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能认命。
护住一条命,换阎罗一个人情,这样的买卖,实在太划算了。
鹰看着那庄子,以及那庄子附近三三两两的人,想着是什么样的人,居然弄这些跳梁小丑来,还真的,会打得不爽呢。
他站在高处,这严简避开那些眼目潜进那庄子,便认命的走了下去。
严简潜进那庄子,便依照自己的记忆找到了迦楼的院子,此刻那房们敞开,能清楚的看见一个人站在桌子前,那桌子上堆了一堆东西,匕首,信号弹,还有几个小瓷瓶子。以及,一块玉佩。
而此刻的迦楼却对着那玉佩发呆。
严简缓缓走进那房间的时候,高大的身影在门口投下长长的影子,迦楼因为眼前的光线突然暗下来,而缓缓抬头。
等看见那人的脸,迦楼脸上的表情都呆住了。
“严简?”迦楼喃喃,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是我。”严简也看着迦楼,缓缓走近她。
看着眼前的人,迦楼觉得自己似乎是在梦中。
迦楼看着他,很想走上前甩他一巴掌,可是直到他完全站在她眼前,他左脸上的伤疤还是让她下不了手。
“你的脸!”
左脸上一道长长的疤横过半边脸,虽然已经愈合,但是仍旧能够看出受伤的时候有多深。
如果不深,他那脸上又怎么可能留下那么严重的伤。
“是不是很难看?”严简看着迦楼浅笑。换来的却是迦楼双目含泪,拼命摇头。
“对不起。”严简将迦楼缓缓拥入怀中,任由她在自己怀中痛哭出声。
似乎是要宣泄这三年来的感情,迦楼伏在严简怀中良久。
等迦楼哭够了,她才从严简怀中直起身。
“这个还给你。”迦楼突然板着脸,将桌子上的玉佩递给严简。“三年前既然你没出现,这东西也应该三年前就还给你。”
严简纳闷的接过那玉佩,看着迦楼,忍不住反问。
“这不是我的东西。”
虽然这不是他的东西,但是他或许知道,是谁的东西。
看着迦楼惊诧的神情,严简突然很后悔自己突然出现在这里。或者那个人,才是迦楼最好的选择。
“不是你的?”迦楼看着严简,语气中的不可置信让严简越发后悔。
“东莱!”严简猛的伸手,将迦楼拥入怀中。
“我叫迦楼!”迦楼的声音突然冷得让严简仿佛置身冰窖。
严简放开迦楼,看着她比三年前还要美艳的容颜,却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就不了解她一样。
“你应该去见羽娘而不是我。”迦楼看着严简,说的话带着疏离感。
严简看着迦楼,无法再上前一步。
“我来这里,是带你走。”严简这次来,的确是想要带走迦楼,但是如果迦楼不愿意,他就让鹰来保护她,毕竟这个时候他露面,已经会坏了他的全盘计划。
“你去带羽娘走吧,她等了你三年。”迦楼已经从玉佩不是严简的事实中回过神来,她手中握着那枚玉佩,似乎要提醒自己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她期盼了几年的人。
“那你呢?”严简看着迦楼问道,不知道是在问她这三年他是否等他,还是问如果他走了,她要怎么办?
“古明伯伯已经安排好了,我不会有事,但是羽娘她,你去看看她吧,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带她走。”对于羽娘这三年来的期盼,迦楼也希望她能够得到一个好结果。
虽然她这三年中私心希望羽娘能够接受古三哥,可是在羽娘心中,毕竟眼前的人,更加有地位一些,既然他没死,总要对羽娘有个交代。
即使这三年来,一直是羽娘的一厢情愿。
“好,我会去找她,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和我一起走。”严简看着迦楼,眼神中满是期盼。
只要她这次愿意和她走,那么这天下的所有东西他都放弃又何妨?
“我不会跟你走,三年前是一个机会,但是机会只有一次。谢谢你给我那么多次的机会,可是严简,对于我来说,三年的时间,足够我想明白一些事情。”迦楼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但是对于严简来说,这样的话就已经足够了。
“对不起。”严简缓缓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闷闷的声音传到迦楼的耳中。
“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那么就带羽娘走。”迦楼知道自己这样做,也算是将两个根本不可能的强加在一起,但是一切不是都有可能么?
