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你说这敌军的粮草都被烧,这都已经过了两天了,怎么还不见有半分攻城的动静?”陈遥坐在左边一排位子的第二个,很是不解的看着帅位上正思考着的安楦,问道。
这是安楦她召集了一些重要的将领,来这里议论军情。
安楦坐在帅位,左手边的一排第一座,坐的是自己的大哥安羽,右手边那一排的第一座,坐的则是七人暗卫部队里的骅。
再就是陈遥,以及其他的几位将领了。当然,还有一人,正偷偷的躲在屏风后,竖着耳朵,认真的偷听着。
陈遥的问题,其实也是这里在座的人都想要知道的问题,包括安羽,包括骅,也同样包括天陵军的元帅安楦。
“这也正是本帅想不清的地方。”安楦思索了一番,却仍是无果,为没有遮遮掩掩,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底下一片哗然,不知该该说什么才好。这一次,就连元帅也猜不透,地陵和南陵谋划什么吗?
“元帅,你说,是不是地陵军和天陵军正在等着他们各自的君王派送粮草过来?”安羽皱着眉头,沉沉的问了一句。在这种很重要的场合,安羽是从不会喊安楦楦儿的。
这种事,安楦和安羽都清楚的很。
“元帅,末将不赞同安羽两军的看法。”安羽的话音刚落,骅就立马站了出来,发表了自己对安羽这种认为的否定。
“哦?那骅将军反驳的这么快,你怎么看?”陈遥看到骅这么冲撞的反驳了安羽,心里有些不快。
即使他之前是宁子衿的手下,但在他心中,安羽,安楦,以及所有安家的将领,这些用血和肉保护着国家的将领,都是他的榜样与目标。
“呵呵,其实末将也没有什么见解。只是觉得,安羽将军的这种思路,是万万不会是真的。”
“你……”
骅瞥了陈遥一眼,脑海中便闪过了“莽夫”这一个词语。跟了宁子衿这么久,这次还派他当了首次出兵的最高将领,以为会有些长进,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般,没有半分长进。
“好了,你们先别争了,骅将军,你先说说,你为什么反驳安羽将军?”
安楦往靠背上靠了靠,手指轻轻的捏着眉心,双唇微张,缓缓地吐出这一串字。
“回元帅,末将也并不是反驳安羽将军,末将只是觉得,安羽将军说的这个原因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骅也不骄不躁的朝着安楦抱了抱拳,淡淡的说了几句,接着,看了看依旧在捏着眉心的安楦,以及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众人。
“元帅,地陵和南陵的国土离这里将有千里遥远,特别是地陵的国土。如果要等到粮草派送下来,恐怕地陵军和南陵军,就饿的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所以?”安楦放下了手,眉毛往上微微一挑。
“所以,他们不是在等着粮草派送下来,而是在想办法,去弄粮草。而这粮草岂是说能弄来就弄来的,而且,他们两个军队,士兵如此之多,要保证每个人都能吃上东西,岂有那么容易。
而这里,能够为他们提供如此多的粮草的地方,是哪里呢?”
骅的一番话过后,全场鸦雀无声,接着过了一会,就见安楦倏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重重的用手拍了一把面前的桌子,对着在座的所有人,十分严肃的吩咐了一句。
“传令下去,从此刻起,立刻派重兵把手粮仓,不许有生人靠近。凡是没有本帅或者几位将军的命令的,都不允许靠近粮草半步。”
众人恍然大悟,都纷纷起立,朝着安楦做了一揖,齐声应道:“得令。”
众人又你说几句,我说几句,这场会议便结束了。
待众人走后,安楦才疲惫的坐回了椅子上,手指不断的捏着眉心。
为了防着地陵军和南陵军随时发起的战争,安楦整个人一直处于精神高度警惕的状态,维持了两天,怎么可能不感到累。
这次的会议,他原本也不打算开了的。但是,秉持着再累也要先把军情放在第一位的原则,安楦硬是支撑着自己,顺利的开完了这次会议。
现在,她只想好好的坐一会,连回到床上,她都不想去。
这时,一直躲在屏风后的某人,也蹑手蹑脚的从屏风后面,慢慢的朝着安楦走了过去。
安楦真的是累极了,竟然也没有感受到另一个人的气息。
从他躲在屏风后开始到现在,安楦都处于不知道的状态,就连他现在缓慢的走向自己,她也没有察觉的出来。
这个状态,是及其危险的。如果,军营里有奸细,又或者敌军的人潜入到了军营里,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那人走到了安楦的旁边,安楦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放下手,一抬眼,还未看清来人究竟是谁的时候,整个人就被脱离了椅子,腾空而起。
整个人被抱了起来,安楦一惊,下意识的紧紧搂住了抱起自己的人。
抬起脑袋,就看到了修长的脖颈与尖尖的下巴。
好熟悉的感觉。
安楦心下了然,也就没有了什么挣扎,反而一把抱住了来人的脖子,脑袋蹭进来人的胸膛,找了个舒适的方式靠在他的身上,闷闷的喊了一声。
“顾瑾。”
没错,这个从一开始就躲在屏风后面的人,正是这个曾经不学无术,嫁给了自己的顾瑾。
还是那一袭张扬的红衣,还是那令人沉醉的气息。
被他抱着,安楦只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了。
其实,自从知道了顾瑾再一次为了找自己,而混在了军营以后,安楦是真的很生气的。
可偷偷观察了他许久,发现他很用功以后,就偷偷吩咐了下去,以后他要进自己房间,或者跟着自己,都不用阻拦。
因为是安楦的关系,所以从那以后,顾瑾走动整个军营都没有什么拦着了,起初他还不理解,可到了后面,才渐渐发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