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斯左右为难,依莉丝忧心忡忡,佩欧曼其醉眼朦胧,菲娜芳心暗许,勒托犹豫不决……
而我们的陆熠现在正悠闲得坐在湖边的一块临水的大石头上,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个不知名的水果,努力得品尝着。不是数人的话,绝对察觉这小孩与别家的有什么不同。
佩欧曼其急匆匆得赶来,身上尽是灰尘,喝醉酒的他在路上磕磕绊绊,摔了几跤,没顾得上掸一弹,见到陆熠正在吃水果,也没有怨言,老远就在那边喊,“少爷……少爷……”
水平如镜,适合思考,在这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陆熠计算着怎么样事先圣天志交代的统一大陆的任务。刚有了头绪,却被佩欧曼其打断,把吃剩的水果努力往湖里一扔,道:“我在这里!”
“呼……呼……”佩欧曼其喘着粗气,道,“少爷,您找我啊?”
一路的疾奔,外加出汗,佩欧曼其的酒醒了大半,见到陆熠悠闲的样子,知道没有事情,便放下心来。
“佩欧曼其,你骗的我好苦啊!”陆熠在这时间内想的最多的还是佩欧曼其。
好端端一个“乞丐”,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大陆的知识,怎么会吟唱赞美诗,怎么又莫名其妙得变成了一位有勇有谋的将军?这绝对不是“凑巧”可以形容的,里面的猫腻可是很重的。
“少爷,您看出来的啊?”佩欧曼其先是一愣,挠挠头,羞涩得像个女孩子家,道,“我就知道瞒不了少爷!”
“既然不想隐瞒了,什么时候跟我说呢?”陆熠佯怒道。
“对不起少爷!”佩欧曼其知道陆熠没有生气,但自己有错在线,低着头道歉道。
“说吧,五十米内没有人!”陆熠尝试了一下,附近的没有魔法波动,也没有能量反应。
“少爷,我有苦处的!”佩欧曼其眼一红,两行热泪随即滑落。
未语泪先流……
陆熠递上一块手绢,又从储物戒指里搬出两张椅子,示意佩欧曼其继续。
“少爷,在西天大陆上,没有魔法和斗气意味着什么吗?”佩欧曼其开场白居然是提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恩……”陆熠假装思索,心里却有了答案。但说不出口。
“废物!”佩欧曼其有些激动,“就是废物。从小身边的人就叫我废物。他们打我,骂我。可我能反抗吗?我打得过他们吗?我……”
佩欧曼其似乎在回忆很伤心的往事,一下子没控制住,哽咽得说不话来。深深吸了几口气,才缓和了点,继续道,“赞美死神,那段时间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所有人的人都嘲笑我,鄙视我,除了我可怜的母亲,哇哇……”
一提到母亲二字,佩欧曼其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大哭起来。
“母爱是最伟大的!”陆熠也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现在他们还好吗?
好一会,佩欧曼其才停下。
“我的母亲没有嫌弃我,她替人家补衣服,洗碗……只要能赚钱的活她都愿意做,为的就是,为的就是……让我能有衣服穿,有东西吃,有时间去图书馆看看书……呜呜……可是,可是……我恨啊!我真的很没用……在我成年的那天,操劳的母亲,终于放下了包袱,累倒了。……呜……她还没有能躺上半月,就上了……”
佩欧曼其很激动,说话的时候拼命忍着哭,却还是停了几次。陆熠没有安慰,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此之后,我一直都很努力得看书,很努力很努力得做事,可换来的是什么?心爱的女孩跟了嫁给了别人,做出来的成绩要分一半给别人,好吃的,好用的,要别人先用。凭什么?就凭我没有魔法和斗气?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渐渐长大,随着见识的增加,发现城里的人都好傻。武者难道天生的?难道姓查尔尼斯的,一出生就注定有机会当皇帝?难道我就不可以?……”
“但,我不敢说,也不敢问!”佩欧曼其说完,惊恐得看了看陆熠,就这几句话,足够去关上十年半载,却发现陆熠表情如一,甚至连变化都没有,又继续说道,“可是别人不想看到我成功,做买卖赚钱了,别人就来砸我的店。去埃尔文森林探险,别人又来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陆熠想了想道,“于是你就装疯卖傻,苟且偷生,直到遇见了我?”
“赞美智慧女神,少爷您真是厉害啊!”佩欧曼其连忙拍起了马屁。
“你是装傻,还是认为我傻啊?”陆熠骂道。
“我傻,我傻……”佩欧曼其赔笑道,“少爷,现在我真想回到古鲁丁去,让他们也看看,我……”
“厄……”佩欧曼其一时愣住了。
“佩欧曼其,如果一个领主就把你迷得不知东西南北了的话,你想想,跟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吗?”
陆熠没有往下说,后面的话很难听,那意思相信佩欧曼其也可以理解,“想通了的话,就回到领地里去。给我看看你的决心!”
“决心?”后面的话,佩欧曼其没有听明白,隐隐抓住了一些,却不明白陆熠究竟要做些什么。疑惑的看向陆熠,却发现再也无法看清自己的少爷,一月不见,自己的少爷突然长大了,以前还会有小孩子家的表现,可现在自己被一通臭骂,却欣然接受。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说不定就在魔法学院学习。你跟着我反倒会让人认出来!”陆熠站了起来,“就此别过。希望我的话,会给你点启发!”
陆熠离开了。走的很慢。
佩欧曼其很想追上去。但他没有动,静静得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却发现越来越高大,越来越深邃。仔细咀嚼着陆熠的那几句话,咬紧了牙,“少爷,您放心吧。我会证明我的决心的,您就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