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暮柯带着云凤兮来到了太乙山,自此以后的一年四季,他都与云凤兮在这太乙山上,白天他教云凤兮打坐练剑,晚上授予云凤兮大道之理。
一日,伏暮柯问云凤兮:“凤兮,你可知日月星辰运作的规律?”
云凤兮答:“不知。”
伏暮柯道:“我说了,你可要记住---
日中,星鸟,以殷仲春。厥民析,鸟兽孳尾。申命羲叔,宅南交。平秩南为。
日永,星火,以正仲夏。厥民因,鸟兽希革。分命和仲,宅西,曰昧谷。寅饯纳日,平秩西成。
宵中,星虚,以殷仲秋。厥民夷,鸟兽毛毨。申命和叔,宅朔方,曰幽都。平在朔易。
日短,星昴,以正仲冬。厥民隩,鸟兽鹬毛。明白了吗?”
云凤兮似懂非懂道:“明白了……”
伏暮柯道:“重复一遍。”
云凤兮笑道:“师父,别闹。”
伏暮柯伸手摸摸她的头:“你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云凤兮道:“我现在就已经长大啦!”
伏暮柯笑着摇摇头:“还没啊,不过,这样也是好事,长大了就会有长大的烦恼,我也希望你永远这么无忧无虑,永远不要长大。”
云凤兮道:“但是我长大了就可以保护师父了!”
伏暮柯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师父不用你保护,师父保护你一辈子。”
云凤兮笑道:“好啊!这样也行,反正跟师父永远不分开就行!”
伏暮柯道:“好了,这些日子给你讲的大道,懂些了吗?”
云凤兮摇摇头:“似懂非懂,对了师父,什么是情啊?”
伏暮柯反问道:“凤兮,你不知道何为情吗?”
云凤兮摇摇头:“不知道。”
伏暮柯正色道:“情是有些人不能碰的,一旦碰了,就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云凤兮不解:“为什么会被惩罚?情到底是什么?”
伏暮柯道:“总之,现在还没到你知道的时候,以后会讲给你听的。”
云凤兮继续追问:“那师父你怕情吗?”
伏暮柯一征:“怕,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
云凤兮看着他,不知该如何作答。稍许沉默,云凤兮伸出手握住伏暮柯的手:“师父你别怕,有凤兮在!”
伏暮柯看着她,眼中好似多了一些什么,又微微笑道,伸手抚摸云凤兮的头:“傻孩子。好了,继续讲道,坐好。”
云凤兮挪了挪地方盘腿端坐。
伏暮柯坐在云凤兮的对面,细细为她讲道:“纯则粹,阳则刚。天行健,两仪遵道恒长,固有长久者不自生方长生之讲。百丈峰,松如浪。地势坤,厚德载物之象,故君子不争炎凉。大道无形,生育天,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云凤兮听罢:“师父,道究竟是什么,你为什么老对我讲道。”
伏暮柯:“道可道,非常道。现在你听就好,以后自然明白。”
云凤兮:“师父,道是不是分很多种,有天道、人道、鬼道、畜道、魔道、妖道。我属于什么道?”
伏暮柯:“你是妖道。好好修炼,以后会晋升为神。”
云凤兮想了想:“我不想当神,我就想跟师父永远在一起。”
伏暮柯笑了一下:“当了神也依旧可以跟我在一起。”
云凤兮:“那到时候师父也会一起去吗?”
伏暮柯笑而不语。
这时云凤兮把腿伸直向空中蹬了几下:“师父我腿都麻了,整天不是打坐就是练剑,还有就是听你讲道,难道我们要一辈子这样吗?”
伏暮柯道:“不耐烦了?这才多久你就不耐烦,你可知为师修行多少年了。”
云凤兮挪到伏暮柯身边,把头枕在伏暮柯的膝上:“可是日复一日的总是重复同样的事情,一点意思都没有。”
伏暮柯看着她:“静心是修行的一大关键。”
云凤兮撒娇道:“哎呀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一直这样下去嘛!”
伏暮柯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不要,那为师就带你离开太乙山,这么久了,你也该下山去看看了。”
云凤兮听到伏暮柯这么说,蹭一下就坐起来了:“真的吗真的吗!去哪去哪!我们去哪!”
伏暮柯笑道:“云游四海可好?”
