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欢浑身像是烧了一把火,肌肤滚烫。厉以琛的身体压下来,带着久违的荷尔蒙香气和微凉触感。
“不……你别……嗯……”
“砰砰砰砰!”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突然传来。
两人动作一顿,沈言欢清醒了些,忙扯过被子盖住上下交叠的两人,委屈道:“你、你先下去。”
厉以琛满头黑线,“现在下去,我会废掉的。”
沈言欢快要哭了,“可外面……有人……”
厉以琛笑看着沈言欢,逗她说:“你可以叫得再大声点,他们听见,就不会打扰我们了。”
沈言欢又羞又气的瞪他一眼,两手交叠捂着嘴,生怕再喊出来。
厉以琛看她委屈的样子,坏心一起,动作幅度忍不住更大了些,沈言欢弓着身子,细碎的呻口今声从指缝里溜出来,她越想忍住,厉以琛越不让她如意。
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隐隐传出来,站在门口的宋戈脸黑了黑,拉着身边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离门口稍微远了一点,尴尬笑道:“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呵呵呵呵。”
外国男严谨的推了推眼镜,用不太标准的汉语纠正道:“Gevin,现在是,早秋。”
宋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细节,决定,成败。”外国男一字一顿的接口道。
宋戈一噎,顶着满头的黑线,嘴角抽了抽,无比真诚的说:“肖医生,你知道么,此时此刻,我多么想静静。”
肖医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看了看门,又看了看宋戈,犹豫了许久,同情的拍了拍宋戈的肩膀,安慰他说:“她一定,也很,想你。”
宋戈愣了愣,突然哭笑不得道:“静静不是人!我就是想静静!Be quiet,got it?”
肖医生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一脸严肃的怪宋戈,“你怎么不,早说?”
宋戈欲哭无泪,“我特么早说了啊!你特么不懂啊!”
肖医生似乎对“特么”这个词不是很理解,刚想问,又想到宋戈说他想静静,于是很纠结的闭上了嘴,皱着眉自己琢磨。
宋戈捂着额头哀嚎一声,心里骂了厉以琛一万遍:卧槽你什么时候办完啊!老子不要跟这个洋鬼子解释中文了啊喂!
宋戈和肖医生“友好的”交流中国文化的时候,厉以琛已经泄了一波火,沈言欢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伸手去推他,有气无力道:“下、下去……”
厉以琛完全看不出疲态,坏笑着拉过她的手吻了一下,挑眉道:“我的床上功夫不好,嗯?”
自己挖的坑,哭着也不能承认。沈言欢白了他一眼,嘴硬道:“也就……那样……吧……”
“哦?”厉以琛拉起沈言欢,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半扶半抱,手指故意在她满是吻痕的身前一弹,“再试试?”
沈言欢刚松下来的身子因为他那一弹,再度敏感起来,她眼中满是水汽,伸手遮住前身,急忙摇头拒绝道:“不要不要!”
厉以琛看着她红得不正常的小脸,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皱眉抱着她进了浴室,简单替她清洗了一下。
再回到床上,沈言欢七手八脚从衣橱里找了一件旧衣服穿上,围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个粽子,瓮声瓮气道:“你离我远点听见没!”
厉以琛失笑,拉下她盖住脸的被子,“我去开门。你盖好了,不许让别人看见。”
沈言欢伸出脚来踢他一下,“快走吧你!”
厉以琛给她掖掖被角,出去开门。
门一响,宋戈精神一振,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撇下肖医生,朝厉以琛张开双臂奔过来,“老厉你可算——”
“砰!”厉以琛面无表情的关上了门,宋戈刹不住脚,一张娃娃脸稳准狠的撞上了门。
肖医生下意识捂了捂自己的左脸,似乎感同身受。
宋戈:“……卧了个大槽……”
厉以琛对肖医生微微颔首,开门请他进来。
宋戈捂着自己涨红的左脸,哀怨的跟在后面,嘟囔道:“小心眼儿,到现在还记仇呢……”
沈言欢看见卧室门开的时候吓了一跳,急忙往被子里钻了钻,脸红得能滴出血来,顺便瞪了厉以琛一眼。
“肖医生,麻烦你了。”厉以琛说。
肖医生先拿出电子体温计给沈言欢测了测,随后又好好检查了一番,“厉太太,你最近,是否休息,不足?”
