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没有死呢,怎么能就这样封了这院子,到时候皇上问起,良皇贵妃第一个,就会遭到皇上的责怪。
“不必多说,本宫已经决定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改变!”良皇贵妃咬着牙,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
不管是将十四皇子捧上皇位,还是封了这院子以掩埋过去的自己。都是她必须要坚定自己的信心而为的事情。
就算是皇帝,也没有办法改变她的决心。
她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不能退,也无路可退!
这宫中的争夺战,终于要走进尾声。
只是最后谁胜胜负,她来定!
良皇贵妃一脚踏出这院子,将自己最后一条后路,也埋葬了,如同她埋葬这个院子,和她的过去一样。
就算皇帝知道一切又如何,他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一个死人,也没有办法改变任何。
她要成为太后,要站在这宫中的顶端睥睨她脚下的一切!
路王府,东莱的院子中,这是翠环被东莱赶走的第三天,也是东莱被端太妃禁足的第三天。
这三天来,东莱每天埋头苦写,常常忘记吃饭和睡觉,谁劝也不听。
乐儿急的差点头发都白了。
东莱被禁足,好在这院子中的下人还是可以进进出出的,不然东莱这些天,还真的得不到外界的任何消息。
“小姐,你喝点点水吧。”乐儿端着茶盏过来,杯子中照旧是一杯温热的水。
“放下吧你先出去。”东莱头也不抬,继续埋头苦写。
乐儿看着东莱这般,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事?”东莱抬起头,看着站在那里的乐儿。
“小姐,翠环她托人带信来,说她现在已经在严先生家住下了。”乐儿小心翼翼的说,边说边看着东莱的脸色。
“知道了。”东莱却在听了这话之后又埋下头去。 ; ; ; ;
乐儿无可奈何的摇头,拿着托盘走了出去。
“怎么样,小姐有没有说什么?脸上有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舍来?”乐儿一走出房间,就被翠竹和翠玲拉到走廊尽头。
“没有,什么话都没有说,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乐儿嘟着嘴,有些小委屈,翠环在这里的时候,她总是觉得翠环抢走了自己在东莱身前的地位,可是等翠环不在这里,东莱待人却是越发冷漠了。
虽然她不是很喜欢翠环,但是好歹也是一起共事了很久的伙伴了。原本翠环在这里的时候她还真的十分不乐意,可是翠环被赶走之后,她和翠竹还有翠玲都十分牵挂的。
翠环现在在严简的宅子中自然是不用担心的,但是从那个带话的人那听着,分明翠环还是十分希望回来的。
只是现在东莱气不消,她们还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乐儿!进来!”翠竹和翠玲刚想说什么,便听见房间中东莱呼唤乐儿的声音。
乐儿轻咬着下唇,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先去吧,小姐一定找你有什么事。”翠玲拉着乐儿的手,示意她不必太紧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乐儿说着,脸上现出凝重的神情,但还是快步的往东莱的房间走去。
“小姐。”乐儿推开房门,手中还是那个端茶的托盘。
“去把严先生请来,就说本王妃有事情要找他。”乐儿听见东莱居然用本王妃自称,顿时心中泛起浓浓的不安。
“可是,现在,小姐... ;...王妃您在禁足。”乐儿结结巴巴的道。
“那又如何?端太妃说过只让本妃不得出入,可没说本妃不能见客!去吧。”东莱的语气完全不容人质疑。
乐儿看着这样的东莱,只能躬身退下。
她真的觉得,自从东莱知道翠环有事情瞒着她之后,还真的变了好多。
变得让人都捉摸不透了。
以前的东莱,嘻嘻哈哈,可以和下人们闹成一团,完全没有主仆之分的心思一样,可是现在的东莱,居然能够用本王妃自称了。
这样的转变,还真的是让已经熟悉东莱性格的乐儿有些接受不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东莱一直是那个嘻嘻哈哈和下人们一起玩闹的小姐。
至少,那样的东莱,是会笑的。
端太妃的确只说不准东莱出去,但是也没有不让东莱见客。
乐儿一出府,便看见一个丫鬟模样的人站在门口来回打转脸上焦炉的神情一点都不骗人的。
那丫鬟一看见乐儿,便急忙迎上前去。
“敢问姑娘,可是东莱王妃身边的乐儿姑娘?”那丫鬟自称是杨夫人的侍婢,原本杨夫人想这几天来看看王妃,没有想到守门的人说王妃病中,不得见客。
这番说辞,杨夫人自然是不愿意相信,就算是东莱生病了,也没有在大门口就拒绝客人的道理。
因此杨夫人让丫鬟在这里守着,等东莱身边的人出来之后问个究竟。
“乐儿姑娘,翠环姑娘怎么不在府上?”那丫鬟和翠环接触得更多,因此有此一问。
乐儿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但是还是碍着此人是杨夫人跟前的丫鬟,便浅笑回道。
“翠环姐姐这些日子被王妃派遣出去有事了,姑娘此来,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吧?”
