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离开之后初筠迟迟想不通其中的关系,安澜为何要这样说,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可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她便没有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反正也想不明白,而且她发现喝了酒的脑袋转的比平时太过迟缓,她只能晕晕乎乎倒在床上去见周公了。
晚上的时候左逸云进宫了,是皇上召他的,本来还想将初筠一起召进来的。可是太后却怎么都不同意,生病之后别人的话是连一点都听不进去了,对于自己的母亲皇上能怎么办?也只好惯着她,没有喊初筠进宫,只是迟迟不肯就医却是不可能的。
初筠不在就只能让御医过来看了,只是太后也不容许御医近身。所以御医经常会在入夜之后等太后睡熟了,才能悄悄的进去为太后诊脉,只是这个方法也不是那样的好。太后的病说重不重说轻却也不轻,只是人老了身体各种技能都不行了。前几年身体还是健康明朗了,就是这几年才坏掉了,就连眼睛都不能看得清了。
虽然看不清,但是她就能在任何时候都不让御医近身,旁人都不明白太后是怎么在熟睡的时候感觉到御医的靠近,猛然醒来给御医一个个给撵走的。
太后对着赶来的皇上大发雷霆道:“皇上已经长大了,哀家也要去下面和先皇相聚了,这是好事啊,你为何要拦我?”
皇上道:“母后,你怎么能撇下孩儿呢?”
太后撇撇嘴道:“若不是为了你,我早就能看到先皇了。”
皇上道:“那母后可能吃药再与孩儿多过些日子。”
太后道:“没门!”
虽说面上太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她身体上却越来越不得劲了,眼睛已经只能看到一点点的光了,怕是没多久就看不见了。
只是她掩饰的太好,皇上看她脸上无恙,说话中气十足,又是十分的坚决,他也没有顾得上将初筠召进宫。
皇上站在窗前,看着天空阴沉的又要下雨的样子,脸上也是一片阴沉,他到:“为何总是下雨?”现在不是播种的时候,下雨除了会发生灾祸,便没有什么好处了,所以可以想象皇上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了。
皇上想了片刻,甩了甩袖子道:“到镇国塔,向国师说,朕心中烦闷,邀他一叙。”
“是。”
这样阴沉的天气,看得人心都烦闷起来。
国师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应景。
皇上问道:“国师为何是这种表情?”
国师行了礼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焦急,他道:“连日阴雨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皇上皱着眉头道:“你继续说。”
国师道:“依臣所见,还是快点将那初大夫接进宫中来吧,这几日乌云遮着皇宫上面,竟是减少了皇上的天子之气,怕是不久之后就有劫难降临了。”
皇上沉吟片刻道:“那……忧儿也是要召进来的。”
国师垂首,静静听着皇上的打算,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来。
国师看皇上犹豫不决又道:“召初大夫进宫,可以驱散皇宫上方的乌云,这对太后的病情也有帮助!怕是要不了就会痊愈,若是还不将初大夫接进宫,太后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皇上皱着眉头道:“既然是要将她纳入后宫,自然就不能如此简单,你且说,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够救太后?”
国师摇摇头,一双美目宁静如水,皇上又道:“朕记得你曾经说过,朕封了逸儿为太子,便能压制宫中邪祟,是否可以?”
国师道:“封安逸王为太子并不是解决邪祟的方法,只是让他的王妃有太子妃的名分罢了,因为那死去的初筠才是关键。这位初大夫便是注定要压制这些邪祟的人。”
皇上道:“朕乃上天注定的真龙天子,为何朕不可以?”
国师拱手轻声道:“皇上并非如此,只是皇上的大劫就快要到了如今还是不要有一点差错是好。”
皇上道:“好,”转身对着太监总管道:“传朕旨意!宣,安逸王及初大夫入宫!及时启程不得有误!”
左逸云这几日都在宫中没有回去一次,但是他心里却是牵挂初筠的,特意派身边的近侍回王府看看,只是那近侍还没有出皇宫便看到了初筠以及走在她身边的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这个男人的相貌竟是和王爷不相上下。
那近侍道:“见过初大夫。”
初筠道:“你这急匆匆的何事?”
近侍道:“王爷命我回王府看看初大夫是否安康。”
初筠道:“无碍,”又给左逸云身边的近侍介绍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真是二皇子。”
近侍行礼道:“二皇子万福金安。”
君何忧摆摆手道:“免礼。”
初筠道:“带路吧。”
初筠出门的时候还是阴天,可是等她走到半路雨就下了下来,只把她淋成了落汤鸡,在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君何忧却发现他没有自己狼狈。
左逸云看着初筠狼狈的样子顿时不开心了,训道:“你为何进宫不带小厮丫鬟?就一个人走过来了,你看你淋得,若是生了病怎么办?”