只要到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或者就能好好的生活,羽娘不用再假装自己是严简的人。严简也不用一个人奔波在那些她不知道的地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迦楼明白,但是这一次,请允许她自私一些,为羽娘的未来,做最后一次决定。
“这次是古连和的人,你自己小心。”严简说完,走出这房间。
迦楼看着自己手中的玉佩,嘴上请骂。
“胆小鬼,赵封川!”
“阿嚏!”在马车上小憩的赵封川突然一个响亮的喷嚏打出来,他揉揉自己的鼻子,又伸手摸向自己的额头。
“没生病呀。”
对于赵封川这样幼稚的举动,赶着马车的莫五嘴角高挑。
所谓武林高手,或者就是不用看谁,也能知道自己身后的人动作。莫五就是如此。
“少爷,这次回京城之后,要不要和夫人说?都已经三年了,夫人的气也差不多消了。”莫五开口,手中的马鞭却是不停。
“免了!本少爷还想多活几年!”赵封川又斜斜的躺好,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放在小腹前把玩着腰间玉佩的穗儿。
“可是少爷如果想娶迦楼小姐,夫人那关,少爷也必须要过。”莫五阐述事实,却让赵封川好看的眉眼都快挤到一块儿去了。
“这还真是,麻烦!”赵封川整个人往后一到,双手枕在脑后。
“如果本少爷把南边那些人给解决了,你说老太婆会不会让本少爷把迦楼给娶了?”
沉默半晌,赵封川突然喃喃。
南边那些人,他已经遗忘他们很久很久了!
“属下看来,这个应该是夫人最希望看见的事情了。”莫五听见赵封川语气中的得意,顿时觉得好笑。
“就这么办,你去告诉莲官,只要那小子解决好南边的事情,本少爷就让他回来。”赵封川一听莫五也赞同,当即双手互拍,事情就这样定板,
可怜的莲官如果知道自己的少爷愿意让自己回到他身边,一定会感激的眼泪哗哗的。
赵封川的马车往京城中疾驰而去,而迦楼所在的庄子上,却已经开始了一场战。
按照迦楼的叮嘱,古关觉得不能离开乐颜的身边,可是乐颜却拼命让古关去保护迦楼。
这两主仆还是如同几年前一样,第一想到的,永远是对方。
一个觉得对方需要保护,另外一个却是觉得对方一定要被保护。
觉得自己夹在中间十分为难的古关看着乐颜,耳边听见这庄子中喧闹的吵杂声,实在是左右为难。
“你真是的你,让你去保护小姐,你在这儿傻站着做什么!如果小姐出了什么事情,我就,我就,哎呦。”乐颜看着古关的模样,忍不住一手掐腰,随后指着古关大吼起来,只是刚嚷嚷几声,就突然捂着肚子。
大滴大滴的汗珠从乐颜的头上冒出来,对于这样的突如其来的变化,古关整个人都吓傻眼了。
“乐颜,乐颜你怎么了?!”古关第一次面丢这样的情形,吓得额头也是冒汗。
“肚子疼!”乐颜的手死死的扣住古关的胳膊,指甲陷入他的肉中也没有感觉。
“肚子痛?是不是要生了!!!”古关吓得尖叫,好像要生孩子的是他一样。
“你去叫娘来。”乐颜咬牙,由古关搀扶着躺在软榻上。
“好,我去,我现在就去,可是你现在这样,我不放心!”古关现在几乎要哭了,乐颜这样,真的让他觉得自己十分没用。
“不放心什么呀,哎呦,你快去呀!!!”乐颜捂着肚子,咬牙推着古关。
看着乐颜,古关一咬牙,往房间外冲了出去。
现在按照古张氏所说的,她应该在玉竹和玉玲的院子中,还好这两人成婚之后,就住在一个大院落中。
当古关冲进那院落的时候,什么也顾不上,大声喊着古张氏。
“娘!你在哪里?乐颜要生了!娘!”古关拼命的大吼,将房间中正急的团团乱转的古张氏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如果古关早知道后来会发生那种事情,他宁肯自己替乐颜接生。
严简找到羽娘的时候,看见她匆忙的往古关的院子走去。
这个庄子严简已经来过好几次,只是每次都是悄悄的来,看完迦楼之后又悄悄的走。
只是这一次,他觉得这庄子实在是比他以往想的要大很多。
有黑衣人闯进来,分散开来,并没有对这庄子中的人下手,可是不知道是庄子中哪一个人先动的手,总之等严简看见羽娘的时候,羽娘差点丧命于刀下。
严简拉着羽娘躲避开一个又一个人的袭击,也将手中的刀,从银白变成赤红。
那都是那些黑衣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