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我不揍她才怪,就冲你这话,今儿我还就舍命陪君子了,非喝不可,不醉不归。”
男人的自尊心不容挑战,吴一品尽管真的怕老婆,但一听就急的跳脚了,大言不惭的发话。
“行,这才是男人……”
哥俩个勾肩搭背的,各怀鬼胎,往停车场走去。
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口水都塞牙,面对突然停止转动的微波炉,罗露露静静的看着,好像在和谁置气一样,对峙了一会儿。
不过有生命和情感的人和一个冷冰的机器赌气,估计只有被气死的份儿,罗露露很快的发现了自己这种行为的可笑,沮丧的打开微波炉的门,把自己刚进去三十秒的食物端出来,温都不温。
连电也欺负她,她就不信了,自己不用电还能饿死了,罗露露胸口憋着一口气,愤愤的想。
拿出手机,照明,恨恨的把饭倒进炒菜锅里,盖上盖子,放在煤气灶上。
一切准备好后,罗露露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无措的站在那。
她整理着自己的思路,顺理成章的,接下来就是该开煤气阀,点火,这些她都知道,可问题是怎么下手呢?
明亮乌黑的瞳孔在好像很神秘很危险的煤气阀门扳手和煤气灶的开关上来回的转动,紧张手捧着拳头,瞅着眼前饭锅具备,只欠火烧的一切,如临大敌,憋着气,手试探的伸了伸,想着那火被点燃的瞬间该有多恐怖,又缩了回来。
她手要是一碰的话,会不会爆炸啊,会不会被烧死?
她心里那个怪兽般沉睡的黑影就又冒了出来,说不出是为什么,她就是怕,脑子里总是闪现着魔鬼两个字,那种恐惧感觉,她想起来就浑身战栗。
罗露露从自己记事起,她就特别的厌恶厨房,更讨厌厨房里的燃气灶突然点燃的瞬间,那种发出的动静,轰轰响的蓝色火头,就像有一根绳在勒紧了她的某根敏感的神经,刺激的她想抓狂。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远处的灯光,映照的阳台的厨房里,昏暗不明,狭小的空间里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自己给自己制造的紧张,更令人不安。
不吃了!
罗露露一股恼,抓起手机就冲了出去。
卧室的门啪的一声甩上,懊恨的站在卧室的阳台,好像经历过一场较量一样,面对天空,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说,就这一栋楼上有多少个家庭在烧火做饭,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不是很安全,都没怎么样吗?
可到了她这儿怎么就是不行呢?她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呢。
她真是恨死自己的胆小无能了,笨的连个火都不会点,小孩子都不如,她还是饿死算了。
罗露露在阳台上自怨自艾了半天,冷静下来,还是对厨房里的饭,不死心,因为她肚子确实很饿,既然要坚强,自己一个小小的燃起灶都战胜不了,解决不了温饱问题,怎么坚强,而且她觉的饿死烧死都是个死,还不如拼一把。
经过激烈的思想挣扎,她开导了自己一番。
再次会到厨房,罗露露虽然是鼓足了勇气来做饭,可煤气灶就好像和她做对似的,人家轻轻的一扭就着了,可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愣是没点着。
空间小,加上蜡烛的热气,她急的手心里,额头上全是汗。
最后按步骤检查了一遍,阀门没开,也难怪她打不着火,拿着两个抹布垫着打开了阀门。
都不知道她这抹布是起什么作用的。
结果阀门一开,她就傻眼了,燃气灶她没关,气体嘶嘶的响的往外冒,一股刺鼻子味道马上就蔓延了整个空间。
罗露露不防,呆滞了一下,马上就慌了神儿,手忙脚乱的直接就捂在煤气眼儿上,以为这样可以阻止气体往外出来,瞬间察觉这样做不对,气还在不停的往外跑。
披头散发的她眼睛慌乱的左右瞅瞅,不知道怎么想的,拿着蜡烛就对了上去,刹那间火光向上窜起。
“啊!”
罗露露嗷的一声惨叫!
关涛手里提着一份用他自己的话说垃圾食品的果粒橙和汉堡,大步往门洞走去,开防盗门的手有些急切。
路上他给露露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分析着就以露露的单纯善良,他既然把问题分析的那么严重给她听了,相信她不会轻举妄动的做什么,更不会在有离开的想法。
可能是关心则乱,凡事总有万一,他还是放不下心来。
老旧的楼道里寂静闷热,散发着霉味儿,昏黄的感应灯尽职的工作着,脚上黑色的欧版皮鞋折射出白光,沉稳的踩在台阶上,发出踏踏的声音,关涛眼眸垂敛,神色平静的往家走着。
在门口站定,低头,把钥匙插进防盗门儿的锁眼儿里,有隐隐约约的刺鼻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觉,心里一惊,开门儿的动作突然加快,甩开防盗门,几乎是在钥匙插进内门儿缩孔的瞬间就用力的推开了家门,闯了进去。
“啊!”
一股热气夹着煤气的刺鼻味儿向他迎面扑来,玄家里到处都亮着灯,厨房的方向,火光熊熊跳耀,关涛吓得大声喊了一声露露,掩着鼻子,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去,厨房里,热气熏人,灶上火光很旺,什么都没放,就那样空烧着,关涛抬手就管了阀门,赶紧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通风,驱散气味。
空气里飘着一股焦糊味,关涛谨慎的检查了厨房里,除了烧化了了一堆蜡油,和热的烫手的调料盒子,没什么损失,也没什么危险了,他才长长的出了口气,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手都软了,扔下手里的东西,脸色阴沉的大步往卧室走去。
搞什么鬼,粗心大意也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啊,自己要晚来一会儿,后果将不堪设想,有多严重,怕是谁想想不到。
“罗露露!”
关涛找了一圈,看卧室阳台的灯虽然都亮这会,但没人,卫生间的门儿开着,能去哪儿呢,他不由皱眉,喊了一声。
“嗯。”低低的有人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