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尧没有想到的是,茶茶的病房竟然会在这里。
就在他下午掐鞠晗脖子那间病房的隔壁。
而他和茶茶的距离就在如此近的距离啊。
要是他那时候能够踹开那扇紧闭的房门,或许他早就见到他心心念念的茶茶了。
也就不必在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进入这家医院,与她见面了。
这一切都是被鞠晗那个疯子害的。
而且她竟然害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这笔账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打晕门口那两个保镖,其他的以后再说。
裴尧想到这里,不由得眼眸微眯,幽深眸底溢满柔情,寡情薄唇微微上扬,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就连那锋利的脸部线条都因为他这笑意而渐渐变得柔和。决定不再藏下去,迈开长腿,缓缓朝病房走去,每迈出一步,与病房的距离越发靠近,很快便近在咫尺了。
守在门口的保镖察觉到有人靠近,纷纷警惕的一致回头,却在看到空荡荡的走廊时,不由得蹙眉,眸底闪过一丝疑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无奈摇头,继续挡在门口。
不知道过去多久,其中一位保镖只觉自己的腹部疼痛难耐,暗暗咬紧牙根,双手捂着肚子缓缓蹲下身子。一旁的保镖见状,心里一惊,连忙蹲在身子查看他的情况,在看到他那苍白的脸色时,眸底闪过一丝担忧,开口说道。
“你怎么了。”
肚子痛的保镖闻言,淡淡摇头,笑着说吃坏肚子,说要去卫生间饭方便一会儿,叫同伴替他顶一会儿。
另外一位保镖见状,只好无奈应允着,看着他一步步极尽艰难的朝卫生间走去,缓缓起身,继续站在门口,眸光在这附近扫视着,警惕每一个角落。下一秒,再看见朝这边走过来的身影时蹙眉,想要开口告诉他止步的时候,裴尧却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来到了他的面前。只来得及瞪大眼眸,一阵痛意便从脖颈处传来,席卷至全身的四肢百骸,下一秒,眼球一翻,重重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从卫生间走出来的保镖回到走廊后,发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同伴,瞳孔一阵紧缩,快步上前,弯腰查看他的情况。就在他弯腰的时候,眼角余光注意到一抹黑影笼罩着自己,眸底闪过一丝警惕,准备起身反击的时候,脖颈处一阵痛意席卷而来,跟他那个同伴一样不省人事。
裴尧看着昏厥的两人,眸光一冷,寡情薄唇微微上扬,看了眼自己的手心,蹙眉,缓缓从口袋中掏出湿纸巾,擦拭着手背。
即便那手心上没有沾染一丁点血腥,可是他还是不想让茶茶看到自己耳朵真面目。。
他一定要在她面前塑造出一个神祗般的存在,才能有利于住进她的内心,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的。
按照现在的计划来看,整个计划虽然已经脱轨运行了。
可是有一点却是照常进行的。
那就是漠茶对自己的爱,从头到尾都没变过,这算是目前为止最满意的。
而要是在这关键时刻,让她发现了自己的真面目,整个计划就算是到此结束了。
所以,为了完成这个计划,他必须谨慎再谨慎,千万不能出一丁点差错。
裴尧想到这里,幽深眸底为不可察的闪过一丝暗芒,棱角分明且冷峻的面孔冷了几分,可没多久,那抹,暗芒转瞬即逝,幽深眸底再度溢满最真诚的爱意。缓缓将手搭在门把上,准备推开的时候,一阵电流蓦地从握住门把的地方席卷至全身的四肢百骸。酥麻感是那样的难以抵挡,令他不由得全身一阵颤抖,暗暗咬紧牙根,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幽深眸底闪过一丝痛楚,光洁饱满的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眼眸紧盯那扇紧闭的房门,浓眉蹙起,眸底闪过一丝坚定,鼓起勇气,垂下眼睑,缓缓将门推开。推开那一瞬间,迅速松开手,隐隐闻到一股熟悉到极致的淡雅清香,其中夹杂着浓厚的消毒水味道,心跳漏了几拍,心底惊涛骇浪,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缓缓睁开眼眸,眼前世界渐渐变得明亮,刚睁眼,便看到一抹正背对他休息的消瘦背影,病房中不时响起仪器运行的声音,寂静到一根银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够听得很清楚那般。
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隐隐露出那被纱布绑得密密实实的脖颈,看起来是那样的显眼却又惹人心疼。空气中可以很清楚听到床榻上那抹人儿呼吸的声音,平稳的,却又是那样的薄弱。
