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女儿……”老妇人不停的叨念。
叶子默一惊，与林小小对视一眼，林小小立即会意点头。
“女儿，为娘……”老妇人哭倒在林小小肩头。
“发生了什么事？”林小小试探着问道。
老妇人全身猛地一抖，她抬起脸来望住林小小，“孩子！那个禽兽已经走了，你不要害怕，娘会治好你的毒，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毒？”林小小心中一颤，脱口而出。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子默按捺不住，走上前来一把抓住老妇人的手臂。
“你们是谁？别碰我奶奶！”
一个男声忽然响起，两人均是一怔，只见一个面容俊朗的小男孩站在院外，一脸敌意的瞅着林小小与叶子默。
男孩子说着便跑进来，将林小小推开，护住了老妇人。
“你是？”林小小问。
“你们是谁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男孩子瞪着他们。
“你不要害怕，我们并非坏人，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奶奶。”林小小柔声说道。
“什么事情？”男孩子见到林小小的面容，怔了一怔。
“请问你知不知道林珂这个人？”叶子默口气不悦地打断了男孩子的怔忡，与其这样隐晦的擦边打听，不如直接来问的痛快。
没想到男孩听到叶子默的话语，全身都僵住了，半晌才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他师兄，她是他娘子！”叶子默干脆利落的答道，一手纠起男孩的衣领，“小子，我看得出你一定知道些什么，现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否则你和你奶奶都别想清闲！”
男孩见叶子默这样说，的确有些胆怯，但嘴上仍道，“你们别伤害我奶奶，至于那个林珂的事情，反正我也是不屑去隐瞒的！告诉你们也无妨！”
林小小又惊又喜，“你知道林珂？”
男孩俊脸微红，避开林小小的目光才道，“全村的人都知道！但我不明白他们为何总是瞒着这件事，倘若不是因为这件事，奶奶也不会疯！”他咬咬牙，很是不忿。
全村人都知道？林小小与叶子默对望一眼。
“如果让我见到林珂，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说到这，男孩鼓起勇气直视林小小，“你是他的娘子？哼，那也一样！告诉你们他的事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林小小立即点头。
“带我和奶奶离开这里！”男孩说着回身望了望痴呆状态的老妇人，他的目光软了下来，“让奶奶别再受苦！还有……”
男孩走进屋中，不一会儿走出来，将一张纸递到林小小手中，“这个给你！”
林小小疑惑的展开纸张，却大惊失色，“休书？”
叶子默忍无可忍，“小鬼！”
男孩后退一步，“我只是觉得姐姐像仙女一样，嫁给魔鬼的儿子一定会死掉的，这样做是为了救她！”
“那也用不着你写休书吧！”叶子默瞪着男孩。
“这有什么区别？林珂也算是奶奶的孙儿，那仙女姐姐就是奶奶的孙媳妇，我代奶奶写一封休书给她，这也合情合理！”男孩昂着头，一副很理直气壮的样子。
“神经病！”叶子默不由得低骂一声。
林小小默默将休书收起，“好，你的条件我都答应，现在可以讲了吧？”
男孩似乎有些意外，但他很快调整表情，说道，“当年，茹晴阿姨在十岁的时候……”
话到此，老妇人突然掐住男孩的脖颈，“你害死了我女儿，你赔我女儿，你赔！”
林小小大惊。
男孩挣扎，“奶奶，你不要总守着这个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了，让孙儿把它说出来，您需要解脱，茹晴阿姨也需要解脱啊！况且，您不想知道林珂哥哥的情况吗？”
“赔我女儿！”老妇人似乎听不到男孩的话，依旧不停的摇晃着他的身躯。
叶子默从老妇人身后点了穴道，并接住了她晕倒的身体，这才松下一口气。
男孩躲到林小小背后，喃喃道，“每次都是这样，当我说出那段往事，奶奶就会发疯似的想要掐死我，她根本就是不想让我告诉你们！”
“那怎么办？”林小小担忧道。
叶子默指指怀中的老妇人，道“她晕了还怎么阻止你开口？”
男孩低头，“如果我背着她跟你们说了，那我会一直愧疚的。”
夜晚，男孩一人守在老妇人的床边，林小小和叶子默安静的呆在一旁。
真相其实已经很近了，林小小心想，似乎那距她只还有一纸的距离，只要她伸手便会得到答案，但她却不敢去尝试，她总觉得真相的背后会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的住。
“奶奶是个很厉害的巫师，茹晴阿姨十岁时中了一种奇毒，奶奶绞尽脑汁为她疗伤，但最终，茹晴阿姨还是死了。”男孩轻声开口，目光始终不离开老妇人，“我知道你们是在调查林珂哥哥的身世，很多人都认为林珂哥哥是林笑小姨所生。”
林小小全身一震。
“我刚刚说，你是奶奶的孙媳妇，这并非是玩笑！”男孩静静地道，“因为林珂哥哥并不是林笑小姨的孩子，而是茹晴阿姨所生！林笑小姨与茹晴阿姨是很好的朋友，当年茹晴阿姨生下了林珂就死了，奶奶因为救不活女儿才疯掉，林笑为了林珂，才慌称那孩子是她生的，她也因此受全村人的唾弃，不得不带着林珂逃离！”
林小小全身颤抖，如今真相就在耳旁，她却没有高兴，反而很悲伤，她的珂儿，她最爱的珂儿，小时候竟然是如此才生存下来？
这时，老妇人睁开双目，她握住了男孩的手，双唇颤动，却已然说不出话来。男孩站起身，大喊道，“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老妇人只是流泪，男孩低头望向手心，却见里面是一把金闪闪的钥匙，他突然大哭起来，“奶奶，你不要吓我，奶奶！”
老妇人的目光渐渐黯淡，最后缓缓闭上双目，握着男孩子的手垂了下去。男孩抑制不住情绪，用力地摇晃着老妇人的身躯，哭喊着，“奶奶，求你不要死好不好？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