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变?”曲妙纶掩口微惊道,“祚庭公子怎么知道?”
皇谵庭嘿嘿一笑,展开折扇,“天机不可泄露,妙纶等着好戏便可。”
此时 ,皇谵庭随身的小厮进了厢房,在他处耳语几句,似有急事,皇谵庭便起身作辞。
他止住欲一同离开的曲妙纶,“妙纶姑娘不必着急,”皇谵庭招来小二,“给这位姑娘上一叠苏梨糕,一壶龙井。”他对曲妙纶笑道,“有些琐事需要处理,我先走一步,”他的眼神闪过认真,“三日后,玉泽山见。”
天来居的二楼将皇都中心的热闹街市一览无余,皇谵庭刚走,小二便送上了糕点茶水。随附着的,还有一张纸条。
曲妙纶看着纸条上的字,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弯新月。然后将纸条揉成团,扔了出去。
她握着茶杯,细细的品着。其实,她早已想到皇谵庭所说的异变是指何事了。大概是胥国开城投降,并献上了一份卧底在皇都的奸细名单。至于这奸细名单中的全部,曲妙纶记不清了。不过那几个赫赫有名的大臣,她记得一清二楚。户部张聚德,兵部李维权,吏部赵际,还有宫中红极一时的太监总管谢君。
这几人在朝中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最强的劲敌胥国投降,让全国上下都松了一口气,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再加上这些奸细的反叛,元国元气大伤。直到两年后老皇将皇谵庭推为新太子,皇谵庭力挽狂澜,渐渐将元国恢复成繁荣的大国之貌。
只可惜 ….曲妙纶叹了一口气,自己在皇都微不足道,否则这是揪出那神秘女子的绝佳机会!
她眼神落在外面熙熙攘攘的闹市里,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之中。身姿高挑,容貌俊秀,清冷的面容与闹市格格不入,偏偏手里又提着各种零食点心。
她冷冷的看着樊锦从人群中走过,又扫过不远处几个熟悉的面容。
莫非,一切都是以这场异变作为开始的?
第二天一大早,曲妙纶带着翠荷钻进了膳堂。
“小姐,您这是干嘛呀,想吃什么吩咐翠荷去弄就行了,怎么还自己下手了呢?”翠荷不解的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曲妙纶动作井然有序,丝毫也不像第一次进膳堂的样子,“亲自动手才能显出我的诚意呀。”
“您不是自己吃呀,”翠荷张大了嘴巴,“是给那个樊锦做?”翠荷撇撇嘴,“小姐,您对樊锦也太好了点。”
“翠荷,有些事,现在看起来是无法解释的,”曲妙纶淡淡的说道,“也许很久以后我们才能知道当初人们做这件事的真正意图,现在除了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樊锦,樊锦。”翠荷不耐烦的招呼道,“小姐让你去膳堂。”
“去膳堂?”正在擦桌子的樊锦擦了擦脸上的汗,“去膳堂做什么?”
“让你去你就去嘛,问那么多干嘛。”翠荷跺跺脚,不高兴道。
“樊锦,”曲妙纶温柔的对满头大汗的少年笑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吧,我亲手做了长寿面,快来尝尝。”
樊锦的眼里满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的生辰的?”
“你亲口告诉我的啊,”她笑眯眯的回答道,抓着樊锦的手臂坐到凳子上,“快来尝尝,还有你最爱吃的狮子头。”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樊锦轻声问道。
“当然了,你看刚才柴火还把手烫出水泡了呢。”她可怜兮兮的伸出手,声音里满是委屈。
樊锦轻柔的捧起曲妙纶白嫩如玉的手指,放在口边轻轻的呵气,他低低的问道:“还疼么?”
樊锦抬起眼睛,看到满脸红云的曲妙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曲妙纶抽回手指,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曲妙纶打破沉默,轻轻问道:“呃,樊锦,你从没有和我说过你的事呢,你的家在哪里?”
“我,”樊锦皱了皱眉,“我生在江南之地,并没有家。”
曲妙纶疑惑道: “没有家?人怎么会没有家人呢?”
“我家人都死光了。”他简单的回答,眼神闪过破碎的冷漠。
“哦…没事的,以后将军府就是你的家,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了。”曲妙纶许诺到。
“谢谢。”樊锦冷色的眼眸透出些许温暖,有什么东西正从胸口破土而出。
与她所知道的答案一样,到底是他隐藏的太深还是这就是他的真实身份?
她靠在窗边,望着轻轻碧草,莫名烦躁起来,揉着额头,心中满是无力感。
“妙纶,”舞氏从外面走了进来,将提着的食盒放在桌边,“妙纶,把食盒给你爹送去吧,这几****爹忙的都睡在军营,我给他熬了鸡汤补身体。”
“好,我知道了娘。”
军营里几位朝中武将正围着地图争得不可开交。
“这胥国已是苟延残喘,此时定要一举攻破,才不浪费着大好机会啊!”
“不可不可,胥国连续几日未派将征战,大关城门,而我军已是人困马乏,胥国若有什么诡计岂不正中其下怀!”
“赵将军这种保守战法是不会打赢胜仗的!”
“我…”
“好了!”曲镇山皱着眉头一声高喝,“我也赞成王将军的观点。两军交战以来胥国始终士气低迷,从哪一方面来看胥国都离亡国不远。此时万万不可退兵。”
他一抬头,看到曲妙纶探着半个身子向里面望来。“先到这吧,大家休息一会。”
他大步流星的走向门外的女儿。
“爹,娘做了鸡汤让我带来。”曲妙纶高高举起食盒,
“好,爹一会就喝。”
“不,现在就喝。”曲妙纶揭开食盒,将上热气腾腾的鸡汤捧出来,“喏。”
“好好好,”曲镇山满面笑容的接过汤匙,“我喝便是了。”
曲妙纶看着父亲饮尽鸡汤,方开口说道:“爹,我觉得您不光在战场上,千里之外都能将敌军的气脉摸得一清二楚,我觉得您真是所向披靡,智慧过人!”
“哈哈哈哈,”曲镇山闻言大笑,“妙纶今日怎么拍起马屁来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
曲妙纶笑嘻嘻的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呀,”她神秘的凑近曲镇山的耳边,悄声说道,“爹,您没猜错,胥国马上就要投降了,”
“哦?妙纶如何得知的?”
“天机不可泄露,”曲妙纶站起身,狡黠的看着曲振山,收好食盒,“这算是我告诉您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