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上副总以后在公司附近的阳光源小区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房子很旧,不过内部装修还可以。
洛子枫是我第一个邀请到家里小坐的男人,他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很局促的样子。
午后的两点,阳光洒进来,很温暖。
“洛总,家里没有茶叶,你随便喝点儿热水吧!”我把水杯递到洛子枫的手里,他接过去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了我的手,我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抽出了手。
杯子摔在地上,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我拿了笤帚和簸箕清扫,洛子枫站在那里,两只手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最后,只好放进了西裤的口袋里。
“对不起!”洛子枫的声音很轻很柔。
我们面对面坐在沙发上,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打算和他把该说的话说清楚。
“洛总,你一直对我很照顾,我很感激。可是,除了感激,我不知道还能做点儿什么。我一直把当我的上司,可是你却把我当朋友。我一直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纯粹的友情,可是你出现以后,我信了!你帮我报仇,我会报答你,但报答的方式,绝不是做你的女人!”
这是我的真心话,我直视着洛子枫的眼睛,想让他看到我的坦诚。
他的眼底滑过一丝失落,我明白那一丝失落意味着什么。
一个男人绝对不会无事献殷勤,他喜欢我,我知道。可是,现在已经到了必须要界定我们之间关系的时候,我不想用暧昧去利用一个男人,尤其是洛子枫这么善良的男人。
“我明白,我会把握分寸的!”他低声轻笑,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沙发上的靠背上。
我在很久之后突然想明白了一点儿,其实对他,除了成为他的女人,其他的任何报答他都丝毫不稀罕。
我们聊了很多,有一搭没有一搭,涉及到了很多生活中的琐碎事情,但唯独没有谈到感情方面的话题。
也许这就是朋友,心有灵犀,又有着很好的默契。
天色渐晚,洛子枫起身告辞,还叮嘱我多给门加一道锁,不要轻易给陌生人开门。
他很像我的哥哥,暖心,絮絮地说多少都不会让人觉得烦。
虽然很饿,可却并不太想吃东西,冷清的家,连做饭的心情都没有。我随便找了一筒方便面对付了几口,突然想起很久没有给我妈打电话,便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她就接了起来。
听到我和夜慕染离婚,她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廖廖几句,无非就是叮嘱我天冷加衣,多喝水多注意身体之类的话。似乎,我和我妈的关系又回到了我爸还在世的时候,她给我最大限度的自由,从不过分管束。
我趴在桌子上玩了一会儿手机,不知道过了多久,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隐隐的,有淡淡的雪茄的味道拂过鼻翼,我吸了吸鼻子,翻了个身。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我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身子底下软软的,我是什么时候躺到床上来的呢?
明明没有喝醉,怎么会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我有点儿慌,翻身下床打开卧室的门,客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哦,是我多想了,我竟然以为是夜慕染来过了!
我打开卫生间的门,一个全身****的男人背对着我,正在慢条斯理地擦着身上的水。
“你是……谁?”我的声音哑得厉害,甚至都不像从自己的嗓子里发出来的。
他转身,除了夜慕染,还能有谁?
