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尚家兄妹和崔木奎,我今晚有事出去一趟。叫他们不必担忧。”穆轩年站了起来,答非所问的看了一眼东方引道。东方引道也是一愣,随之站了起来,“可容我问一句,穆兄是打算要去哪里?”
“恕不相瞒,等清末的身子好一点后,我是打算把她接入宫的,这一点,不管她愿不愿意,都是去定了的。你也尽管可以告诉她,不过,能否逃出我的手掌想必你们两人心中都是清楚的很了。我还有些私事,便不多说了。”
穆轩年深意的看了一眼东方引道,便使出了轻功,脚尖微微一点,跳上了屋脊之上,踏步而飞。东方引道淡淡的看了一眼穆轩年的背影来,微微的蹙了蹙眉头,又望向了还点着几盏灯的夏清末的房间,然,最后是微微的一摇头。
算了,这本不是他该管的事情,如今怎么插手都是不好,不如也任凭着这件事情的发展下去罢。他倒是有些后悔了,跟着夏清末的日子可是与宫中的惊险有些上下了,嘴角淡淡的勾起一个笑容来,不过这样的日子也的确是逍遥有趣,相对于皇宫,果然这江湖更让人自由着些吧。
想着,东方引道微微一耸肩,便打算到大厅里对着那三个人说一说,把他穆轩年的鬼话给通篇的依据着告诉他们就好。可刚要走着,却又听得房屋的门一开,目光微微向着那边撇去。
只见夏清末早已穿着打扮的得体,微微一笑,“带我一同去吧,我倒是有点饿了。”“你都听到了?”东方引道一愣,看了夏清末一眼。“嗯,是听到了。”夏清末点点头,毫无顾忌的就承认了,又撇了一眼东方引道有点微微尴尬的脸色,淡笑着宽慰起来,“是都听到了,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哦?”东方引道一愣,对着夏清末的突然转变感到一丝奇怪,“你不深究你自己的身世了?”“我的身世,你母亲的事情,我自然都会深入去了解。但现在这些东西远不及一个‘挽月阁’来的重要。”夏清末似乎心情很好,冲着对方引道是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穆轩年想要带我入宫,不是你我可以阻挡的。我这次要回国都也是必然的,不过你就不一样了,东方引道你可愿意帮我在这里好好经营起‘挽月阁’来?”
“我本来就是个闲人,夏姑娘不嫌弃我我已经是开心了,既然如此,我是恭敬不如从命,‘挽月阁’的事情我与玉枢妈妈和红尘歌都会好好照料的。我也会好好观察她们两个,你只要放心做你的事情就好。”东方引道露出一个很让人安心的笑容来,目光中是对夏清末的极其看重,也是对夏清末的极其信任。
“好,我信得过你!”夏清末豪爽一笑,为那张俊美的脸更添一份火辣的情调,夏清末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着,但是眸子里的清冽和灵动是怎么也遮不住。东方引道微笑而言,“既然如此,那我们快去大厅吧。不要让他们三个人等的着急了。”
“嗯,好。”夏清末点点头,心里却因为之前东方引道对穆轩年所说的尚家兄妹与自己的关系而有点混乱和迷茫,不过她的脸上却是镇定着的,看不出一丝慌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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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那个夏采涓的房间?”穆轩年站在房门口,瞥了一眼身边的黑衣人。
“正是。”黑衣人恭敬的一点头,“绝无差错。”
“好。”穆轩年满意一笑,那笑里半分是妖娆,三分是罪孽,两分是看戏味极重,一点也不怕暴露的继续和着身边人聊着,“你之前打听到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黑衣人一作揖,继续道,“在国都的夏丞相已经为夏采涓在江南城订了一户有钱人家做夫婿,以便可以避开在国都里的那些丑闻事迹。似乎是希望看看夏采涓这次的花魁节大赛弄得如何再进行安排着,但想必一切都是内定了的,夏采涓还是要嫁给那个公子爷的。”
“嗯,这样便好。既然已经订了亲,那就更好办了。要你准备的你可已经准备好了?”穆轩年挑眉,那嘴角勾出的笑容让人觉得十分冷颤。
“禀,禀报主子,一切早已准备妥帖,全凭主子发落。”黑衣人现在脑海里还有主子吩咐的那件事情的框架,偷偷的在心里给自己狠狠的抹了好几把汗,主子毒辣起来是真心不差,不要说谋划整个穆国天下了,就算是鸡皮蒜毛点儿小事情,他都能做出一派主子的风气来,毒辣狠那是样样不漏。
“好。那就开始吧。”穆轩年笑笑,摆了摆手。听令的黑衣人立马窜入了房屋之中,屋中早已弥漫了沉香的气息,夏采涓如今已经是睡得如同死猪一般,黑衣人快速的扛起了夏采涓便随同屋外的主子一对视,一点头,便是纷纷往着高墙外飞走,冲着江南城的中央飞去。
