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喜字粘贴在一座府第门口,红色的地毯自门口一直铺到院子里,最后通到一座大厅前。
福府,巨大的匾挂在门口的屋檐下,两边红纸金字的喜联贴在两边。
“白首齐眉鸳鸯比翼,青阳启瑞桃李同心。”
横批则是天作之合。
虽然大多家办婚事均粘贴此类喜联,但福青海无论怎么看,均觉得还是自己家门口的这副好看!
福家大院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如同赶集一般,下人、护院及些来得早的客人或亲戚朋友。
福满星笑容满面的站在大厅的石阶上,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他不住的点头,现在他无论看到哪里,都是感觉到美好!
是啊!他的长子福青海的婚事,一直都是自己的一块心病,看着邻里邻居,像他这样年岁,孙子孙女们都会满街跑了,自己却…
青海这孩子什么都令他满意,唯有在婚事上却总令人失望,说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定要两情相悦,要他说,只要长得端庄,懂得刻守妇道,能持家贤惠,能给福家添丁便就行了!
这应该是每个老人都这样想的,年岁大了,总是希望自己的血脉能够多多传延下去,以后开枝散叶。
福满星年岁虽然不算太老,但也是个老人,而老人通常的特征他当然都有。
当然,现在一切都该解决了,他的儿子今日便要成亲,而他的心事自此以后也就会不复存在。
他知道,过了今天,或许一年后的福家,便要添一子嗣,无论或男或女,均是福家血脉,是他福满星的后代,他的血脉还要靠着这一小辈往下传呢!
青环,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善良柔弱,而善良的女子大多都是贤惠的。
他再次为自己儿子的眼光感到赞叹,似乎最已忘记了这些年来他多次催促其尽快完婚的事情…
人们总是这样,当自己的心愿终于达成之后,他总是会忘记以前为其所做的事情。
福青白很是郁闷,他实在没有想到,他那天调戏的女孩,竟然会在这短短几天里,成了他的嫂子。
多么令人感到震惊,又难以置信,但却又不得不信的事实。
而且,还略带着一抹讽刺意味在里面…
这几天,是从福满星第一次自青环家回来之后,他总是时常教训他的次子福青白。
他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无非就是因为那个叫做青环的女孩么?那个即将成为自己大嫂的女孩!
只是,他们似乎都忘了,若不是自己调戏其在先,为他们引了线,他们又如何能够识得她呢?
自己明明该是这件婚事的大功臣,现在却貌似成了大罪人……
福青白很郁闷,但是他却没有怨恨,因为无论如何,他们毕竟是一家人。他以后一定会很尊敬他的嫂子的,因为他是从他嫂子身上,知道了做人的道理!
“劈啪劈啪……”
鞭炮响起,时辰已经到了,迎亲的队伍缓缓出动。
福青海身穿红色喜装,胸前系着朵硕大的红布花,向着坐在椅子上的福满星磕头,接着道:“爹,您老在家等着吧!儿子一会儿便把您的儿媳迎娶回来!”
“哈哈…”
众宾客哄堂大笑,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平日里庄严的福青海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席略带幽默的话语,看来他的心情异常高兴,若非如此又怎能会说出这般忘形话语?
“嗯,去吧!”福满星颔首笑着。
迎亲队伍走出福家大院,唢呐锣鼓吹奏着喜庆乐曲,浩浩荡荡的向着这片小镇的贫困区行去。
……
青环的家,虽然贫穷,但是喜事该装饰的也早已备齐。
长长的红色布幔悬在其家门口,这是这里的风俗,大凡女方出嫁的均会如此。
她家虽然没有红色地毯铺道,但漫地洒满彩色的碎纸,却也另有一番看头!
大红喜字也已贴在大门两侧,红纸黑字的喜联张贴着。
龙麟负手而立,看着这条街道,虽然道路崎岖,但却很干净。这条路是邻居们一大早起来打扫的,喻为扫道迎亲之意,而邻居们也均都知道,丁左氏家的女儿今天要出嫁,婆家竟是这片小镇上最有钱势的福家!
耳边隐约能够听见喜乐声传来,虽然相隔甚远,但凭龙麟道行,这点距离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片欢喜热闹状,不知为何,本来笑容满面的他,却在着突然之间僵在脸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难过的往事?
龙麟怔怔的看着街道的尽头,两眼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忧郁。
是什么令他显现出如此的表情呢?
“唉…”
轻声叹息,龙麟转过身子,却又是一怔。
水月贞今天打扮的很是美丽,长长的秀发被一根丝带束缚,脸上也涂染了些许凡间少女们用的胭脂,一袭白色的衣衫紧紧地束在她曼妙的身躯上,为其增添数分妩媚,少了平日的些许冷淡。
“水师姐,你怎么出来了?”
