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呵呵。”顾瑾干笑两声,他可以问,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呵,少在这给我打哈哈,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宁子衿无语的给了他一记眼刀,自顾自的又拿起奏折,看了起来。
“既然知道,那……”
“那什么那,免谈。”宁子衿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为什么?”顾瑾不甘心的问了声,却得到后者无比嫌弃的眼神。
“你觉得凭你也可以领兵?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权力?你未免想太多了。”宁子衿有些微怒,特别是想到安楦因为这个人一次又一次拒绝自己,他就特别不平衡。
要能力没能力,就一副皮囊,有什么值得安楦这么喜欢的。
宁子衿才不会承认,此刻自己是因为吃醋了。
顾瑾被宁子衿问住了,他的确没有这个能力,而且,自己和宁子衿是最大的情敌,他会愿意帮自己才怪。
而且,出兵这事,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这可是错一步便会误国,自己还真是太自不量力了,可他只是想要和安楦并肩作战啊。
“你下去吧。”宁子衿眼都没抬,直接挥了挥手,示意顾瑾下去。顾瑾也没有多做停留,看来,宁子衿这边是行不通了,只能另想办法了。
难不成,像上次一样,一个人跑去找安楦?不行,不行,这样也太窝囊了。
行了礼,顾瑾便一路想着办法,一路走了出去。
倏的,想起了另外一人。
也许,安羽可以。可问题是,安羽本就不愿意替宁子衿做事,现在安老将军又去世,他不太可能会请兵的吧?
不行,不行,还是要试试。
这么想着,一出宫门,就往与自己家方向截然相反的方向奔去。
其实,应该骑马的。
当顾瑾已经累到快走不动了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安府的大门。
顾瑾一下来了精神,几个大步,冲到了大门前,门匾上已经挂上了白绫。
顾瑾的心倏的变得沉重了起来,激动的心情也冷静了不少。
“扣扣扣!”顾瑾抓着门扣,不停的敲着,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从里面传来。
“来了来了。”
“吱呀。”榭儿一打开门,就看到一身红衣的顾瑾,站在门前,准备再一次敲门。
“是你,你怎么来了?”榭儿还没等顾瑾开口,就语气冲冲的问了句。
“我来,我来找安羽少将。”
榭儿冷冷的打量着面前的顾瑾,看着模样,难道是还不知道主人走了吗?而且,他来也应该是找主人吧,怎么会来找安羽呢。
虽然很不情愿,可榭儿还是给他让开了路。
顾瑾歉意的笑了笑,步履匆匆的朝大堂走去。
看着样子,应该是设灵堂了,可却没有人来吊唁,顾瑾有些纳闷,照理说,安家虽然之前被齐御抄家了,可现在是宁子衿当皇帝,也不至于门可罗雀啊。
算了,自己还是别想这些了。
定了定心,踏进了大堂。果然设了灵堂,一座上好的檀木棺材放在正中央。
一身丧服的安羽此刻也正跪在棺材旁,静静的烧着纸钱。
听到门口有动静,也只是抬头瞥了一眼,便继续忙活手中的事,只是却率先开了口。
“来找楦儿?”
“不是,来找你。”顾瑾定定的看着安羽,无比认真的说道。
“找我?”安羽皱了皱眉头,有些不确信的又问了一声。
“嗯,找你。”
“好吧,有什么事。”安羽放下纸钱,从地上站了起来,直视着顾瑾。
顾瑾小心翼翼的问着:“你,你会帮安楦的,对吗?”
“不是帮不帮她的问题,而是,这同样是我的责任。”
榭儿才刚过来,就看到安羽一脸坚定的说着,榭儿听的云里雾里的,他们这事说了些什么。
“那可以带上我么?”顾瑾倏的眼前一亮,满是期待的瞪大着眼睛,看着安羽。
“不可以。”安羽就知道顾瑾是为了这事来的,不过,他才不想带这么一个会让楦儿分心的人去战场。
“这……”顾瑾还想据理力争,却突然灵光一现,有了一个更好的法子。
你不带着我去,我混成士兵不就行了吗?到时候,还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安楦。
嗯,就这样。
“那,好吧。”顾瑾像是妥协一般,语气里透着一股心不甘情不愿的意味。
顾瑾也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但在离开之前,还是跪在牌位前,虔诚的拜了四拜。
安老将军,不,义父,我在这里向您保证,我一定会对安楦好的。也许,我不可以给她最大的帮助,可我一定给她最多的爱。
拜完之后,顾瑾才起来,朝着棺材鞠了一躬。
“那我先回去了。”
“嗯。”安羽又跪了下去,没有再理会顾瑾,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给了他回应。
榭儿一路看着他离开以后,才回过头,眼神幽暗的看着安羽。
“他找你有什么事。”
“嘿嘿,你猜。”一到榭儿面前,安羽就跟变了一个人一般,榭儿直接一巴掌呼开他的脸。
真是的,一点都不正经。算了算了,不就是不想告诉我吗。
榭儿白了他一眼,兀自在他身旁跪下,也开始做着和他一样的事。安羽笑了笑,不知是什么意味,可此刻,有一个人可以这么陪着自己,真的很好。
另一边,顾瑾出了安家以后,就开始往自己家跑。
虽然已经很累了,可想到可以和安楦一起并肩作战,就感觉斗志昂扬。
此刻,他要赶快回去,好好准备,还有收拾东西。就是不知道安羽要多久才会去请兵,请兵以后还要时间调集兵力,怎么说,也要等到头七过后吧?
想到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才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安楦,顾瑾的脸色倏的又暗了下来。
真想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的一个人跑出去找安楦。
但那时,顾家有自己的父亲,现在,自己是顾家的顶梁柱,不能再这么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