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一定也查到这个席北川是什么人了,对么?”
沈言欢身子微微前倾,焦急的问程居安。
程居安视线扫过她形状美好的柔软,突然不想这么快就对她和盘托出了,因为多拖一天,他就可以多见她一次。
“他来头应该不小,我动用了所有的人脉,都查不出什么。”程居安低头喝着咖啡,“不过你放心,我还会继续查下去的。有进展的话,我会及时告诉你。”
沈言欢有些泄气,点了点头,“谢谢。”
随便吃了一点东西,沈言欢就饱了,她不好意思催促程居安,就端着一杯咖啡,边喝边等,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居安有意无意的看向沈言欢,不知道是不是餐厅里暖气开得太足,她的脸异常的红,连脖子也泛上细腻的粉色。
程居安食不知味的吃着菜,视线透过沈言欢白色的羊绒毛衣,仿佛看到了她同样粉红而娇嫩的身体。
上一次的触感仿佛还在指间。
突然,程居安身子一僵,下意识弯下腰。
该死!居然在这个时候起了反应!程居安局促的喝着汤,不安的看向沈言欢。
一顿味同嚼蜡的晚饭吃完,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沈言欢执意要回家,程居安也没有再拦着。怕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坐出租车不安全,程居安好说歹说,沈言欢才同意让他送。
“那……送到小区路口就好了。”沈言欢有些抱歉。
程居安点点头,“好。”
程居安开车很稳,虽然这个时间路上有点堵,可一点也不颠簸。沈言欢靠在座椅上,看着路边装饰一新的圣诞树。
其实不过是吃了一顿饭,沈言欢也不知道怎么的,身上一阵空乏,她坐着坐着,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
“言欢,这个席北川好像跟——”
程居安偏头跟她说话,却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如果有什么人能比沈言欢更加迷人,那一定是睡着的沈言欢。
程居安看着她的侧脸,心跳漏了一拍。
他强迫自己转过头去专心开车,可老天仿佛故意给他制造机会一样,信号灯一变,这个十字路口居然有100多秒的红灯。
一个睡美人,和一个觊觎睡美人的男人。
车里的空气一下子稀薄起来,程居安想打开车窗透气,手才挨上按钮,就收了回来。
夜风寒凉,他怕沈言欢吹了风感冒。
沈言欢的脸偏向窗边,程居安不必担心她的突然睁眼,心底的压抑也渐渐释放,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侧面的角度,他能清楚的看清樱珠的轮廓,这画面未免有些刺激,激得他本就没有平复的身体反应更加强烈。
程居安竟然情不自禁的凑过去,轻轻吻了吻她纤细的颈子。
等等!
程居安突然皱起眉头,看着毫无反应的沈言欢,伸出手去探她的额头。
好烫!她发烧了!
怪不得刚才在餐厅她脸红得那么异常。程居安暗暗恼恨自己色迷心窍,居然没有发现她一晚上精神都很不济。
绿灯亮起,程居安方向盘一转,掉头往医院飞奔而去。
……
时月正趴在沙发上休息,背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那几个黑衣人在旁边打嘴仗,吵得他太阳穴发胀。
“老大不是让你飞泰国吗?你怎么还赖在这不走?”领头那个黑衣人啃着苹果,幸灾乐祸道。
时月白了他一眼,冷淡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黑衣人一噎,“你还有理了你!老大的话都敢不听?当心老大一个回马枪杀回来,揍得你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话音才落,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吱呀”一声,没错,门响了。
好的不灵坏的灵?他乌鸦嘴应验了?
两人身子一僵,机械而又缓慢的转过头来。
“艹!”两人异口同声的骂了一句,脸色稍稍缓和。
“你小子找死是不是!”黑衣人朝那个活泼的年轻人踢了一脚,气道,“想吓死老子?”
年轻人手里拿着一罐从自动贩卖机里买来的七喜,有些委屈的扁扁嘴,小声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嘿!长本事了你!还敢顶嘴!”黑衣人笑骂一句,抬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个暴栗。
年轻人朝他做了个鬼脸,拿着七喜出去喝。
黑衣人又跟时月斗起嘴来,过了没两分钟,那门……又吱呀了。
“艹!你小子没完了是吧!”黑衣人一拍大腿站起来,身子刚转到一半,整个人就不好了。
时月恹恹闭着眼养神,嫌弃道:“你们俩一个德性,脑子都有坑。”
黑衣人看着门口的阎王,一米八几的铮铮汉子吓得直冒冷汗,他这是长了一张什么乌鸦嘴啊他!
“时、时月……”
时月没理他,高贵冷艳的吐出一个字:“滚。”
黑衣人看起来快要哭了,卧槽,现在求饶还来得及么?