龙麟看着水月贞,脸上掠过丝不自然。
“呵呵,环儿那丫头早已准备好了,我在屋子里左右无事,便出来看看。”
水月贞淡淡的一笑,纤手捋捋耳边秀发。
“快该来了吧?”见龙麟并没有将话语接过,水月贞再次道。
“嗯,可能是在路上。”
龙麟看向了道路的尽头,似乎在企盼着什么。
“小师弟…你,你在想着什么?”水月贞轻咬红唇,忽然问道。
“我?没有什么啊?”
龙麟脸上的不自然再次浮现。
见状,水月贞暗自里轻叹一声,她知道,面前之人,早已不再是十一年前得那个小少年了,他早已学会隐藏自己,将自己的内心世界隐藏起来。
“真没有想到,六道里面的天道,竟然和咱们凡间一般热闹啊!”
水月贞目视着街道上的彩色碎纸,眼中掠过一丝莫名的意味。
龙麟点头:“是啊,就连成亲都似乎没有什么两样。”
水月贞微低着头,轻咬着嘴唇,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他,张口说道:“小师弟,你是不是…”
这时,接到的尽头,传来阵阵锣鼓唢呐的喜乐声,龙麟笑着道:“师姐,他们来了!”
水月贞看着接到的尽头没有说话。
“对了,师姐你先前说什么?”
龙麟收回目光,看向水月贞。
“没什么,我是想说过了这件事以后,我们便要再次脱离凡人的圈子中了,六道里面的天道诀我们还没有找到呢!”
“嗯,是啊!这段日子,真是过得极其轻松,等我们找了天道,还有地域道及人道要寻找。”
水月贞笑着点头。
龙麟沉吟一会儿,纳纳的说:“师姐,其实你…”
“我什么?”
“其实你不必为了我这么…”
龙麟的话未说完便住口不语,他纳纳的看着对面脸色寒下的她,转过了头,看向街道的尽头。
水月贞在其身后忽然一笑,脸上分明带着一抹得意之色!
……
青环身穿一袭红色新娘子装,衣上缀着耀眼的金银珠宝,金色的流苏悬挂在周身,她的头上当然遮着大红盖头!
毕竟,每个新娘子都是这种装扮,红色喜装,红色盖头,红色的喜庆!
看得出,青环此时的心很紧张,因为她的两只手抓着手绢在不停的揉搓着。
是啊!试问,天下又有哪个第一次做新娘子的姑娘不紧张呢?从今以后,她便要告别单身,告别她的少女,告别她的家,告别她的母亲,去往丈夫的家里面,扮演贤淑妻子的形象,这又是她人生中一个新的开始。
虽然,每个姑娘都会走这段路,但毕竟以前谁也没有走过,内心紧张是在所难免的。
青环盖着红盖头,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那双红绣鞋。她的脚很小,虽然不是三寸金莲,但是却也生得极其小巧秀气,女人的美有时不光在脸上,脚也是女人美的一种形象!
耳边的鞭炮响起,青环的心猛的一颤,继而双手愈发使劲的揉搓着她的那条红丝绢。
她的浑身上下,全都被红色笼罩,故老相传,红色是辟邪的,因此每个新婚的男女们,身上或多或少都会穿件红色的物件。
而青环不光衣衫、盖头、丝绢、绣鞋是红的,甚至于她的内在亵衣也是红色的!
“他来了么?”
青环忍不住想到,想到她的那个只见过一面的丈夫,不知怎么回事,她虽然只见过他一次,但却没有丝毫生疏感,好像他们以前似曾相识,又像是上天注定缘分!
福青海骑着身披浅红色的马行来,老远的便看见两人站在青环家的门口,正是那就连丘道长都深深忌惮的两人,他远远的翻身下马,老早的便双手抱拳。
“龙公子、水姑娘。”
福青海的举动,引起身后迎亲之人的诧异,这一路行来,虽然多有人碰到他,但他却只是客气的说着,虽是笑容满面,但那毕竟是客气的笑脸,哪有此时的…恭敬?
这还不算什么,福青海竟然距青环门口还有数十丈远时便下马徒行,这让那些人对着不远处的那一对青年男女的身份猜测不已。
“福大少爷来了啊!”龙麟笑道。
福青海闻言忙道:“龙公子唤我青海即可,什么少爷不少爷的。”
“劈啪劈啪…”
鞭炮再次响起,锣鼓唢呐齐齐鸣奏,丘处一缓缓走来。
丘处一既是两人的媒人,焉有不来之理?
“道长也来了。”水月贞笑着看向走来之人。
“呵呵,贫道既是这两人的主婚人,哪里能不来呢?”丘处一客气的笑道。
“道长、少爷,吉时已经到了,我们该迎娶新娘子了。”这时,自迎亲队伍中走出一个浑身肥胖的中年妇人,向着二人媚笑道。
“哦,知道了。”
福青海向她挥挥手,而后看向龙麟、水月贞二人。
龙麟不等他回话,便笑着摆手:“呵呵,你快进去吧!环儿那丫头该等心急了…”
福青海抱拳道:“那我先行一步,一会儿到福家我们定要好好痛饮一番!”