如今花魁节,江南城的中央早已搭建好了为决赛所准备的舞台和花架,而就在这样一个暮色之中,同样有着一批黑衣人搬着几个恶心邋遢的乞丐粗汗往着江南城的中央集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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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叫什么事情,光天化日之下的,啧啧啧……”
“哟,那不是平日里那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吗,怎么,哎哟,真是没看出来,是这样的女人。”
“真是太放纵了!乱搞也不知道在自己的门院里弄着,还拿到外头来丢人现眼,真是让人恶心!”说罢便有一人碎着唾沫呸向了舞台中央。
只见一群人围绕着江南城中央的舞台花架,有的笑有的鄙夷,有的看好戏有的谩骂着,各种声音纷纷扰扰的,再加上日头慢慢的大了起来。舞台之上的夏采涓难受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娇嗔着,“嗯~大清早的,怎么那么吵着。”
正想起来,却觉得身上一凉,脑中的神经瞬间一紧绷,双眼睁得老大,却见自己身上的衣裳碎碎懒懒,左右两边各自躺着一个‘极品’男人,光是口水哈喇子就流了一地。
想也没多想夏采涓就一下站跳了起来,急忙退后,不知所措着。却突然发现了什么,抬头四处一看,不知道多少****鄙夷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慌忙的遮着自己的身子,夏采涓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觉得下身一痛,一阵凉风吹得她空唠唠的痒痛,“啊——”一瞬间急忙发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羞愧万分的把脸埋入了怀中,却早已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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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听说了吗!”一大早,尚云裳就满脸羞红堆着恼气的推入了尚风的书房,刚踏入就一顿,没想到崔木奎和东方引道也在其中,脸上更是红的荡漾起来,却也没注重什么,哼哼唧唧的就踩着地走到了尚风面前,那股子眼神,就像是要吃了谁一样。
“怎么了吗?”尚风一愣,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妹子就这样气恼的站在自己面前,不觉得露出了一丝笑意,“看你脸红的,谁把你气了?”
“还不是那个叫什么夏采涓的女人!”尚云裳恨不得是吼出这个名字,何奈天生嗓音小,叫了半天也没什么气势,只好憋了下去。
“怎么了?那个夏丞相家的女儿?”尚风一愣,夏丞相半月前有寄信给其父母谈论了自己和他的二女儿夏采涓的婚事问题,因为父母做商的原因所以和夏丞相之间也算是旧交故识,也便没多说什么就答应了下来。况且尚风也早已习惯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教导,便也答应了下来,虽然见过几次那女子,面容精美阳光,也到是还好。
“是啊,就是那个堂堂夏丞相家的女儿,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那样的苟且之事。我看等爹爹和娘亲回来了,便赶紧退了这门亲事,我都嫌臊得慌!”尚云裳撅着小嘴很是不满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尚风苦笑,妹妹叫唤了那么久,可他还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到底发生什么了?”
“哥哥真是个榆木脑袋!”尚云裳没好气的娇骂了一声,这种事情,哪里好让她一个大姑娘家说的出来,何况面前还是有着三个男人,又不是只有她和哥哥两人。
“云裳姑娘既然说不出来,那就由在下来说吧。”突然一个慵懒的声音从门外飘来,只见穆轩年换了一身清秀的淡绿纱衣,墨绿袖边,玉佩挂于腰际黄色的流苏配的相得益彰,好看而儒雅,冲着屋内的几人皆是友好的一颔首,道:“昨夜在下匆匆告退实在歉意。今早赶来时路过了中央搭建起的舞台,没想到居然是看到一女二男的戏码,惹得不少人看着。想必尚姑娘要说的就是这个吧?”穆轩年笑笑,不动声色,就好像自己真是一个旁观者一样。
“没错没错!”尚云裳看着有人把自己不敢说的话尽数的说了出来,便也没有那么害羞了,撅着嘴巴就说着,“我看的清楚了,就是夏采涓那女子,上次她来我们家,我也是见过几次的,绝对是没有认错。这样的女子,我是万万不会认作为嫂子的!哥哥你到时候也要好好和爹爹娘亲说说,拒绝了这个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