他嘴角微挑,眸子冰寒至极,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想要逃跑,可是刚刚转过身来,就觉得腰被人抱住,然后身子一轻,我被他扛在了身上。肚子压在他的肩膀上,颠来颠去,感觉吃掉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放开我,浑蛋!婚都离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拼命地捶打着他的手背,歇斯底里地嘶吼着。
他默不作声,像扔垃圾一样把我丢到床上,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感觉自己的腰都要被摔断了。
我刚刚打算坐起来,他几个箭步冲上来狠狠把我压在身下。
他的眼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四目相对,我忍不住沉沦下去,无可自拔。原来,他伤我至深,在我眼里却依旧是一个极有魅力的男人,我被他吸引,一时竟有些错不开目光。
满满的荷尔蒙的气息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飘荡我,我羞耻地咬紧下唇,泪水自觉地喷薄而出。
“苏梦琪,你真是人尽可夫,开三轮的农村小子,还有洛子枫这样的富家公子,你通通都不放过,嗯?离开了我,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释放天性!”夜慕染话音刚落,大手就探进她的裙摆下侧。
他粗厚的大手肆意地沿着我身体的曲线游走,我不受控地浑身战栗。他兴奋得两眼发亮,突然加力,开始了对我而言粗暴到令人无语的折磨。
我努力地抗拒着,最终,只会激起他更大的热情。
“你这是强奸,我要告你!”我用力地推搡着他,尽管已经筋疲力尽。
唯一能支撑起身体的只有意志,我满口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夜慕染,我恨你!”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这句话说完整。
本来是一句威胁的话,可是说出来却是绵软无力的,其实我更恨我自己,为什么会不知不觉地睡着,连他什么进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连求救的时间都没有!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我连滚带爬地冲进卫生间,打开凉水拼命地洗刷着自己,我觉得自己被他弄脏了,这种从心底油然而升的厌恶感,让我的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大吐特吐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拼开门出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夜慕染居然还在!
我像疯了一样冲过去,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不反抗,一脸笑意地看着我。他,竟然在嘲笑我,而且这么肆无忌惮。
我只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所有的力气正在慢慢被抽空。
我没有掐死他,自己却昏倒了!
我好像被人扔到了大火里,全身的皮肤都被烤得滋滋作响,好难受,脑袋要炸了,全身都炸了!又过了一会儿,我又感觉自己来到了一间冰室,里面到处都是冰,刺骨的寒气袭来,我整个人都被冻透了。
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糟糕透了,我感觉自己飘到了半空……
模糊的视线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我面前,一只手紧紧握着我的手,因为力道太大,我的手很疼很疼。
意识慢慢恢复,我知道自己额头上敷着浸过冷水的毛巾,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背。唇齿间有苦涩的药味,原来,我发烧了!
“浑蛋!滚出去!”我张开干裂的嘴唇,冷冷地说。
“你身体好了我再走!”夜慕染依然****着身子,什么都没有穿。
我觉得恶心,干脆地转过头去。
我想起他说的那句话,说什么我人尽可夫,还提到了开三轮的那个小伙子,我终于明白,原来那辆和我擦身而过的轿车上的人的确是在拍我,而且那个人很明显是夜慕染派去的。所以,我进城以后并没有发现他的保镖在找我。
原来,把我抛在荒郊野外并不重要,他在乎的是我对他不忠!
说好的信任,在他的眼里,简直加狗、屁都不如!
“我身体好不好和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你马上给我滚!”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坐起来,两只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我本来就躺在床边,这么一发力,一时失去重心,不偏不倚落在了他的怀里。
“你就这么讨厌我?”夜慕染虽然极力掩饰,但我还是听出了一丝委屈。
我冷笑,他竟然觉得委屈,一直以为都是他对不起我!想结婚的时候,逼着我去领结婚证,想离婚了,随便派个人来送离婚证!
现在,又闯进我的家里强迫我和他……
“我——说——过——我——恨——你!”我咬牙切齿地说,生怕他听不懂,每个字都说得很慢。
夜慕染一件一件把衣服穿起来,目光始终落在我身上,没有片刻离开。
我冷冷地迎向他的目光,如果目光能杀人,我早就把他凌迟了一百次,一千次!
他没脸再留下来,大步朝门口走去。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这样对我,我就死给你看!”我故意把最后几个咬得很重。
他高大的身形微微一僵,语气中竟然难得地出现了一丝忧伤。
“你是我最不想伤害的女人!”
天底下,大概只有夜慕染能睁着眼睛说出这样的瞎话,而且那么流畅。如果不是和他做过夫妻,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说不定我还会感动。
“夜慕染,你真不要脸!”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然后,我仰面大笑,笑得自己浑身上下的第一个骨节都在不规则地颤动,笑得眼泪都开始横流。
他没有回头,拧开门把,摔门而去,我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拿起棉被蒙在头上,拼命地大哭起来,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哭声,更不记得自己是哭到什么时候才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