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姓埋名,乔装打……”夜慕染笑着说。
“不如我做你的助理吧,咱们弄个夫妻档多好玩啊!夜慕染的太太都这么厉害,别人肯定会对夜氏刮目相看的!”我想起夜老太太的话,立刻打断了他。
“以前你只做过我一天助理就被开除了,忘了?刮目相看就不要了,只要你安安稳稳的,不出岔子就行。好了,不用多说了,就这么定了!”夜慕染说。
这么看不起我,我偏要凭着自己的努力当上助理,看你到时候说什么!我心里暗暗想着,攥了攥拳头给自己加油。
晚上,我靠在床头上发呆。
夜慕染从浴室里走出来,在我旁边站了很久,我才愣愣地从臆想中回过神来。
他一把撩起我的头发,眉峰狠狠地抖了几下。
“谁干的?”
“哦,慕芸和唐小天吵架了,所以就……”
“他们吵架了,为什么要打你呢?”
“因为我们之间闹了一点小误会,都过去了,没事!”
我平躺下来,转过身背对着。
夜慕染没有多问,过了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我好不容易睡着了,居然梦到了苗素素,突然惊醒以后便再也睡不着了。认识夜慕染到现在,我几乎没有梦到过她。
眼皮又开始疯狂地跳,跳得我心慌。
我披衣下床,蹑手蹑脚地下楼,来到客厅里。
大门动了一下,一个人影闪了一下就不见了。我很好奇,这么晚了,是谁要出去呢?好像那个人穿的是佣人的服装,而且是个女的。
我绕过沙发,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门外的一颗白杨树下面,厨师张姐正和一个男人低声交谈着。大概是因为夜深人静吧,所以我把窗户打开一条缝以后,居然能听得真真切切的。
“老公,咱们不要做这种事了,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被发现!夜少爷给我开的工资挺高的,我觉得自己真是太缺德了,面对少奶奶的时候都心虚!”
“苗小姐给咱们那么多钱,你这么说对得起她吗?咱们又没有害人性命,只是帮她避孕而已。等夜少爷和苏梦琪离了婚,苗小姐很快就能上位,到时候咱们就拿着这笔钱远走高飞,好不好?”
“可我总觉得……”
“老婆,你别多想了,没事的没事的!我好多天没见你了,想都想死了,来,让老公疼一疼……”
他们吻得死去活来,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已经站到了他们面前。
“张姐!”我轻轻地唤了一声,张姐和那个男人吓得魂都飞了,双腿一软齐齐地瘫坐在地上。
看到是我以后,她拍打了几下胸脯,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
她眼珠子转了转,大概是因为终究做贼心虚,所以说话的时候还是结结巴巴的。
“少……少……少奶奶,让你见笑了,我每个月才能回家一次,所以我老公就找来了,我们只是……只是……亲热一下。”
那个男人搂着她,浑身不自觉地颤抖着。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生气地说。
“听到什么了?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啊!”这时候那个男人说话了,而且理直气壮的样子。
这时候张姐也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先前的心虚也慢慢消失了。
“您肯定是听错了,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说!”
我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睡衣,秋风吹来,直入骨髓,上下牙也开始不停地打架。我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疑惑,是不是真的是我听错了。隔着那么远,我居然听得那么真切,仿佛他们的声音是被经过了扩音器一般。
那个男人眼底闪过的一丝不意察觉的暗芒,还是直直地落入我的眼底,我可以确定以及肯定,我没有听错!