在看见那抹熟悉的极致的背影时,裴尧只觉自己心跳的频率从来没有这么激烈过,已经大大超出自己的负荷了。眼眶变得酸涩不已,好似有泪水要落下那般,一股酸涩感从心口涌上喉头,酸涩感是那样的强烈,而眸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缓缓沿着眼角滑落至唇边,不过瞬间,便品尝到了泪水甘甜的味道。幽深眼眸紧盯那一抹背影不再移开,迈开长腿,步伐是那样的同手同脚,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落下,却没有拭去。
短短几步的距离,裴尧却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来到床榻边,眸光落在那张淡漠的甜美的睡颜时,瞳孔一阵紧缩,幽深眼眸瞬间溢满柔情,全身难以抑制的轻颤着,再也控制不住,哽咽出声,下一秒,蓦地捂住嘴巴,正怕发出一丁点打扰到她睡眠的声音。
如果说之前还在怀疑躺在床上的人是不是漠茶。
可现在他是完全确定了,这样一个有着甜美睡颜,独特体香,绝美小脸的人不是他的漠茶还能是谁。
能够看见她平安无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真的是太好了。
她那脸看上去有点通红,却没有绑着纱布,可能是伤势不重吧。
而伤势较重的可能是在脖颈处的位置。
眸光渐渐落在她那绑着纱布的脖颈上,不由得蹙眉,幽深眸底闪过一丝担忧,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爱情难攥紧成拳,任由心口的痛不断扩散。
她的皮肤有多薄,他是最清楚的。
有时候自己一个不受控制在她那脖颈上落下印记,要好几天才能够消去。
是真的很薄。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漠茶只觉在自己的床边萦绕着一股自己所熟悉的气息,连带着那熟悉至极的压迫感,不断侵占自己的每一次呼吸,体内都被那股气息所席卷。
而这股气息跟裴尧身上那股麝香味好像,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下一秒,漠茶蓦地想到什么,睁开眼睛,清澈冷冽的眸底尽是难以置信,以极其缓慢的动作缓缓转过身微微仰头,在看到裴尧那张棱角分明且带着隐隐泪光的俊脸时怔楞在床榻上,瞳孔一阵紧缩,身体的血液逆流而上,心跳的频率再度失去控制,好似敲鼓那般,不断击打着,直冲大脑。渐渐地,眼眶渐渐泛红,一股暖流从心口涌上全身的四肢百骸,内心不再波澜不惊,不过仅此一眼,便是惊涛骇浪。
是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他可知,她被积雪掩盖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那时候的她,真的好冷,好想他,甚至都开始出现了幻觉。
渴望他立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将自己带出积雪。
可她在积雪中等了那么久,直到失去意识那刻,他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在他来看自己之前,她以为他不会来看她来了,因此做好了一个人在护士的照料下痊愈的心理准备。
而现在,他真真实实的出现在自己的病床边,正在用一种深情的眼神凝视着自己。
那种眼神真的好温暖,好温柔,好似之前在积雪中被冻住的心在顷刻间被融化成水。
为什么你现在才出现,你非要等到我累了,伤心了才会出现在我身边的是吗。
裴尧你这个混蛋,我讨厌你。
虽然心里是这样子想的,可下一秒,漠茶的举动却出卖了她自己,蓦地挣扎起身,跪在床上,双手圈着裴尧那脖颈,将自己的红唇送上,与他那寡情的薄唇做着最亲密无间的贴合。然而,就在她吻上他那刻,眸底的泪水却再也控制不住欣然落下,滑落至两人贴合的唇瓣间。
裴尧只来得及瞪大眼眸,幽深眸底尽是难以置信,看着眼前这张泪湿的绝美小脸,心脏狠狠抽搐着,一股暖流随即从心口涌上全身的四肢百骸。眼眸微眯,幽深眼眸猩红不已,化被动为主动,吻由一开始的轻轻贴合再到强势的索取,再有索取到最后的险些失控。
就在失控的前一秒,裴尧蓦地停了下来,缓缓退出漠茶那诱人甜美的唇瓣,呼吸粗重,眸色猩红不已,眼眸紧盯她那张绯红的小脸和那羞怯的清澈眼眸,性感喉结上下滚动着,不断抑制那种感觉,缓缓推开她,生怕一个控制不住在这里吃了她,薄唇轻启。
“茶茶,对不起,我来迟了。”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落下瞬间,大手轻轻揉弄着漠茶那柔顺的乌黑长发,幽深眸底饱含歉意和宠溺,寡情薄唇勾着浅浅的弧度,好似一缕春风那般,撩过她的心底某一处位置。
而漠茶在听见那温柔的嗓音时,眼眶渐渐泛红,心口酸涩不已,一行清泪沿着眼角滑落下来,下一秒,柔美唇角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清澈眸底尽是满满的爱意,朱唇轻启。
“作为你迟到的惩罚,我要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