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赵绮雯还是故意推辞了几句:“不好吧,我这么打扰有点不好意思,一会等衣服干了,你把伞借给我,我还是出去拦一辆出租车回去吧!”
“这种天气很难打到车的,你刚才在外面不是也看见了吗?马路上几乎连一辆车子也没有,这里是郊区,平时路面上的车辆就很稀少,何况是这种大雨滂沱的天气呢!你还是住下来吧!”陈莎莎对赵绮雯极力挽留,她实在不放心让一个女孩子在这个时候离开。
“是啊,下雨天留客天!看来是你和我们有缘,上天才让你留在这里的,你就不要再推辞了,今晚就住在这里吧!”坐在沙发上的林宇飞急忙附和着说道。
“晓彤,你就留下来吧,我们家里的房间有很多,你可以随便住在哪一间都行的。你不用客气!”林国强一脸慈祥的笑意看着赵绮雯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赵绮雯进行挽留,唯独林宇晨闭口不言,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好像自己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人一样,现在发生的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
这让赵绮雯有些失望,冷酷的林宇晨向来就是这样。
“那我就留下来了,今晚就打扰了,谢谢大家了。”赵绮雯一脸笑意感激地看着众人说道。
“绮雯啊,那你带晓彤上楼去安排一下房间吧!”林国强笑盈盈地看着陈莎莎说道。
“好的外公,我知道了。”
陈莎莎一把拉起了赵绮雯,两人向楼上走去。
“你今晚就住在这个房间里吧!这个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的,很干净的,而且是所有客房里面积最大的一间了。”陈莎莎一脸笑意地看着赵绮雯说道。
“没关系的,我住在哪里都可以的。”赵绮雯看着陈莎莎微微一笑。
“哦,我去给你拿一件睡衣吧!你等我一下。”说着陈莎莎走出了房间。
赵绮雯坐在了床上,环顾着这间客房,想想事情真的很奇妙,自己曾经是这个家的主人,现在居然会以客人的身份住在这间客房里,而这个冒牌的陈莎莎却堂而皇之地以主人的身份住在自己的房间里,想到这里赵绮雯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不一会,陈莎莎拿着一件自己的睡裙走进了房间里。
“这是我的睡裙,今晚你就先穿着它吧!”陈莎莎面带微笑地看着赵绮雯说道。
“好的,谢谢你啊!今天幸亏遇到了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赵绮雯伸手接过了陈莎莎手中的睡裙,一脸感激地看着陈莎莎说道。
“你不用客气!今晚你就在这里安心地住下吧,明天我会让表哥送你回去的,等回去之后,你可以再叫人把车子拖走。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说着陈莎莎向房门外走去。
“好,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赵绮雯看着陈莎莎微微一笑,然后关上了房门。
陈莎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七上八下的,总觉得很不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初自己的老妈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一样。
赵绮雯换好了睡裙,她打开房门走出了房间,向卫生间走去。
走进了卫生间里,打开了水龙头,温热的水流顿时倾泻而下,冲刷着自己那白皙光滑的肌肤,让赵绮雯感觉到很惬意很舒服。
不一会,整间浴室就被白色的雾气所笼罩着,宛若人间仙境一般。
赵绮雯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沐浴乳,涂抹在了自己那细腻光滑的肌肤上,顿时一股玫瑰花香弥漫在整间浴室中。
冲掉了身上的泡沫,赵绮雯拿起浴巾裹在了身上。她擦干了头上和身上的水珠,然后换上了睡裙,打开了洗手池的水龙头,没想到就在赵绮雯洗手的时候,她最心爱的指甲竟然被弄断了。
自己留了那么长时间的指甲,竟然被折断了,赵绮雯懊恼不已,她不悦地走出了卫生间,来到了陈莎莎的房门前,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的敲门声,让正在房间里练瑜伽的陈莎莎吓了一跳。
“绮雯是我!你睡了吗?”赵绮雯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
“还没呢,门没锁,你进来吧!”陈莎莎冲着门口说道。
赵绮雯轻轻地一推门就开了,她刚一走进房间,就看见了正在练瑜伽的陈莎莎,此时,她正站在一块毯子上,伸直了双腿,双脚并拢着,身体向前俯卧,臀部翘在半空中,头向下低着位于两臂之间,身体就像是三角形的两条边。
赵绮雯很清楚这是瑜伽的入门动作,山岳式。
“你在练习瑜伽啊?”赵绮雯关上了房门,看着陈莎莎微笑着说道。
“嗯,我是最近才开始学瑜伽的,听朋友说练习瑜伽可以提高人的情感和精神方面的能力,可以使心情保持愉悦,所以我也就开始练习瑜伽,现在我做的只是入门动作而已,那些高难度的动作,我还做不到。”陈莎莎伸直了双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勤加练习,时间长了就会熟练的,学习瑜伽要循序渐进急不得的。”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陈莎莎疑惑不解地看着赵绮雯问道。
“绮雯,我的指甲刚才在洗手的时候不小心弄断了,你有指甲刀可以借我用一下吗?”赵绮雯看着陈莎莎问道。
“哦,有,就在我床头柜的抽屉里,你自己去拿吧。”陈莎莎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山岳式瑜伽动作。
赵绮雯按照陈莎莎所说的,她走到了床头的抽屉前。
打开了抽屉,赵绮雯翻了翻杂乱无章的抽屉,终于找到了指甲刀,就在她准备关上抽屉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了一个药瓶,上面写着“盐酸苯海拉明片”,赵绮雯知道这种药物,这是治疗过敏反应的。
这时,赵绮雯联想起了今天晚上在饭桌上,陈莎莎吃油甖大虾时的惊恐反应,原来是因为陈莎莎对海鲜过敏,所以她才会吃这种治疗过敏的药物。
这个重大的发现,让赵绮雯欣喜不已,陈莎莎即使和自己长得很像,她可以瞒得过任何人,可是自己对海鲜是不过敏的,这个全家人都知道。而现在的陈莎莎竟然对海鲜过敏,那么自己完全可以凭借这一点,来提醒林宇晨他们。这个赵绮雯是假的,他们被这个叫陈莎莎的女人给欺骗了。