“有点吧,”沈言欢点点头,“但我想,我应该只是……发烧吧?”
肖医生严肃说道:“发烧,是身体,不堪重负的,重要信号,厉太太,你如果不,保证休息,身体,就会发生,病变。你,明白吗?”
沈言欢偏头,好好听着他语调断句都很奇怪的中文,点点头,“我明白,谢谢。”
肖医生给她挂上吊瓶,从进门到出门,一共用了十分钟,而他在门外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哦还有,”肖医生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回过头来一脸纯洁的对厉以琛和沈言欢说,“厉太太现在,身体,很虚弱,做某方面的事情,要适度。”
厉以琛、沈言欢和宋戈闻言都是一愣,沈言欢最先回过神来,羞愤难当的把头埋进被子里,宋戈正捂着嘴偷笑,屁股上突然挨了一脚,厉以琛瞄他一眼,“替我送送肖医生。”
宋戈脸一垮,揉着屁股,去送肖医生。
“打算把自己闷死么?”厉以琛拉下沈言欢的被子,好笑道。
“闷死算了!”沈言欢气得推了他一下,“丢人都丢到外国了!”
“这有什么丢人的,”厉以琛摸摸她凌乱的头发,“你是成熟女人,我是正常男人,干柴烈火,不做点什么反而不正常了。”
“哼!强词夺理!”沈言欢闷闷道。
厉以琛躺在她身边,温柔的拍着她的肩膀,像是要哄她睡觉,“不生气了?”
“气死啦!”沈言欢别扭道,不看他。
厉以琛轻轻掰过她的脸,柔声说:“言欢,骗你是我不对,但我有我的考虑。”
“什么考虑?”沈言欢瞄他一眼,扁嘴道。
厉以琛直视着她的眼睛,坦诚道:“Wally实力不弱,但也不是无所顾忌。我刚回国,国内情势还不明朗,无论是对公司还是对你,我都不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他不说,沈言欢也能想到几分。Wally是国际财团,家业越大,矛盾和威胁也就越多,厉以琛在商界打拼多年,深谙谋定后动的道理,自然也不肯招摇过市,恨不得人人都知道他是Wally的总裁。
至于她,顶着厉太太的名头,也许或多或少总会吸引一些不怀好意之人的注意吧。
“嗯。”沈言欢应了一声,手指下意识揪着他袖口的扣子,“我其实……也没怪你,就是赌气罢了。”
“我知道啊。”厉以琛宠溺的刮刮沈言欢的鼻尖。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沈言欢困惑道。
厉以琛把她揽进怀里,“你刚才睡着时说的,‘你别哭,我其实没怪你’。”
沈言欢脸红起来,原来她居然说了梦话。
厉以琛凑近她,笑道:“在你梦里,我哭了么?”
沈言欢胡乱点点头。她其实也不记得了,只模糊觉得他很难过,难过得她也跟着难过起来。
厉以琛与她十指交握,下巴搁在她头顶,用一种绵长的、温暖的、带有约定意味的语调,触动着沈言欢心头最柔软绵密的地方。
“答应我,言欢,不要让我为失去你而流泪,永远不要。”
沈言欢点点头,安静的回抱着他,他身上略带苦涩的味道让她格外安心。夜色渐渐弥漫上来,两人相拥而眠。沈言欢仿佛从这最平凡的一天里,看到了久远的未来,那时他们白发苍苍,满脸风霜,他却依旧与她十指交握,对她说——
“答应我,言欢,不要让我为失去你而流泪,永远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