东方朗身子一僵,终于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我知道会是这种答案,可是,你叫我怎么能放开手?”
莫纤语慢慢推开东方朗温暖的怀抱,跪在地上,言辞恳切:“请皇上三思,我朝中必有北越心腹之人,当下北越频频进犯,便足以说明。我虽为前朝公主,若是为了个女人,使得两国战事将起,那么我宁愿独自去北越,想必皇上比我更清楚他们想要的是什么,也请皇上放心,我慕容浅羽即使魂丧异乡,也绝不败我东殇!”
东方朗将莫纤语扶起,眼中情绪难掩:“朕不准!不准你去北越,北越蛮族想动我东殇,哪那么容易,朝堂上之事,你一个女子,且不要再管,朕自有法子处理”
“东方朗!我只知道你专断,却不知道你如此昏庸,我虽为女子,却也做了你两年多的御史,你利用我在先,逼迫我在后,如今受你迫害,商子阙被你关进大狱,你到底要我怎么样?”莫纤语扬声怒道。
几声讥笑响起:“说来说去,你一心只为商子阙,宁愿以命相博。好!很好!”
“……”莫纤语顿感凉意顺着四肢爬上脊背,盯着一脸阴郁的东方朗,丝毫动弹不得。
东方朗背过身去,负手而立,高高的火笼子将他的锦袍映的有些淡淡的金光,威严之意尽显。
“朕要什么?呵呵,你莫纤语不清楚?”
后退两步,终于站稳,莫纤语嗤笑出声:“我要见商子阙!”
“朕凭什么让你见?”
“凭我知道玉玺之内的秘密!”莫纤语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无比。
东方朗慢慢转过身来,将莫纤语从上至下打量几番:“你莫纤语从不屑于威胁,如今怎得变的这般懦弱?不过无妨,朕留得你在,还怕失去这秘密么?”
“我可以帮你取回玉玺!”莫纤语嘴唇开始发抖。
东方朗身子僵了僵:“你知道玉玺在哪里?”
“我要见商子阙!”莫纤语说的坚定。
“……”
门外周福的声音响起:“皇上,楚世子求见……”
东方朗从轻蔑之意尽显,哼了声,开口问道:“他来干什么?”
不等周福再回话,便听见楚宴的声音响起:“臣弟听闻皇兄龙体欠安,深敢不安,前来看望皇兄……”井然一副兄弟手足关怀之意。
“哦?既然这样,不妨进来说话……”东方朗收了一脸轻视,转头望向莫纤语。
莫纤语立在一旁,垂下眼脸,她清楚的很,东方朗是要让楚宴看着自己身子康健,才会让他进来。不过如今,她无意与皇室姻亲周旋,她只惦念着牢中商子阙是否还好?从小生在世家的他,如今在大狱中能否习惯?越想越心急,不禁皱起眉角。
楚宴一身浅蓝常服稳步迈入,跪在地上:“臣弟惶恐,竟然不知道皇兄晕厥在朝堂之上,请恕臣弟没能及时前来……”
东方朗笑的可亲,客气道:“哪里那么严重,不过是这几日睡的晚,有些头晕,休息休息自然无碍,当不得事的……”
楚宴客气点头,命人将一颗足有手腕粗细的人参送进来,道:“臣弟知道皇宫之内不乏良药,只是臣弟前些年认识些商甲,被臣弟救过性命,此人便将这一颗千年的高丽参送与了臣弟,臣弟向来身子康健,留着也是浪费,还请皇兄不要嫌弃,听闻此物补身子是最好的。”
东方朗命周福手下,自然一番客气,赐了楚宴的座,又赏了茶,叙叙说道:“堂弟既然已经回朝有些时日,朕原本想你多休息些时日,不过看来,你也是可用之才,日后也要帮衬真治理江山,朕身子每况愈下,实感无力……”
楚宴眉角挑了挑,忙起身拱手道:“臣弟愿意赴汤蹈火……”
“好,好……坐着回话。”东方朗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莫纤语看的腻歪,开口道:“既然皇上与世子谈论国事,请容纤语先告退……”
东方朗“嗯”了一声,莫纤语见楚宴的目光正朝着自己望过来,故意与之错开,快步走出御书房。
出了皇宫,就见宫门口一个熟悉的面孔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莫纤语只做不见,绕过他朝着自己的轿辇行去。
身后的完颜越被这样无视,愣了片刻,几步赶上已经绕过自己的莫纤语,一把将其手臂握紧:“你等等!”
莫纤语用力甩开,整了整因自己用力过猛而裂开的衣襟,冷声道:“何事?”
完颜越依旧笑的无耻,问道:“东方朗让不让你跟我走?”
“滚开!”莫纤语怒急,要不是那么多侍卫在旁,恨不得一脚踹死他。
完颜越丝毫不以为意:“别生气么……你若是跟了我回去,就不用在受东方朗这狗皇帝的气了,小王知道,这皇帝给你用了药……”
“再不滚开,信不信本宫杀了你?”莫纤语气的嘴唇哆嗦着。
完颜越当然不信,依旧笑嘻嘻道:“他又没把你怎么样,你生这样大的气做什么?即使他动了你,我也有办法让你离开东殇,你信不信?”
莫纤语半信半疑,不禁愣了愣,她知道东方朗如今拘着商子阙无非是想控制住自己,并不会轻易动之,作为一个筹码,商子阙自然是最佳之人,可自己若是不离开东殇,恐怕只能入了后宫,东方朗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失身于商子阙了么?这似乎哪里不对……
不等莫纤语张口要问,身后楚宴冷冷的声音传来:“完颜世子怎得抓着公主不放?此般无礼,难道北越风气一直如此?”
一声讽刺,将莫纤语唤醒,看着还抓着自己手的完颜越,不禁抽出了手臂,唬的完颜越一个愣神。
完颜越绕过莫纤语,走到楚宴身前,笑的明媚:“呦,这不是楚世子么?怎么?小王拉着公主的手,公主还没说什么,又与你何干?”
楚宴脸色变了变,绕开完颜越,拉起莫纤语的手就走。
莫纤语几番甩也没能将其甩开,一阵阵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只是这样冷冷的楚宴,怎么也不似梨花树下拍掉她一身落花的侍卫了,少了些温柔,多了些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