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盯着彼此不再动弹,目光已在空中交缠,他们身上涌现出阵阵杀意,将安琪儿逼迫得娇躯颤抖!
黑衣人虽不看她,但她的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对方,蓝色的涟漪闪烁不已,脸上表情很是奇怪,似伤心、又似疑惑,并未再有先前的那种担忧,也许是,凡事只要有她的丈夫龙麟在,即使天塌下来也有他为自己支持一片天空。有他在,她还担心什么?
“啊!”
就在这时,黑衣人却忽然大叫一声,他双手捂眼,身躯猛烈后退,竟似他的眼睛被龙麟暗算一般。
在两个月前,龙麟与杨紫瑶一道去往通天桥途中,谈到修道一法,曾说到灵淼峰冷无心使用的寒目刃,既同是五行宗一脉,为何森木峰并未听闻有此一诀?
杨紫瑶解释,此诀乃她师傅所创,与五行宗的总诀《元一真诀》毫不相干,是以他们其余四峰均不知此法。但她却将此诀要领讲给龙麟听,凭他在修道上面的认识与道行,只听了一遍便已知道其中关键。
此时初次使用,冷不防的将那黑衣人中创。
机会难得,龙麟身躯一纵,疾射而去!
刹时间,他的身躯已经分化作三个,三个他以三个方向,冲着那黑衣人伸出手来!
黑衣人虽然见机甚快,但毕竟反应再快也没有早在算计他的龙麟快,在他大声痛呼时,龙麟已动,三个人六只手掌,以不同的角度向他拍去,六道红芒闪现着妖艳的光!
“啊!”
身后的安琪儿却在此时发出声惊叫,龙麟一怔之下,出手的力道已然小了些许,就在他这一怔间,黑衣人终于摆脱困境,他的身躯忽地升起,躲过了三个龙麟的攻势。
龙麟猛然转过身来,见安琪儿倚在墙角,脸色似乎略显苍白,此时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眼中一片关怀之意,还有…还有丝奇怪的含意,说不出。
见丈夫充满疑惑的看着自己,安琪儿轻声道:“你…你小心一点…”
龙麟点头,道:“嗯,你在旁待着别动,待我将他杀了!”
说话间,龙麟的眼睛竟然慢慢地变了,一丝红芒不知何时爬了出来,看着他的眼睛,安琪儿的心却忽然一沉。
黑衣人落下身来,凝视龙麟,叱道:“好小子,这是什么道法?”
“哼哼!这法诀名唤作寒目刃!”龙麟挑起嘴角冷冷的道。
“寒目刃?原来这便是寒目刃…”黑衣人喃喃自语道。
渐渐地,一团黑气在龙麟身外涌现,逐渐将他身影弥漫,他的声音也似乎不再带有一丝感情。
“无论你是谁,今晚你、都、要、死!”
话音甫毕,黑雾涌动,一根绿棍从里面射了出来,绿竹竿一端伏魔珠光芒乍现!
诛仙伏魔神棍,遇仙诛仙,逢魔伏魔!
诛仙一出,谁与争锋!
伏魔珠亮芒越来越亮,一股股比夜还要漆黑的烟雾从里面涌现出来,眨眼间,便弥漫在屋子每个角落!
浓雾里,似乎传来一声啸声,声音高亢,带着无尽的杀意及毁天灭地之势,逐渐向那黑衣人袭去!
黑衣人似已呆滞,他怔怔的看着眼前那条黑色长龙,它扭曲着身子,将自己缠绕。
一瞬间,他感觉,他的身体似乎变得一轻,仿佛灵魂已被抽出,正慢慢地脱离世间,渐行渐远。
“诛仙神棍…”
半昏迷间,黑衣人喃喃道。
“哈哈哈哈!先前我便说过,无论你是谁,你今晚都得死!”
龙麟的声音早已变了,仿佛是从九幽之地传来的声音,闻者似乎已经感觉到,那死亡正慢慢靠近!
“不--!”
一声尖锐狭长的呐喊声传出。
刹时间,红芒息、黑雾隐、诛仙已不再伏魔。
龙麟的身躯却忽然一颤,脚下摇晃数步,似已站不稳,身后忽再次传来安琪儿的一声惊叫,他忙疾速转身!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在屋子的墙角处,安琪儿还是背靠着墙,但是,在她身旁却已有一人,那黑衣神秘人!
龙麟忙要上前。
“站住!”黑衣人大喝一声。
龙麟怔住,抬眼看着。
“龙麟,你若还想她活命,便站住不动!”黑衣人伸手扼紧安琪儿的白颈道。
龙麟怔在原地,仿佛已无路可走.
