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当楚宴如约去拜会策王完颜刺侯之时,不等楚宴开口,完颜刺侯则主动提及于此,还惭愧自己的儿子荒唐,有辱国威,请楚宴带话给莫纤语,一定会叫完颜越纳了湘云,只是位分之上,还要听莫纤语的意思……
楚宴便也没说什么,只道此事要与公主商议,再做决定。
湘云听闻此事不知该是喜是悲,却依旧坚持,一定要等莫纤语安全回到东殇,自己才愿出嫁……
莫纤语与楚宴总算心安。
湘云被北越皇后请去进宫赏梅,楚宴不便跟随,便与莫纤语留在驿馆,北越的冬季大多时候总是飘着雪花,莫纤语也安守下人本分,无事闭门不出……
楚宴将炉火挑了挑,燃的旺盛,弯起嘴角看着一旁莫纤语正支着窗缝,看屋外的飘雪的莫纤语。
“楚宴,你说冬妩现在会在哪里?”莫纤语看着雪花融化在自己手中,淡淡问道。
楚宴神色动了动:“纤语,这事急不来,如今你在北越,她定是知道的。”
“她更应该知道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那她为何还不动手?”莫纤语回头望向楚宴。
楚宴并没有回答,许是不知,许是不愿,莫纤语便也不再多问。
门外几个丫鬟的跪地问安声传来,莫纤语急着要奔出房门,口中说道:“许是湘云回来了……”
“怎会这么快?”楚宴眼中一丝疑惑闪过。
不等莫纤语推门而出,外面便传来一个娇俏的声音,显然不是湘云。
“把那个臭丫头给我叫出来!”一声怒喝,外面下人齐齐跪地。
莫纤语止住了脚步,回身望向楚宴,楚宴也是一脸不解,自己起身,朝门外行去。
门被楚宴从内打开,一股子冷空气扑进屋里,莫纤语身子抖了抖。门外一个淡藕色女子背影正立于门前,而跪了一地的奴才,莫纤语便猜此女子身份定是不低。
藕色衣裙女子听闻背后门响,慢慢转过身来,将莫纤语打量……
四目相对,莫纤语还是没有稳住情绪,上前一把抓住女子手腕:“怎么是你?”
藕色女子眉毛皱了皱,被莫纤语突然的质问弄的有些发懵,将顶着一张面皮的莫纤语仔细打量几分,问道:“你就是那个勾引了我表哥的臭丫头?”
“公主,您息怒,她是东殇公主的贴身侍女,望公主三思……”奴才跪地劝着。
莫纤语抓着北越这位小公主的手臂紧了紧,却被楚宴强行分开,眼神示意莫纤语一定要淡定……
莫纤语松开了手,暗自咬牙,却也弯身见礼道:“奴婢湘云,拜见北越公主……”面上虽恭敬,可牙齿也咬的发酸,眼前的北越公主不是玲珑又是谁……
玲珑并没有要莫纤语起身的意思,直接发难道:“听说,就是你在东殇勾引了我表哥,非逼着他娶了你不成?”
莫纤语不等玲珑说平身,自己则站直了身板,直视玲珑的眼睛,回道:“勾引?何为勾引?就算是公主说的这样吧,可奴婢却有些不明白了,这事与公主何干?”
玲珑没想到莫纤语对这样与自己说话,顿时怒目相向:“你这女人还真是狐媚子,长相也不够尔尔,脾气却甚大,我表哥乃皇家贵胄,你算个什么东西?”
莫纤语上下将自己打量了一番,笑着回道:“东西?这个奴婢还真不好回答,不过奴婢也想知道,奴婢算个什么东西……”
玲珑气的跺脚:“来人,给本宫掌嘴……”
奴才们闻言欲上前将莫纤语按住,楚宴上前一步:“公主息怒,湘云不过一个下人,即便不懂规矩,我东殇自然会派人管教,不劳公主尊驾……”
语气甚硬,玲珑不禁抬眸望向楚宴。
只是这一望不要紧,待将楚宴容貌看的清楚,玲珑竟然不自觉的退后两步,抬起手臂,毫无礼貌的指着楚宴,道:“你你,怎么会是你?”
楚宴报以礼貌一笑,回道:“不知公主何意,在下东殇世子楚,难道彼时与公主见过?怎么本王却不大记得?”
玲珑眼中慌乱尽显,收回了凌厉的目光,看了看依旧立在身前的莫纤语,转身对着身旁的奴才说道:“走,我们回宫……”
看着玲珑离去的背影,莫纤语几次忍不住要追上前,却被楚宴狠狠按住了手臂,她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楚宴并没有错……
湘云从宫里归来之时,莫纤语便将此事告诉给了湘云。
湘云身子僵了僵,担忧问道:“那玲珑若是见了我这张脸,会不会认出……”
莫纤语不置可否,拍了拍湘云的手背:“没事的,她不敢怎样的,湘云,你且告诉我,玲珑是不是柳折颜的人?”
湘云一脸错愕的看着莫纤语:“原来公主还在一直怀疑公子?”
莫纤语平静笑笑:“折颜对于我来说,来的太神秘了些……”
湘云脸上挂着几分不满,却也继续说道:“北越公主若真的是公子的人,那么也不会有现在这么一幕了,公主太看低我们公子了……”
莫纤语脸上几分尴尬,她不是不清楚湘云对柳折颜的再生之恩,如此说来,湘云说的倒也未必是假话。
想着那日蓝色马车上的背影,莫纤语便一阵阵心寒:折颜,若你真的与玲珑没有关系,那此刻又为何出现在北越呢?
雪天之下,驿馆内实在无趣,莫纤语不敢妄自行动,即便她如何急切,也要等着冬妩自投罗网,若是自己先人一步,不免暴露,这一番功夫就白白浪费了。
只是她想不通,既然玲珑不是柳折颜的人,明明玲珑与淑妃就有脱不开的关系,那么淑妃难不成是北越的奸细?曾经商子阙对自己说过,青凝是知道大公子这个人的,虽没见到,但也知道大公子与玲珑必然是有关系的,一桩桩一件件事的矛头都指向柳折颜,而湘云却那样笃定,柳折颜与玲珑无关,那么,难道是自己看错了?那人……
莫纤语想不出所以然,长久以来的猜测已经乱了自己的视线,如今玉玺在楚宴手中,东方朗又怎会不知?他就不怕这玉玺的秘密要沦丧北越?他那样冷静,难不成知道那方玉玺是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