如果他们现在逃之夭夭的话,我恐怕连人都抓不到。
“我只是想说,想亲热的话就找一个暖和的地方!张姐啊,我明天帮你跟少爷提一下,每个星期让你回家一趟。本来不想出来打扰你们,因为好奇你们是不是在密谋什么,所以就出来看看!”我的演技再次上线,演得天衣无缝。
他们紧张的情绪缓解了许多,张嫂尴尬地笑了两声,便拉着那个男人的手拐到了后院。那里有一间闲置的库房,平时都是花匠在那里睡,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回老家了正好空着。
我回过头来,门口值夜班的几个保镖统统站着睡着了,有的嘴角还流着哈喇子。我突然有点儿感激他们,要不是他们睡得这么熟,恐怕张姐两口子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在这里谈论这个。
我轻轻地拍醒了其中一个保镖,重新走进别墅。
天刚亮,夜慕染说公司有急事要处理就先走了。我早早地坐到餐桌前,让张姐给我准备早餐。
早餐做得很丰盛,有我最爱吃的草莓燕麦粥,有芝士蛋挞,还有葱抓饼,生煎包,简直是中西合璧。
“张姐,你觉得孩子重要吗?”我双手合十,假装不经意地问。
“当然重要了,有孩子才有盼头啊!”张姐笑着说。
“如果我和夜慕染这辈子都没有孩子,老了连个送终的都没有。又或者,夜慕染的父母看着我实在是没有希望再生孩子了,说不定就把休了,我们再相爱也是没用的!”我似是不经意地发着感慨,目光时不时地落到张姐的身上。
她的脸色一会白一会红,低头挍着手指,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我就不明白了,我和夜慕染身体都没有问题,怎么我就怀不上孩子呢?你说,是不是有人在我的饭菜里下药啊?万一这种情况存在的话,如果被我发现,我一定不会轻饶了她!”我说着说就发起狠来,语气越发冷厉。
“少奶奶,看您说的,您是电视剧看多了吧,不会有人害您的!”张姐脸上在笑,心里一定在哭。
“人心隔肚皮,那可说不定!”我把筷子举起来,又轻轻地放下。
“只是说万一嘛,万一有人害我,我一定要让他断子绝孙,然后再把他送进监狱!”我站起身,表现出没有胃口的样子。
张姐双腿一软,趔趄一下,差一点儿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之后,我连续三天没有在家里吃饭,张姐成了家里最悠闲的人。作为一个厨师,她连为主人做饭的机会都失去了。
我到医院又检查过一次,竟然没有查出胃或肠道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我想这种药一定溶解性特别好,而且很容易排泄出去。
第四天,张嫂提出辞职,而且特意给我鞠了一个大大的躬,我没有挽留她,而是任由她潇洒离去。
我想,有些人不天生就坏,只是为了某种利益才会黑了心。张姐家境贫寒,没有经受住金钱的诱惑做了亏心事而已,我没有那么恨她,反而想放她一条生路。
再之后我和夜慕染的饮食都是我亲自负责,每一道工序都严格把关。我的目标很明确,趁着年轻快一点儿给夜慕染生一个孩子。
夜慕染说过,他对于我的价值只是我报复苗素素的工具。可那只是他嘴硬,我们走到一起以后,并没有每天把报仇挂在嘴上,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有点儿忘却对她的仇恨。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更何况,我弟的命是她间接夺去的,这个仇我必须报。
我买下的苗素素家对面的公寓还在,我偶尔会过去坐一会儿。
我发现,她的生活很规律,每天准时出发去上班,准时回家,碰到邻居什么的都会主动打招呼。单单看表面,谁会想到她是那么蛇蝎心肠的一个女人呢?我苦思冥想了很久,终于决定采用第一招,恐吓!
三天以后的某个深夜,苗素素床头的花瓶被狙击手击中,可以想象,她被吓成了什么样子。如果说上次我找人假扮我弟去吓她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的话,这次,对她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打击!
因为我看到她连着七天没有出门,而且他们家的每一个窗户都换成了防弹玻璃。
我找的狙击手非常厉害,做得天衣无缝,警方虽然很快介入调查,却没有查到一点儿蛛丝马迹。
苗素素在第八天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声音颤得不成样子。
“苏梦琪,是不是你的干的?你居然想杀了我,疯了吗你?”
看来她虽然受了惊吓,智商倒还是在线。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在旁边装什么录音装置,所以果然地选择了否认。
“我才不会干这种事!”我说得云淡风轻。
“你敢发誓吗?”她还是平素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我怀疑你唆使人在我的饭菜里下药,导致我不孕。你敢说这事儿不是你干的吗?拿你们苗家所有人的性命起誓,你敢吗?”我突然很想逗逗她。
“你有什么证据?我凭什么发这个誓?”她急眼了。
“彼此彼此!”我淡淡地说。
苗素素呼吸声变得粗重,她大概没有想到,张姐下毒的事败露了,一时有点儿狗急跳墙的感觉。
她被我堵得无话可说,马上就要挂掉电话的时候,我再一次开口。
“苗素素,忍让不代表胆怯!从今天开始,我要让你知道马王爷几只眼!我弟弟是你害死的,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不会杀你,我会慢慢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现在的我,早就不是原来的我了,咱们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你需要随时准备接招。晚安!”
说完这段话以后,我感觉心里一直压着的一块儿大石头减轻了一些重量。
她还想说什么,我并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我说完想说的话以后,“啪”地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