厉以琛乌云满面,随手拿起门边不知道是谁的拳击套,掂了掂,“还没走?”
听见他的声音,时月眼都没睁开,就条件反射一样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他双眼睁圆,见鬼似的看着厉以琛,舌头开始不听使唤的打结,“老、老……”
“老?”厉以琛挑眉,“希望你已经给自己预定了墓碑。”
时月咽了咽唾沫,幽怨道:“别这样,你的良心就不会痛么?”
厉以琛阴冷的扯扯嘴角,“试试就知道了。”
厉以琛朝他勾了勾手指。
时月一脸生无可恋,面如死灰的走过去。
“老大,”黑衣人连忙挡在两人中间,万分恳切的说,“今天这么晚了,太太在家等您吃饭呢吧?”
时月嘴角抽了抽,捂着眼不忍直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特么怕猪一样的队友啊!这下好了,他现在打电话跟孟小艾道别还来得及么?
果然,厉以琛嘴角嗜血的笑意又阴森了几分,他打量着黑衣人,缓缓朝他勾勾手指,“你过来。”
黑衣人蠢萌的过去,狗腿的笑笑,“老大,有事您说话。”
时月看他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了。
厉以琛慢条斯理的带上拳击手套,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我给你双倍的抚恤金。”
啥?抚恤金是什么鬼?那不是只有工伤死了才……
卧槽!黑衣人反应过来,然而已经晚了。
“哐!咚!”两声巨大的响声回荡在时月的办公室里,黑衣人眼冒金星的栽进鱼缸里。
时月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过,那鱼缸的玻璃是特制的,即使碎了也是粘连在一起的,不会散落玻璃碴伤人。
不过这一下,力道还是很结实的。
厉以琛朝他走过去,第二拳眼看就要落下了。
“等等!”时月猛地握住他的胳膊,厉声道,“还是我陪你练两局吧。”
他扭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
黑衣人这回是真的哭了,铁骨铮铮的兵汉子,看向时月的眼神满是爱意。
这就是兄弟爱啊!
时月恶寒一下,踢了踢他小腿,“少在这恶心我。”
两人怒吼着厮打在一起。
“嗡——嗡——”
黑衣人愣了愣,拿起时月的手机看了看,忙高举着跑到两人的战局之中,“是宋……呕……”
很不巧,两人打向对方的拳头,都落在了黑衣人身上,一个左腰子,一个右腰子。
黑衣人(┬_┬):“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两人额角滑下冷汗,缓缓收回了拳头,在身上擦了擦。
黑衣人一口老血喷出老远,倒地,卒。
时月掀了掀他的眼皮,确认只是昏厥后,就毫不留情的踢了踢他的大腿,把自己的手机捡起来,“喂,宋戈。”
宋戈在电话那头说着什么,语速挺快,厉以琛也没听清。
“好!我马上去!”时月没有挂电话,他还需要宋戈的定位帮助。
厉以琛打得挂了彩,坐在桌子上揉肩。
时月瞥他一眼,也不说话,越过他就往外走。
厉以琛挑眉,冷道:“翅膀硬了。这就想走?”
时月偏头冷淡道:“我去救人。”
“哦,谁要死了。”厉以琛漫不经心的笑笑。
时月深深看他一眼。
“太太。”
厉以琛心头猛地一跳,皱眉道:“孟小艾?”
“沈言欢。”
时月说完,********走出去。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厉以琛心肝直颤,他猛地从桌子上跳下来,没成想肩膀撞到了墙,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该死!”厉以琛顾不上肩膀,抓了外套追出去。
该死的女人!你要是敢死,我杀到阎王殿也要把你揪回来!厉以琛在心里咒骂。
两人坐上车,立刻按照宋戈的定位信息往医院赶去。
“你们怎么回事啊?”宋戈急道,“小爷不是说了让你们小心程居安嘛!怎么还让嫂子跟他见面!”
厉以琛脸色铁青,“别废话!”
时月虽然心里也急,但比厉以琛还冷静一点,他立刻问道:“程居安虽然对太太有心思,但应该不会伤害太太这么严重吧?为什么他们会在医院?”
“你特么问老子,老子问谁去!”宋戈语气很冲,“厉以琛,这回我也帮不了你了!你趁早想办法吧!”
厉以琛冷道:“不用想了,杀。”
时月忧心忡忡起来。
倒是宋戈,不阴不阳的笑了两声,“厉以琛,你想多了。老子不是让你想办法对付程居安,老子是让你想办法瞒住沈青峰的事。”
厉以琛敏锐的觉察出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你以为沈青峰是谁杀的。”宋戈阴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