赵绮雯愣怔地看着抽屉里的盐酸苯海拉明片,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陈莎莎看着愣怔的赵绮雯,还以为她没有找到自己的指甲刀。
“我的抽屉太乱了,是不是没有找到啊?”陈莎莎尴尬地笑笑,看着赵绮雯问道。
“哦,没有,我已经找到了。”赵绮雯急忙拿起了指甲刀,关上了抽屉。
她面带微笑地转过身看着陈莎莎说道:“你慢慢练习吧,我先回房间去修剪指甲了。晚安!”说完赵绮雯转身走出了房间。
陈莎莎继续着她的瑜伽练习。
赵绮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一边修剪着自己的指甲,一边思索着该怎么样利用这个发现,来拆穿陈莎莎的谎言,她觉得自己应该将这件事情先告诉林宇晨,这样也可以让趁机接近林宇晨,让他对自己多注意一些。
这样想着,赵绮雯修剪完自己的指甲,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向林宇晨的房间走去。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房间里,林宇晨正躺在床上看书,响起的敲门声,让他急忙放下了手里的书籍,他麻利地跳下床走到了门口,打开了房门。
“是你?请问有什么事情吗?”看着站在门口穿着暴露的赵绮雯,林宇晨一脸诧异的表情。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可以进去说话吗?”赵绮雯一脸笑意地看着林宇晨说道。
“这……这不太好吧!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些不大合适。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林宇晨满腹狐疑地看着站在门口的赵绮雯问道。
“很重要的事情,我需要进屋子里面再和你说。”
赵绮雯的表情严肃认真,她神秘兮兮地看着林宇晨,眼神坚定决绝,让林宇晨根本就无法拒绝,他只好让赵绮雯进来。
“好吧,那你进来再说吧。”
赵绮雯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意,走进了林宇晨的房间里。
林宇晨疑惑不解地关上了房门,他不明白这么晚了,赵绮雯非要见自己,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赵绮雯走进了心爱的男人的房间里,发现林宇晨的房间里依旧弥漫着那股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百合花香扑面而来,这是林宇晨最喜欢的味道,他最爱百合花,喜欢百合花的纯洁淡雅。
“你请坐吧!”林宇晨看着赵绮雯很客气地说道。
赵绮雯坐在了房间里的沙发上,她一脸严肃的表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沉默半晌,她终于缓缓开口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我刚才去了您表妹赵绮雯的房间,我在她的抽屉里发现了一盒盐酸苯海拉明片,这是过敏的人吃的药物,而且刚才在楼下吃晚饭的时候,我发现绮雯在吃大虾的时候,她的表情很奇怪,好像非常恐惧的样子,我很疑惑,绮雯好像对海鲜过敏的样子!可是,我记得绮雯并不对海鲜过敏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赵绮雯看着林宇晨疑惑不解地说道,她想通过这件事引起林宇晨对陈莎莎的怀疑。
赵绮雯的话让林宇晨一惊,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没想到,这个许久未见的高中同学,刚一来到这里,就发现了陈莎莎的破绽,这个粗心大意的陈莎莎,就会给人惹麻烦。
林宇晨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虽然心里很慌张,但是还是表现得很镇定,故意硬声说道:“是你看错了吧,应该不是治疗过敏的药物吧!我表妹她并不对海鲜过敏的。”
见林宇晨并没有相信自己说的话,赵绮雯有些失望,她再次强调了一遍。
“我绝对没有看错!就是盐酸苯海拉名片,这种药物就是给那些皮肤过敏的人吃的,我有一个朋友,她也是对海鲜过敏,吃的就是这种药物,我记得很清楚。”赵绮雯用很肯定的语气看着林宇晨说道。
赵绮雯那咄咄逼人的语气,让林宇晨更加的心慌紧张。现在唯有矢口否认,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陈莎莎对海鲜过敏的事情,反正这个人只不过是赵绮雯的高中同学而已,这件事情对她又没有什么影响,现在只要像个借口,把她打发走了就好,只要明天她离开了,那就万事大吉了。
林宇晨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可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日后会阴魂不散,揪着这件事情不放,更不知道,这个美若天仙的女人,正是自己那个失踪已久的表妹,真正的赵绮雯。
“就算真的是这样,那也不代表这个药就是我表妹吃的。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其实,是上次我叫表妹帮我买的,家里的保姆因为一时嘴馋,吃了几只大虾,结果她对海鲜过敏,我就让表妹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一盒盐酸苯海拉明片,保姆吃了几片后,可能之后就被表妹随手扔在了抽屉里。”
林宇晨灵机一动,编造了一个理由,将海鲜过敏的事情转移到了张淑琴的身上。
林宇晨的话让赵绮雯大失所望。她有些茫然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吗?陈莎莎根本就不对海鲜过敏的,抽屉里的药也不是她吃的,而且今晚陈莎莎的确吃了海鲜,她也没有过敏反应,赵绮雯也觉得很可能是自己猜错了,那个药应该就像林宇晨所说的那样,是家里的保姆吃的。
“是吗?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绮雯有什么不对劲呢!”
赵绮雯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此时她的处境变得有些尴尬,大晚上的跑到一个男人的房间里,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