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不宜外扬,我们叶家丢不起这个脸。这几天你就给我好好的呆在房间里,反省反省。”他转身甩袖离去,却在跨出门槛之前,遇到一抹身影,他顿下,睨着那人,冷冷地道:“你最好管好你的女儿,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命令,大小姐不能走出叶府半步。”
“是——”
“哼,叶轻狂,我说过了,你这个丑八怪就该死。现在竟然活着,就该明白,现在我才是整个叶府的大小姐。”
“是么?”叶轻狂笑了笑,眸底里染过了一丝冷意,“你这么喜欢当大的,我不介意借你玩几天。毕竟以你目前欠费的智商,到了别的府里,做小的了,也只能是落得个被人折磨死的下场。”
“你……”
“轻狂……”一道柔弱无力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叶轻狂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穿着一身素衣的女子从门口走了过来,她脸上面容恬静,眉角上有着一丝皱纹,却依旧难掩女子骨子里透露出的温婉和隐忍。
舒香兰迈开的步子很缓慢,看得出她的身子骨还是恨虚弱。她走到叶轻狂的跟前,伸出手,抓住了叶轻狂的手,细细的看着,直到确定叶轻狂身上没有受伤时,悬在嗓子眼上的心才猛地落下。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叶星阑忽然的倒下,使得舒香兰一时间禁不住打击,身子骨愈发的虚弱。眼前,她留在叶府里,看着叶厚仁的脸色,苟延残喘的活着,为的就是她和夜星阑的三个孩子。轻狂,楚行和易朗都是她的命根子,要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再出事,她会受不了的。
一旁扶着舒香兰的叶易朗看着叶双凝,皱着眉,脸上难掩厌恶和不满,“你是不是又想要欺负我的姐姐?”
叶双凝满是鄙夷的扫了一眼众人,冷笑了几声,便带着几名家仆走出了房间。
“姐姐,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叶易朗看着叶轻狂,心里满是担忧和心疼,“你昨晚一整夜都没有回来,管家出去找了一晚上,也没有看到你的人。”
“昨天,就那女人叫了你出去,然后就不见回来,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叶轻狂看着眼前的舒香兰和叶易朗,将他们的担心看在眼底,她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一方面,是替原主感到欣慰,毕竟,在叶家势力被叶厚仁夺去之后,虽然日子难过,但是所幸的是他们几人能够相依为命,相互维持。另一方面,她不禁想到了现世的自己,在执行任务时,死在了自家人的手里。
想想还真是讽刺。
她收回神,伸出手将舒香兰扶到桌子前坐下,倒了杯茶递给舒香兰,开口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叶双凝自己笨,想要陷害我与人厮混,将我关在猪笼里泡了跑了一晚上的湖水。”
闻言,舒香兰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眶里泛着红,“轻狂,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你?怎么说,你都是她的姐姐。更何况,她的年纪还那么小,就这么的恶毒……”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我现在就过去找他们理论。”叶易朗脸色猛地一沉,拧着眉头,满是怒意,说着就要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叶轻狂伸出手,拦住了叶易朗,道:“你们放心,除了泡了一晚上的湖水,我倒是没有吃什么亏。更何况,那叶双凝也得到了该有的教训,这只是开始,以后还若是她还不安分,自然有的是她受的。”
以那叶双凝的榆木脑袋,她自然有的是办法对她叶双凝。
只是,那叶厚仁倒不是那么好对付。叶易朗性子冲动,这会儿若是去找叶双凝算账,自然会在叶厚仁那里吃亏。
如今,叶家的势力被叶厚仁夺了去,叶家所涉及的生意也被叶厚仁揽了去,账本在叶厚仁那里,他独揽大权,甚至将原本在叶家做事的那些老伙计给撤了下去,换上了他的心腹。这样一来,他们自然是受制于人,迫于形势,不得不向他叶厚仁低头。
想要将叶家的势力重新夺回来,就必须得慢慢来,更不能在现在的这个节骨眼上和叶厚仁撕破脸。
叶易朗气不过,若不是他六年前给人下毒陷害,也不至于灵力受损,经脉堵塞,形同废人,更不会任由他的娘亲和姐姐如此受人欺负。他手紧握成拳,砰地一下,击落在一旁的柱子上。
他紧绷着下颚,抿了抿唇,怒道:“我们这样忍下去,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这次是将你丢进湖水里,所幸没有受什么伤,可那下次呢?”
“娘亲的身子弱,他们却胆敢命令娘亲打扫院子,简直就是狗仗人势,欺人太甚。”
他身为男儿身,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娘亲和姐姐受人欺辱,这样的气,他怎么都咽不下去。是他没有用,简直是个废人,才会让娘亲和姐姐沦落到如此境地。
“轻狂,是娘一时糊涂,以为忍着,可以让他们会看在你爹的份上,不会伤害你们。现在看来,是娘错了,才会让你受了如此大的欺辱和伤害。”
舒香兰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悲戚和怒意,当初,是她以为一味的隐忍,可以让她的女儿和儿子不会受人欺辱,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叶厚仁这样的人,连自己的哥哥都能陷害,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她伸出手,将一直藏在身上的唯一一个玉镯子拿出,交给了一旁的流翠,吩咐道:“流翠,你偷偷将这个镯子拿去当铺抵些银子,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了。”
她舒香兰也是出身名门,当初,叶星阑忽然倒下,叶家所有的生意一时之间没有人打理,有些人趁机而入,对叶家的生意更是进行了打压。那个时候,她没有办法,只好将当时的嫁妆拿出去典当,那些典当来的银子拿去维持叶家生意,如今,就只剩下身上这一个值钱的镯子了。
流翠接过镯子,一看,眼泪当时就掉了下来,“夫人,这是老爷当年送给您的定情信物,怎么可以拿去典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