初筠道:“哪有那么娇气了,阿嚏。”
左逸云不悦的瞪着她。
太后一直住在凤宁宫中,这时大殿里已是有了许多人,左逸云也不好在对初筠做些什么,毕竟皇上还在旁边看着,他若是做出什么僭越的举动,保不齐就被皇上抓到了把柄。
皇上看初筠狼狈的样子,心中一紧道:“怎会如此狼狈,来人,带初大夫下去换身衣裳。”
初筠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拒绝划上,况且她实在是冷的不行了便应了声,随着宫女去了偏殿。
皇后看到和初筠一起进来的君何忧脸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她颤抖着道:“回来了。”
有幸与左逸云和君何忧长得不像,也好向外说他的来历,毕竟双生子在是么时候都是不样之兆,只是不知道皇上为何对他们网开一面了。
得以将两个孩子都留下来的皇后,心里也是欣喜的,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笑道:“免礼!回来就好。”
关于君何忧的身份,不,应该叫他左逸忧,关于左逸忧的身份皇上早就想好了,就说是皇后生的幼子,只是一直以来身体不好,一直在修养,这才没有向众人公布他的存在。
幸好左逸忧的脸与左逸云的脸没有丝毫相像,这下是可以随意编排了。
皇后笑道:“是啊,是啊,回来就好,过来让母后看看。”
君何忧笑得乖巧走上前去,他其实对这个女人一点亲近的感觉都没有,毕竟他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他们,心里倒是感觉挺搞笑的,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就要叫父皇母后了。
皇后摸着他的脸道:“皇儿竟是已经长这么大了吗,是母后亏欠你啊。”
君何忧摇摇头,十分善解人意的道:“母后这是哪里的话?是母后赐予儿臣生命,儿臣自是感激不尽的。”
皇后拿着帕子抹抹眼泪,君何忧道:“惹得母后不开心,是儿臣不好。”
皇后破涕为笑道:“母后只是太高兴了。”
君何忧道:“那儿臣便经常来宫中给母后请安。”
皇后笑着点点头,他们寒暄的时候出院已经换好了衣服回来了。
她穿着淡青色抹胸襦裙,外罩粉嫩的纱衣,头上挽了个简单却不是庄重的发髻,从来没有见过初筠正经打扮的君何忧差点把眼珠子掉出来。
这也太好看了吧。
初筠一进殿就收获了所有的目光,整个人害羞极了,幸好御疆王全家后脚便到了,十分巧合的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长得粉粉嫩嫩的团子一进大殿便扑进皇后的怀里,初筠张大嘴巴这才多大就会认人了?
御疆王妃道:“安康,规矩呢?”
那小团子赶紧从皇后的怀中走出来,行了礼软软糯糯道:“皇祖母今日还是十分好看,孙儿给皇祖母皇祖父行礼了。”说吧就要跪下,皇后赶紧给抱着了,轻声道:“孩子还多小,就免了,来让皇祖母看看长大了没有。”
团子笑着道:“皇祖母,孙儿长高了哦。”
皇后笑道:“是吗?真厉害!”
初筠看着气氛活跃的现在,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不是都要来给太后侍疾的?竟是一个人都没有一点焦急得样子吗?
皇上看皇后抱着小团子自己心中也有些痒痒的,他笑道:“这是只要皇祖母不要皇祖父了吗?”
小团子又吧嗒吧嗒跑到他的怀里给皇上脸上亲了一口,皇上十分开心,哈哈大笑。
初筠站在一旁看着小团子健健康康的样子,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这个孩子是她亲手从阎王殿里抢回来了。出生之前便是跌跌撞撞的一路磨难,好不容易出生了却又有了疾病,能像现在这样健康,初筠也是有些吃惊的,看来御疆王是真的在乎他的妻子和孩子,想来这几年是完全没有放松对小团子的关爱的。
皇上抱着小团子一抬头就看见了初筠的样子,心里一下子就涌现出国师的话来,心中瞬间有了异样的感觉,若是初大夫能够为自己生下孩子那定然会是十分可爱的,想到初大夫抱着两个人孩子的样子,皇上的心情瞬间阳光明媚了。
左逸云不敢和初筠站的过于接近,甚至连目光都不敢放在初筠的身上,可是皇上怎么露骨的眼神谁还不明白他的想法?怕是现场的人只有小团子不明白吧,左逸云心头火大,只想带着初筠出宫,然后去天涯海角去,将初筠藏起来,不让人看见她,可是不行……他不能,他甚至连自己的自由都没有。
内殿传来侍女的叫声,皇上眉头一皱,可是声音却像是害怕吓到小团子似的,放的十分轻巧,他道:“安康,朕带你去看看皇祖父的母后好不好?”
小团子奶声奶气嗯了一声。
皇上牵着安康往里面走进去,后面众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就数左逸云最夸张,脸上的表情活像是要将初筠吞吃入腹,只看的初筠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皇上却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初意,随朕一道进去!”
初筠道:“是。”
左逸云挑了挑眉,父皇竟是叫初筠初意?他知道初筠是没有第二个名字的,你就只能是初筠告诉了皇上假名字,这女人真是胆大!
与他同时发现的还有君何忧,他也是笑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