黑衣人见状,阴阴一笑,道:“龙麟,没想到,今晚我差点便要死在你的手里!”
龙麟恢复常态,只是脸色苍白,先前他在着魔时忽被安琪儿一声尖叫惊醒,猛烈将诛仙伏魔棍收回,却遭到它的反噬,体内已然受到重创,他凝视着黑衣人,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黑衣人道:“我要杀你!”
龙麟问道:“你我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杀我?你先前说为那五行宗道法,我看以你道行并不比那《元一真诀》逊色多少,你究竟有何目的?”
黑衣人略一沉吟,道:“我问你,十年前你将你师伯诛杀,此举是否天理不容?”
龙麟脸色一变,他不语。
黑衣人见状,似乎颇是满意,他阴阴一笑,道:“像你这世间败类,天下人人得以诛之!”
见龙麟不语,他又继道:“只是,我没想到你道行竟然这般高,我差点性命不保,不过…”
龙麟道:“不过什么?”
黑衣人看眼被他扼住的安琪儿,他这一看,却是再也移不开眼睛。
却见安琪儿此时一双蓝眸凝望着自己,涟漪闪现,泪珠已沾满她略带憔悴的脸,她的眼中没有害怕,有的只是那种痛苦及凄然,只听她轻轻的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衣人不语,似已被她的眼睛吸引,而龙麟见状刚要上前解救,那黑衣人已然发觉,他疾忙扭头并大喝道:“站住!”
龙麟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便可以将安琪儿救出魔爪!
他的手已经伸到她的身前数寸间,只要再前进一点点便能将她救出!
龙麟硬生生的将手收回,他看了眼扼在安琪儿玉颈上的那只手,轻叹一声,绿竹竿啪的一声,竟是跌落在地!
“你不是要诛杀我么?你便杀好了,只要你放了她,我龙麟任你处置便是!”
他的声音虽不大,但却足以震惊他们二人。
黑衣人似也惊呆,仿佛不相信,不相信他这世间败类竟会为一个女子,竟然连自己性命都不要了!
“怎么?你不是就想要这样的结果么?现在如你所愿,你为何还不动手?”见黑衣人不动,龙麟嗤笑道。
黑衣人上下看他良久,才道:“哼!看不出来你这败类,竟也这般痴情?”
安琪儿将凝望黑衣人的眼睛收回,转投龙麟,她的丈夫。
那宝石一般的眼睛,由于罩了层水雾,显得愈发晶莹!
她的眼睛如泓蓝色幽水,柔情的似水明眸,就这么痴痴的看着对面之人,似乎要将他永远装在眼里,刻在心间!
龙麟看着她,柔声道:“琪儿不用怕,龙麟哥哥一定会将你救出的。”
安琪儿摇头,她拼命的摇头,那晶莹的珍珠就这般被她甩了出去,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说不出话,但那压抑的哭泣声却传了出来。
“你为何还不动手?”龙麟再次催促他。
世人皆不愿死,无论好或坏,活着总是件好事,活着总有希望。
但是,他却竟然在催促着别人,让他将自己快点杀死!
黑衣人此时似已从惊讶中苏醒,只听他忽然哼道:“哼!凭你的所做所为,这么死了实在太便宜你了!”
龙麟闻后,却是淡淡的道:“哦?你要我如何死?你若有任何手段就尽快使出来吧!”
黑衣人扭头看了安琪儿一眼,忽然抬手打出一团黑光出来,向着龙麟胸口怒射而去,龙麟站着不动!
“嘭!”
“噗!”
他的身子飞起,人还在半空,口中已然喷出口鲜血,随着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嗯…唔…”
安琪儿的身子忽然扭动起来,她想上前,想上前看看她的新婚丈夫,想看看他究竟怎么样了。
但是,黑衣人却紧紧的抓着她,此时虽已不再扼她脖颈,但抓她一臂膀,她仍旧逃之不脱。
安琪儿忽然抬起头来,她的眼神已变,变得冲满恨意,那眼神太冷了,冷的黑衣人脚步忍不住后退一步,但他并未松手!
“我恨你!!!”
安琪儿冷冷的尖喝一声,而后便见她的脑袋忽然低下,竟是冲着黑衣人的另只肩膀咬去!
那血,鲜红色的血,顺着安琪儿的嘴角淌下,她咬得异常用力,用力的她整个脑袋都在发出轻轻地颤抖!.
黑衣人似乎毫无知觉,他只是侧目看着,并不阻止。
良久过后,许是她已经力道用尽,她松开嘴巴,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眼黑衣人,那眼神是怎么个意思啊?