龙麟笑着点头。
喜乐在原地继续奏着,一行人以福青海为首的向着院子走去,一顶金光闪闪流苏悬挂的轿子放在门口。
“新女婿到了!”青环家围观的人群中,忽一人喊道。
顿时,一群人拥挤着围了上来。
“恭喜了,福大爷!”
“福大少爷,恭喜了!”
“……”
人群里各种各样的道喜声,声声不绝。
福青海笑着看向一旁仿似管事的人,却见他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叠红纸包,一一递向了那些已经向他伸出手来的人们。
“呵呵…同喜同喜啊!”
这是这里的风俗,大凡姑娘出嫁,她的邻里邻居们均会凑在一起,“讹诈”些新郎钱财,图个喜庆。
那些得了红包的邻居们顿时眉开眼笑,一个个对着福青海满脸媚笑。有些人,更是悄悄的退出人群,偷偷打开红包,当看清里面装着东西时,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
红包发完,人群退了开去,那管家靠近福青海道:“大少爷,我们该去迎娶新娘子了。”
“嗯,走!”
说完,福青海率先向着青环的屋里走去。
门是关着的,福青海轻扣房门,一会儿门打开,他们进了去。
房间虽然破旧,但却收拾的异常干净,四周本来斑驳的墙壁上,也张贴着大红喜字,屋内洒满彩色碎纸。
红色的盖头,红色的嫁衣,红色的丝绢及红色的绣鞋,将青环装饰在一片红色的世界里。
“她便要嫁给我了么?”
福青海眼前忍不住飘过那一少女来,柔柔弱弱的样子惹人怜惜,而自己正是被她这一面深深打动,发誓要为她撑起一片天空,照顾她!
进得新娘子屋里,里面有几个懂得成亲事宜的中年妇人,在经过层层程序之后,终于在福青海将那一柔弱娇躯抱起之际,落下幕来。
将新娘子抱上花轿,福青海翻身上马,向着邻居亲朋拱拱手,道:“我们先行一步!”
“劈啪劈啪…”
鞭炮喜乐再次响起,迎亲队伍开始缓缓地向着福青海家行去。
……
福家大院。
一张张八仙桌子摆满院子,桌子间人群穿流不息,一道道精美佳肴被端了上来,一壶壶美酒也已上桌。
毕竟,大凡成亲的,男方家里总是会摆酒席的,以供送亲或亲戚朋友们享用。
福满星笑着站在大厅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脸上挂着满意笑容,抬头看着日头“时辰快到了,想来他们也该到了。”
“爹,大哥办事你还不放心么?再说了,这还是他自己的事情,差不了的!”
在其身侧,站有一妙龄女子,看其长相竟有几分与福青白相似。
“呵呵,你大哥现在终于是成家了,也算是了了爹爹一桩心愿!”
那妙龄少女闻言笑笑,纤手轻拂耳边秀发,道:“真不知道我那未来大嫂长的究竟是何等美貌,让大哥刚见一面便如此心急成亲,一会儿可要好好看看!”
说完,那灵动的两眼间,闪现过一丝狡黠之色,看情景,也定是那古灵精怪少女!
“劈啪劈啪…”
鞭炮在福家外面响起,那少女美目一亮:“爹爹,大哥娶亲回来了!”
福满星笑着点头,而后向着屋里走去。
……
红色地毯上面,一对新人在上面慢慢地走着,福青海在前,青环在后。
前者胸前所系的大红花已经不见,而在二人之间,却悬浮着一朵大红花,被二人各执一端,看样子正是福青海先前胸口所系那朵。
当他们走上大厅时,斜斜里忽然冲出一道人影,一下子撞在了新娘子身上!
“啊!”
青环由于头上罩有红盖头,是以乍然被撞击一下,口中发出一声惊叫,继而便感觉脚下一阵踉跄,似乎便要跌倒。
“完了,怕是要摔在地下了…”
就在青环心里胡乱猜测之时,却忽然感觉自己腰身一紧,仿佛是有人环手抱住自己腰肢!
青环站稳地下,那只手还没松开!
慌乱中,她手忙脚乱的将那人一把推开,而就在这时!
那本来遮在其头上的大红盖头却忽然仰起,露出了她的俏脸,继而她便看见,面前站有一妙龄少女,尤其是她那一双略带得意及狡黠的眼睛!
“青青,你在干什么?”