云凤兮连忙点头:“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带我去哪都行!”云凤兮一想到马上就要去外面的世界了,内心激动不已。
伏暮柯道:“你这丫头,怎么练功的时候没见你那么积极过。不过我得提前告诉你,这云游四海可不是四处玩乐,外面危险重重,可不像这太乙山般清静。一旦下山,可是会碰到各种妖魔的。”
云凤兮:“没关系,这些日子我跟师父学了那么多本领,我不怕!”
伏暮柯:“好,那我们明天就下山。今晚早点睡。明天一早就走。”
云凤兮点点头:“好!”
深夜,云凤兮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那个地方很美,但是很陌生,她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说: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著之者,不明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恼妄想,忧苦身心,但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梦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云凤兮醒后,把这个梦告诉了伏暮柯。伏暮柯一脸凝重,若有所思。
云凤兮不解的问:“怎么了师父,那个人说的这都是什么意思啊。”
伏暮柯抬起头对云凤兮讲道:“没什么凤兮,你就记住为师一句话,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人,你都不可以动情。”
云凤兮问:“为什么啊师父,难道天会惩罚我吗?凭什么啊?”
伏暮柯双手紧紧抓住云凤兮的肩膀:“别问什么!为师不会害你,照做就是!这是天道!”
云凤兮被眼前的伏暮柯吓到了:“师父你怎么了……”
伏暮柯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没事,为师吓到你了,对不起,我们下山吧。”
伏暮柯带着云凤兮离开了太乙山,茫茫路,没有方向。
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镇口竖立着一块石碑,写着“林溪镇”。
“师父,我肚子饿了,我们去镇里找些东西吃吧。”云凤兮摸着肚子说道。
伏暮柯点点头。
走进镇子里,这镇上冷清异常,街道上没有人。家家户户窗门紧闭,不免有些蹊跷。
云凤兮来到一间客栈门前,眼前的客栈依旧也是窗门紧闭,云凤兮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回应。
这时,他们看到有两三个人背着包袱低着头急匆匆的往镇口走。
云凤兮上前拦截问道:“艾!你们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里,怎么你们镇上都家家户户锁着门啊?”
那两三个人被陌生人突然拦截住有点惊吓,结结巴巴的说:“镇上马上就要有大灾了……不走不行……”
伏暮柯一听,走上前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能给我们细细讲讲吗?”
两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下头不说话抓紧自己的包袱就要往前走。云凤兮继续拦着他们说:“艾!我师父问你们话呢,不说明白你们可不能走!”
伏暮柯道:“凤兮,不能无理。请各位还是跟我们讲清楚吧。”
两三个人闭口不言,突然其中一个人说:“这镇子名叫林溪镇,以前甚是热闹,镇子东边有一条河,叫风荡河。三年前,来了一个妖怪,兴风作雨,跟我们说必须每个月给他献上一名妙龄女子,如果不献就会让河里的水把整个镇子淹了,这三年,镇子里的姑娘跑的跑,献的献,年轻的都跑了,镇子里除了镇长家,都是一些老弱病残,明天又到了给那妖怪献女子的日子了,如今镇上的妙龄女子只有镇长家的女儿,这镇长的女儿一献,镇子里就再也没有女子可以献给那妖怪了,镇子马上就要完蛋了。” 说完,旁边的那几个人拽了拽说话的人,就全都急匆匆的走了。
云凤兮看着伏暮柯:“师父,这事儿咱得管,不能眼看着这镇子完了呀,一个河妖而已,两三下就收拾了,而且如果咱们把那河妖给他收拾了,这镇长肯定会好好款待咱们,给咱们好多好吃的。”
伏暮柯笑笑:“你这丫头,就知道吃,走吧,去镇长家看看吧。”
云凤兮跟伏暮柯来到了一座大屋门前,云凤兮拽拽伏暮柯的衣角:“师父,这屋子这么大,一定是镇长家,我去敲门。”
云凤兮走上前敲了敲门,门内有个声音沧桑的说道:“近日不见客,来客请回。”云凤兮扭头看了看伏暮柯,伏暮柯说道:“听闻镇长为爱女一事忧愁,特来解围。”
门内没反应,突然,门开了,只见开门人四五十岁上下,眼神深邃,体型消瘦,尽显沧桑。开门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伏暮柯答道:“我等四海遨游,路经此地听闻镇上妖怪一事,特来解围。”
开门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伏暮柯和云凤兮:“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