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纤语垂着头,半转过身,余光撇过去,看不见楚宴的表情,只能看到楚宴的半个身子,而胳膊正被叫婉儿的女子搂的紧紧,而他却一派从容……
楚宴摸了摸婉儿的头,宠溺说道:“楚哥哥这些日子实在太忙,等闲了,就天天陪着你可好?”
莫纤语齿寒,咬紧牙关,别过头去,不愿再看……
婉儿终于笑道:“这次,你可不要骗我,那我等你忙完了,再找你……我去逗逗这个傻丫鬟玩,你忙你的吧……”
莫纤语一脸黑线,感叹命运不济,今日落在这丫头手里,恐怕要凶多吉少,脑中快速思索逃身之策……
楚宴抬头看了眼莫纤语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片刻之后又一副自嘲的表情,揉了揉额头,将目光落到婉儿脸上,淡淡说道:“不要再欺负小丫鬟了……我还有事要谈,你去外面玩儿吧……”
婉儿撅着嘴,一副不满的表情,道:“好容易碰到个傻的……”
楚宴不禁失笑:“随便你吧……离开这里远些玩……”
婉儿听闻,一副开心的样子,将莫纤语一把拉起,笑道:“傻儿,来,我给你打扮漂亮些……”
楚宴弯起嘴角笑笑,转身便走……
莫纤语被婉儿正一把抓在伤口上,疼的大叫一声,将婉儿吓得立刻松开了手,再朝着自己的手掌看去……
“啊!血!”婉儿尖叫,脸色惨白……
楚宴立刻回身,跑向婉儿,一把将婉儿眼睛挡住,安慰道:“婉儿,别怕……”
婉儿抱紧楚宴的腰身,将头埋进楚宴怀中,哭道:“血……婉儿最怕血……”
楚宴轻拍婉儿的头,朝着莫纤语,怒道:“你这丫头活够了么……”
当目光落在莫纤语惨白,又惊怒交加的脸上,楚宴立刻松开了抱住婉儿的手,将婉儿推离开自己的怀抱,朝着莫纤语奔去……
“纤语……你怎么在这里?”
莫纤语自嘲笑笑,扶着自己的受伤的手臂,手指微微颤抖,忍着剧痛,转身便走……
“纤语……”
楚宴一路跟来,莫纤语顾不得手臂上更汩汩而流的鲜血,翻过高墙,一路狂奔,奈何身后楚宴怎样呼喊,脚下仍片刻不停……
躲在巷子里的莫纤语看着楚宴满脸焦急的从自己身前跑过,靠在墙壁上的她,缓缓滑坐到地上,衣袍撕开一角,将手臂捆紧……
知道楚宴不久就会折身回来,莫纤语不做久留,一路朝着相反的方向行去……
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的莫纤语,身上开始阵阵发冷,夜已经深了,自己该往哪里去?
听着身后脚步声阵阵传来,莫纤语知道,楚宴已经回来,顾不得太多,朝着一处高墙,翻身而入……
隔着墙,听着墙外楚宴正用力喊着自己的名字,莫纤语叹了口气,遂抬眼朝院内望去……
假山,书房……
话说这地儿怎么那么眼熟呢?
书房门赫然打开,一个熟悉月白色身影快速朝着莫纤语走近……
“纤……”商子阙话未出口,便被莫纤语扑倒在地,覆上嘴唇,一股檀香直逼口腔……
被封了嘴的商子阙,由莫纤语压在身下,一脸疑惑,不明所以,却也不移动半分,任由莫纤语趴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听着墙外,楚宴脚步声离去,莫纤语终于抬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
商子阙正一脸绯红的看着莫纤语正伏在自己身上长吁短叹,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莫纤语刚要开口解释,眼角余光朝上一瞥,惊的自己立刻从商子阙身上跌了下来……
东方隶正蹲在地上,认真且好奇的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一脸的坏笑……
商子阙起身,将莫纤语扶了起来。
东方隶一脸的阴损笑意,看着莫纤语说道:“以往只以为你风流,无耻是装出来的……非礼丞相也是迫不得已,权宜之计,今日本王一见,才知道,原来你莫纤语还真是无耻到罄竹难书啊……”
看着东方隶一脸的嘲笑,莫纤语忍不住怒道:“东方隶,你个死断袖,给老子闭嘴!”
眼看商子阙脸色难看,莫纤语知道这货骨子里那循规蹈矩的毛病又犯了,遂马上闭了嘴,免得商子阙又是一番教导……
东方隶却丝毫不以为然,笑着起身,摇着扇子,朝着商子阙书房走去。
书房内,商子阙将干净的汗巾取来,帮莫纤语重新包扎伤口,口中不免担心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就不怕朝中眼睛盯的紧?”
莫纤语呲之以鼻,哼唧了声,说道:“躲个人……”
“躲谁?”商子阙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向莫纤语。
莫纤语看了眼身边正挑着眉角,一样等待答案的东方隶,硬是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淡淡说道:“躲债主……?”
“什么?你不是答应嫁给柳折颜的么?他为何还这样逼你?”商子阙一脸疑惑,眼神中说不定的暗殇。
噗——东方隶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见莫纤语瞪了过来,用折扇挡了嘴,收了笑,不言不语。
“疼疼疼疼疼……”莫纤语被商子阙手下的动作,弄的嗷嗷直叫。
商子阙赶忙收了力道,一脸愧疚:“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莫纤语表示无妨,淡淡开口问向东方隶:“东方隶,传说当年先帝东方青云继位之时,便有心肌之病,为了保证自己儿子东方朗能顺利继位……亲王中除了你,全被他秘密下旨赐死,而且诛杀满门,是不是真的?”
东方隶脸色大变,用折扇指着莫纤语道:“莫纤语,你给我闭嘴!不要胡说!你不要命了吗?”
莫纤语转过头,只做不见,目光又移回到商子阙脸上,等待商子阙开口……
商子阙神色不变,一边帮莫纤语处理伤口,一边平静说道:“当年先皇的确龙体欠安,并立当今皇上为太子,以防不测。只是众王当年就对先帝继位就有诸多不满,暗地里都结党营私,等待先皇哪一日驾崩,便取而代之……只可惜众王爷非但不堪任国之良才,反而心生芥蒂,相互设计,厮杀。不得以,先皇只能按国法,将闹事亲王论罪……最后也只剩寰阳王与如今在你眼前的隶王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