说不出,道不明。
而后,她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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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麟慢慢地从地下爬起,在原地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喘息数下,又一步一摇的向着黑衣人走来。
“咳咳…我、我还没死,你…你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吧!”龙麟仍旧淡淡的道。
黑衣人不语,看他良久,忽道:“死,有时候并非最残酷的惩罚,而让那人永远都活在痛苦里,我想比杀了他还要美妙!”
龙麟的眼睛慢慢地睁大,那丝红芒似又渐渐燃起。
黑衣人不理他,继续道:“世间最痛苦之事,莫过于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最主要的是,那心爱之人的死,全都是因为他!”
龙麟眼框似已破裂,他的眼角滴出血来,他的声音愤怒却嘶哑,道:“你有什么手段都使在我的身上,你难为她这一女子算什么?”
黑衣人似乎颇为享受看他的样子,只见他忽然仰首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能让你这败类受此惩罚,比杀了你还要好上万倍,接着吧!”
他的话音刚落,忽见他已将安琪儿抛来,龙麟下意识的伸手接过,而那黑衣人的身影却忽然消失不见,本来就是花烛的洞房,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琪儿…琪儿…你怎么样了?”
龙麟的心似已跌致深谷,从内心感觉到阵阵寒意。
安琪儿的眼睛闭了下去,她的那双蓝宝石一般的明眸被她那两扇门扉似的睫毛遮掩!
她的脸色极其的苍白,白的无色,白的吓人,白的令龙麟浑身颤抖!
死,他见过死人,也知道,她此时的脸色就如死人的脸!
“琪儿…你快醒来呀!我…我是你龙麟哥哥啊…”
龙麟的声音已如他的身体一般,颤抖不已。
安琪儿仍是闭着眼睛,她的头躺在龙麟的臂弯,若不是她的脸发出死一般的白,这时的她就如睡梦一般!
“琪儿…你等着,龙麟哥哥马上救你!”
龙麟将安琪儿扶起,伸手印在她的后心,体内元气已经源源不绝地涌进她的身体。
那是怎样的一种身体啊?
元气进入里面,似乎是进到具死尸一般,竟是毫无反应,里面生机已经消失!
龙麟犹不死心,他拼命的催动法诀,心中存着一丝侥幸,他知道,黑衣人先前定是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若非将她心腑震坏,根本不足以这么快就死去。
但是,她的心腑完好无损!
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这样呢?.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她不可以死去!
她还这么年轻,他还没有与她过过一天的夫妻,他还有许多话要对她讲!
总之,她不能死!
终于,许是老天开眼了?或是龙麟的元气起了作用,安琪儿悠悠醒来。
她的眼皮一阵抖动,睁开了那双闭着的眼睛。
映入眼睛的是,龙麟满脸汗水,他的眼睛大睁,嘴紧闭。
“龙麟哥哥…”安琪儿笑笑。
龙麟点头,他不说话,仍旧拼起余力疾催真元。
安琪儿摇头,她声音很轻,道:“你…你别再耗费元气了,琪儿…琪儿不行了…”
龙麟摇头,快速道:“琪儿别说话,一会儿我便将你医好了。”
安琪儿牵动嘴角笑笑,道:“我的身子我最了解,不…不…行…”
话未说完,她的眼睛一阵抖动,似乎又有不支。
龙麟暗喝一声,体内金丹疾速运转,头顶上方,三朵莲花陡然出现,旋转着将四周灵气吸来再传到他的身上,但见道道红芒闪现!
安琪儿再次醒来,她看着龙麟道:“龙麟哥哥…你就听琪儿的话吧!”
终于,莲花停转,化作缕缕轻烟回归龙麟身体,他体力却已是不支。
先前他强行收回诛仙神棍,遭到它的强烈反噬,已然受了重创,而黑衣人在临行之前那记黑光,使他本来就重创的身子雪上加霜,他又强行耗损真元,若不是他心中一直存在着支撑信念,他早就不支了。
此时,信念被现状一点点吞噬,支撑他的某种动力在他心间轰然倒塌,他的心,在这刹那间,跌到遥远的黑暗,那里一片光明也无。
茫然、害怕、痛苦、还有恨!
为什么?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龙麟?
我龙麟究竟做错了什么?
十数年前,那时的他,还是个小孩子时,他的最亲近的白狐姐姐,便是为他而送命。而在十年前,将害他姐姐的凶手杀死,却被世间人当作弑师灭祖的叛徒,修道界的败类!
无所谓了,世人之见,他管不着也不想管,他只知道,那时的他心里仿佛放下了一块压在他胸口多年的巨石已经卸掉,虽然心里也有怆然,但若再有这般机遇,他还会如此。
只是,十年后的今天,难道又要一个女子因我龙麟连累而送命么?