这时,红盖头又落在了新娘子头上,耳边传来丈夫福青海的声音。
“嘻嘻,大哥没有看见么?嫂子快要摔倒了,我来搀扶一把!”那少女青青嘻笑道。
“哼!不回来便罢,这一回来就胡闹,看爹爹不教训你!还有,你当哥是瞎子么?不是你冲出人群撞你嫂子的么?”福青海继续低喝。
“那…那也是他们推的我!”
福青青狡辩着说来,而后哼作一声,撇嘴道:“哼!哥哥娶了媳妇就忘了我这个做妹子的了!”
“好了,青青,别再胡闹了,时辰到了,你哥该拜堂了!”丘处一此时走来向她轻喝道。
“哦…师叔。”
福青青一见来人竟是她师叔,当下轻喏一声跑回大厅。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
一对新人经过这仪式,正式有为夫妻,新娘子被送回了洞房,而新郎则是被人拉了去……陪客人喝酒!
于是,推盏交斛间,福青海喝多了,最后则是被人驾着送回了新房!
……
福家大院,在经过一下午的热闹呦喝,终于缓缓地落下幕来。
客人们已走,一个个酒足饭饱满面红光的蹒跚离去。
福青海已经醉倒,此时正躺在新房里呼呼大睡,若非如此,这些客人又如何能轻易离去?
还有一重要程序等着客人们耍呢!
闹洞房!
当然,主角既已醉倒,又如何闹耍呢?
福满星站在福家大门,含笑送着一波又一波的人们离去。
当最后一客人走后,福满星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只有下人们在收拾着残局,一切又恢复了往常啊!当他们将院子里的摆设一一搬走,院子里彻底恢复以往宁静,仿似先前并未发生过什么。
院子虽然还是以前那样,但家却已不同,因为从此以后,这个家便要多出一人来--他的儿媳妇,青环!
福满星仰首看向天空,空中太阳已经西斜,柔和的红光映在福满星的脸上。
“唉…”
仿似是忽然间想到什么,福满星竟然叹息一声。
“月娥,你可看见了么?青海这孩子现在终于成亲了,想来你在天上看见,也会笑的对吧?”喃喃的说完,福满星脸上一片落漠之色。
“自从五年前你离去之后,这家少了个女主人总是感觉不完整,现在好了,以后咱家里有青环这个儿媳妇了,想来会逐渐恢复以往那完整样儿的…”
月娥,是福满星的妻子,也就是福家三兄妹的母亲。前者一生中就娶了她这个女人,自五年前夫人离去之后,他便将福家的所有生意,交给自己的长子福青海,自己退下来,闲暇之际喝点香茗或看看花草,感受着自己年暮的时光。
“爹,客人们都走光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呢?”身后传来一女子声音,那是他的女儿福青青。
福满星回过头来,当看见女儿一张俏脸时,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神色。
“唉…可真像啊!”福满星内心感慨。
“你大哥醒了么?”
福青青撇撇嘴道:“哼!我怎么知道?”
后见爹爹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忙解释道:“他今天刚娶媳妇,便忘了我这个妹子了!”
福满星笑道:“你这丫头,总是这么调皮!你当今天的事爹没有看见么?不是你蹿出人群故意撞你嫂子的?”
福青青闻后吐吐小舌,嘻笑道:“爹,嫂子我看见了,长得还算说的过去,不过与你女儿相比就差远了!”
福满星哑然失笑,摇头道:“是啊!这天下又有哪个女子能及得上我的宝贝女儿呢?”
福青青摇头道:“也不是!”
“哦?怎么,你知道有人能及得上你吗?”
“爹爹不诚实,前阵子你不是还看见过一女人么?听说她长得可比沉鱼落雁之容,及得上闭月羞花之貌!”福青青眼中狡黠露出。
福满星看着她不语,过了一会儿方才淡淡的道:“是青白给你说的吧?”
“嗯,是三弟告诉我的。”
“他究竟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了大哥和大嫂是因为他而相识的。”
“哼!他是不是还想着让你这个做姐姐的为他报仇?”
见爹爹脸色逐渐沉下来,福青青忙道:“没有,三弟也仅仅是把前阵子发生的事情告诉我而已。”
福满星哼道:“哼!最好别存有这般念想,凭你现在这点微末道行,在人家手里当真没有半分能耐!”
见女儿一副忿忿不服状,他又淡淡的道:“就连你师叔都完全看不透人家深浅,你觉得你比你师叔道行还要高明么?别以为在天道院里待了两年就目空一切,这天下间能人异士多不胜数,只是你还没有看到而已。”
福青青愕然,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她的师叔丘处一,道行虽不及师傅高明,但毕竟也算有些实力,但却连人家深浅都看不出,那自己又如何能行呢?她先前出言相问,内心还真抱有戏耍那两人之心,而此时听闻,却改变主意……
“好了,忙了一天了,我们也该吃些饭了,你去看看你大哥醒了没有,要是醒了就唤他们来吃饭!”
说完,福满星返身回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