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
夏采涓在帘帐之后安静的换好了一副,低着头走了出来,面上的妆容微微被哭化了开来。
穆羽昂听到了身后的响声便轻声询问了一句,“采涓姑娘,可是换好衣裳了?”
“嗯。”夏采涓因为歇斯底里的哭泣缘故,嗓子已经沙哑的说不出话来,纵使有千言万语要抱怨有千言万语要哀求最后却只化为一个勉强的回复。
穆羽昂闻言,挪步转身了过来,看着夏采涓已经利索的换好了衣裳,又见她哭的憔悴的模样,轻声安慰了一句,“方才只是刹那之间,也许是许多人发现了衣裳的裂开,但一定是来不及看到了。姑娘还请宽心。”抿了抿嘴,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好,毕竟刚刚的事故,对于一个千金小姐来说,是巨大的羞辱。
夏采涓狠狠的咬了咬唇,抑制住自己想要发火的冲动,抖动的眉头让她无法冷静下来,半天才扯开一个带恨的笑容,笑的那么奇怪,点了点头,努力开口说着,“王爷……是否会嫌弃小女……”
“本王,若是相爱于一人,便始终不会顾及他人的评论,此女子的地位尊卑。”穆羽昂暖意的语言原本只是他自己对于爱情的一个简单诠释,落在夏采涓的耳中却听成了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一世承诺。脸微微一红,不禁开心起来。却又瞬间面露狠色,至于让她当中丢这个脸的女人,她一辈子都不会放过!
偏殿外,夏若茗倚靠在门边,细细的听着两人的对话,眉头不仅深深的蹙了起来,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从旁撤开,却不小心撞上了前走上来的浣春,原本就很浮躁的心情被这一撞弄得更加不爽起来,死死的瞪了一眼赔罪的浣春,却又抓住了浣春的面容,发现这个宫女像极了昨夜在夏清末身边见过的模样,不禁眯起眼睛,大力捏住了她的胳膊惹起了浣春的挣扎和吃痛的叫声。
“你,你在干什么?!”浣春疼痛的想要摆脱这个看起来柔弱不已的夏若茗,却未料到她的力气是这样的强,一丝一毫都抽脱不了,只好泻下了气,轻声细语的赔着不是,“这位小姐,奴婢知错,还望小姐海量,勿加怪罪。”嘤嘤的小声啜泣,让浣春看起来娇弱不已。
夏若茗讽刺的一笑,“贱婢,你可知道你撞的人是谁?你这样的贱躯怎知道一个千金小姐的娇贵,是区区一声道歉,就可以抹去的吗?”夏若茗一记松开了浣春的手臂,使浣春失重的狠狠的跌倒在地上,随即一个响亮的巴掌印盖在了浣春的脸上。还没有等到浣春反应过来,夏若茗就风尘仆仆的离去,只留下个火辣辣的疼痛在浣春的脸上。
御花园。
夏清末从失感的哭泣和痛苦之中缓缓的苏醒过来,却觉得身下是格外的温暖和舒适,小脸一抬,却突然对上了穆轩年邪笑的眼眸,一愣,瞬间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退到了一边,底下了头,脑海里一幕幕的回转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一切都让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起来。
“清醒了?”穆轩年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从草坪上坐了起来,倚到了附近的一块石头上,眯起眼睛,在昏暗的夜中感受着眼前这个女人急促的呼吸。“嗯。”夏清末垂下头,无力的点了点,深深的吸着气,吐着气,然后努力的让自己抬起头来,看向了穆轩年,“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置?”
“听着,女人,如果你觉得这件事情的确不是你所做的。那么,你觉得,若是强制的要一个处置,你得到的会是如何?”穆轩年坐端正起来,他得好好教教这个女人,后宫之中的生存之道,免得以后明明是他要吩咐她去做事,到头来却还要他自己去救这个女人。这样麻烦,可一点都不划算。
“万人唾弃。”夏清末想也没想就丢出了自己的想法,对于她来说,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就是恶人,就是该被遗臭万年。“噗嗤……”穆轩年一下没忍住的轻笑起来,用指尖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珠,道,“你这个说法,也过于严重了罢?仔细的,好好给我想想。”
夏清末一愣,细想了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排开所有的现实存在的条件,仅仅对于一个刚坐上位置的皇后来说,面对这样的事情,一定是会遭到极大打击,对日后一通后宫是极其的要挟,“被皇上冷弃,娘家的不待见。几乎算是没有了所有的靠山。”
“嗯,那么,你认为,宫中又或者朝中,谁会最希望你成为这样?”穆轩年点点头,继续给她理着思路。
“这个……”夏清末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来。她对于宫中一切都不熟悉,无意间得罪了谁也并不知晓。再加上她从小就处在相府之内,也不认识多少朝中贵戚,一时之间,真的是想不出会有谁。
“不管如何,在任何时候,你都的学会冷静。”
“冷静……”
“对,冷静。”穆轩年直直的看着夏清末,“世界上是没有绝对安逸的生活,再加上你的身份,想要这样生活宛如大海捞针般不可能。我会对你的处置,就是会随着她们的意愿走着,到时候,是谁陷害是谁阴谋计算,相信很快就会得出结论。所以皇后你,就得委屈几天,被关在俪清宫里禁闭了。”穆轩年俏皮的冲着夏清末一眨眼睛,乐呵着。
“禁闭?!”夏清末不冷静了,那她的兵符怎么办?她还有一天时间,虽然今天发生的一切都预示着不可能,但她还是想要尽力一搏。不然……双眼不仅畏惧的看向面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前一刻温情,后一秒残酷,她摸不准,也不想赌。
“放心。朕,姑且放过你。就当是再延长你三天时间。”穆轩年挑眉,好笑的看着她变化的脸色,如同欣赏美景一般的优哉游哉的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