若是上天对我龙麟不满,为什么要将惩罚施与她人?有什么惩罚为什么不降在我龙麟身上?.
他哭了,虽然他以前经常流泪,但却没有哭过。
有时,流泪并不代表哭泣,而哭泣却必是表示流泪。
看着龙麟泪流满面,安琪儿费劲的抬起手来,她的手也是极其的白,比平时白皙的晶莹还要白,只是,曾经的晶莹已不复存在,她的手竟如一干枯的老人一般!
她并未发觉,她将她那干枯的手摸到龙麟脸颊,感觉到他的脸极其湿润,她嘶哑着嗓音,道:“白…龙麟哥哥…你…你别哭,琪儿没事…真的没事…”
龙麟忙点头,口中忙道:“是是,龙麟哥哥不哭!”
但是,那眼泪却犹如下雨一般,不住的滴在安琪儿愈发枯萎的脸上,有些许泪珠竟还落在她的眼睛,仿似俩人都在哭泣。
安琪儿笑了,她的笑容牵强而心悸,她曾经的娇艳朱唇已被层层干皮所覆盖,道:“龙麟哥哥骗人,你…你都说不哭了…你…你怎么还要流泪?”
龙麟不语,但他的压抑哭声却低沉的传了出来。
“龙麟哥哥…你不知道…今天琪儿有多欢喜…我…我…”
她一口气似乎提不上来,便要死去,龙麟忙晃动她的身子,大声道:“琪儿,你不可以死去!”
安琪儿再次醒来,她笑道:“怎么回事?我…我怎么忽然睡着了?你,你知道吗?琪儿多么想与你白头到老,我…我还想为你生孩子呢…”
龙麟再次忙不跌的点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等你好了,我们便就可以了…”
安琪儿眼皮一阵抖动,似乎迷糊,道:“龙麟哥哥…其实我的死并不是你的原因…不是的…你,你不用自责…”
压抑已久的哭声终于爆发,龙麟呜呜的哭出声来,他忽然仰首大叫:“啊--!”
石室里,一阵颤抖,屋顶碎石尘埃纷纷落下。
安琪儿断续的道:“龙麟哥哥…琪儿求你件事成么?”
龙麟忙将眼角泪水抹去,道:“什么事?只要你说,龙麟哥哥都答应你!”
安琪儿道:“我爹…他…他…”
龙麟问道:“你爹他怎么了?”
“我求你件事…以后…以后无论他做了什么…你…你都不要杀他…你…你留他一命好么?”
安琪儿眼睛闭上,但梦呓般的话语却断续传出。
龙麟一怔,不知她所言何意,问道:“什么?你爹他怎么了?”
安琪儿急促的喘息数下,似乎便要不支,她的声音如她喘息一般,断续却急促:“你…你能答应琪儿么?”
龙麟忙道:“我答应,我答应!”
安琪儿笑笑,似乎心愿达成,她又道:“你…你…今晚本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你…你都还没唤我声娘…娘子呢?”
龙麟忙道:“是是,琪儿是我妻子,我是你丈夫,娘…子…”
安琪儿听后笑了,道:“夫君…”
后又道:“你…你都还没亲你娘子呢…”
龙麟用力的闭上眼睛,努力使眼泪不再流出,但那丝湿润还是从他紧闭的眼缝流出,他将嘴唇靠近安琪儿干枯的唇上,新婚夜的初吻!
这,是龙麟第一次主动亲吻,亲吻的是他的妻子,却又是他最后一亲吻他的娘子。
安琪儿笑笑,她的声音愈见低下:“龙麟哥哥…琪儿…琪儿还觉…好幸福…”
龙麟点头颤声道:“龙麟哥哥也很幸福!”
安琪儿的声音最后响起,已是几不可闻:“你…你的眼…泪是…咸……咸……”
一句话没有说完,她的眼睛猛烈一亮,蓝眼大睁,而本来很小的瞳孔,却在逐渐变大涣散,她的头忽然垂下,手被甩到地上,大睁的眼睛慢慢地闭上。
“琪儿--!”
一声凄惨的长叫声传出,却见龙麟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身躯,企图将她唤醒,但是她却永久的闭上眼睛,她已不会再醒来。
安琪儿死了,死在她新婚的第一晚,死在她的洞房中,死在她的丈夫怀抱里。
她的嘴角还带着笑意,似乎很安详。
她的身体,忽然开始萎缩,身上皱纹层层出现,就如一段枯木一般,被掏干了水份!
龙麟抱着她很紧,似乎要将她搂到身体里,想要与她融为一体。
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感觉怀中之人渐渐变冷,就如他的心一般,冷,冷得如坠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