“啊,自然不是,奴婢是奉杨夫人的吩咐,特来禀报一下东莱王妃,如果王妃有时间,请前去参加闻香的开业大典。”
闻香识玉自从店铺被烧了之后,东莱便吩咐杨夫人干脆以自己的名义结果去。
上官家的名声,再加上杨夫人的人脉,又没有这王府的牵绊,自然可以放开手大做一场。
也好在当时东莱即使做出决定,这新的闻香识玉才不至于让路王爷拿了去。
因此,如果说,能让东莱还有私自入账的店铺,那就只有挂在杨夫人名下的这间闻香识玉了。
“只怕不方便。”乐儿浅笑着摇头。“我还有事情,不如,我们边走边说?”
“既然乐儿姑娘还有事情,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还要回去回禀夫人。就此告辞。”那丫鬟脸上有些不好看,但是既然乐儿说不方便,她也不好强行去那王府中找东莱。
“也好,慢走。”乐儿浅笑着回复,直到你丫鬟走远,她才招呼了一辆轿子来,往严简的府上去。
而那王府旁边,一直坐在那茶坊的一人,却在乐儿上轿之后,结账。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尾随乐儿到严简的宅子门口。
那人看着那大宅上挂着偌大的牌匾,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
“严府?或者可以告诉主子,拿严府做文章。”那人嘴角一勾,冷冷一笑,转身,又往路王府中走去。
“严府?那严老头,难道还想横插本王府中的事情一脚?”听了下人回报的端太妃一声冷哼。
想到那个严老头,端太妃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严简的父亲在先皇在位的时候,不过是个小小的官,只是这官位再小,那也是京城中的人,等一步步的爬上他人生中巅峰的时候,却是因为当年先皇在世的时候就累积下来的成就所致。
立当今皇帝为太子,这人也是帮过腔的。
可笑当年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的严老头居然也敢那么放肆。
可是不管如何,皇帝还是在次年就登上了王位,也真是因为当时严老头子力挺,皇帝在登基之后,便重用了他。
虽然后来不知道何时,不过壮年的他便自交了辞呈,说什么也不要再在宫中当官了。
虽然当初就算当今的皇帝不登上皇位,也轮不到当年不过是个稚子的路王爷成为太子。但是端太妃痛恨一切当年和她作对的人。
严老头当年站在皇帝那边,如今,也自然就是她的敌人。可怜的严老头实在是倒霉透了。
站在他当年的立场,那自然是要捧和自己交往密切,又和自己年纪相仿,有共同话题的人为太子。
只有这样,才能带领朝廷走向一个新的阶级。
事实证明,皇帝年轻的时候,的确是个十分有干劲,充满野心和力量的人。
只是当步入中年,体力渐渐减退的他,却也听从了江湖术士之言。
派人炼丹,沉迷于长生不老的虚幻的梦中。
他不能劝,也无法劝。
所以与其说是良皇贵妃当年的事情让他心生愧疚离开了皇宫,还不如说是他及时发现当年自己一力支持的人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魄力。
及早脱身,那才是保护自己和家人的王道。
只是没有想到,他唯一的儿子,会和自己反目成仇般的相处。
“严老头如今,难道居然会想着和东莱这种小丫头合作不成?”端太妃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前。
“奴婢看来,未必是严老头。听说,他有个年轻的儿子,是他这辈子的一根独苗。”一个嬷嬷走上前,弯腰对端太妃道。
那被派去监视乐儿的人,真是这个嬷嬷的小儿子。
“是他?!”端太妃也想起来了,严老头子的确有个独子,那是严老头的正室所生,或者是报应,严老头一辈子,也不过得了这么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