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彤低低倔强的说道:“我会找回来的。”
“我说了,摔了就摔了,你没听见?”
林梓彤娇躯一颤。
低垂着臻首,默默转身,走进自己卧室门口,轻轻说道:“我会找回来。”
金锐拍拍自己的脑袋,无力摇摇头。
自己遇见的女人就没一个是正常的。
小丫头傲娇,大老板霸道,母暴龙蛮横,曾珂珂闷骚…
这个林梓彤…
看似文弱古典,林黛玉般的女子,实则内心却是无比孤傲倔强。
轻轻走到主卧室,敲敲房门。
“林梓彤,我真没怪你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房间里过了好久,传来林梓彤的回应。“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用说了。我会把损失弥补上的。”
金锐嗳嗳两声说道。
“喂,我骗你的,那玩意根本就不值一亿。”
“我刚查了资料,那块玉猪龙咱们国家就一件,我摔那块跟故宫博物院里的一模一样。”
“那是假的。你这个笨女人。好宝贝,我多得很,启光那老不死的都没我的多…”
“你不用再哄我。我知道的意思。我没生气。我就想把损失给补回来。”
金锐正要说话,外面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哟呵!口气不小啊,我还头一次听见有人说他的宝贝比启光老头的还多的。”
“小子,说话不怕闪舌头!?”
金锐呆了呆,转过头来,偏着脑袋往门外一瞅,顿时嘴里嗳嗳嗳的大叫起来。
“嗳嗳嗳,有没有礼貌啊?进屋不敲门,这可是私闯民宅呐。我告诉你,换国外的话,我可要开枪了。”
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子推着个老头大摇大摆的进来。
老头左看右看,径直坐到一张龙榻上,大手一拍。
“有活人没有?没见着贵客临门,还不赶紧泡大红袍去。”
金锐翻起白眼,没好气叫道:“眼瞎了是吧,我可就在你面前,瞎嚷嚷什么?”
老头冷哼一声:“我从来就没把你当做是个人!”
“咝…我说你个老不死的家伙,能说点人话不?”
林梓彤悄悄出来,乍见老头,吓了老大一跳,慌忙过来向老头深深鞠躬行礼。
“启老您吉祥。欢迎来家做客。”
启光眨巴眨巴一双贼亮的眼睛,迟疑的问道:“你,是林家那小丫头片子?!”
“是的启老。您百岁寿诞的时候,您还抱过我呢。”
启光贼眼睛亮了起来,嗳嗳两声叫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那啥,不是说宋家跟你解除婚姻了吗?”
“你现在跟这个小混蛋住一块儿了?”
金锐冷哼一声,白了启光一眼。
林梓彤恭恭敬敬的说道,自然大方从容。
“是的老祖宗。我跟金锐住一块儿了。”
金锐更是没了言语。
“是住一栋屋好吧。什么叫住一块儿。”
启光嘿嘿嘿贼笑起来,指指旁边的金锐。
“小子,有本事。找就要找这个…彤彤是吧…彤彤这样乖巧淑雅的女孩儿…”
“你看看小彤彤,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儿,掐一下就是水…多好。”
“这样的姑娘才适合你传宗接代!一生准是大胖小子!哈哈!”
“不像上次那个大洋马,又不好骑,还是个混血儿。种不纯,老子可不认。”
金锐怒道:“我跟那大洋马没关系知道吗?那大洋马…算了,哥你说不清楚。”
林梓彤给启光泡来大红袍,用的是金锐从战星武那里咪西来的高级紫砂保温杯。
启光一见这玩意,喝了一口茶,随即就把保温杯自然而然的揣起来。
金锐当时就火大了!
一拍大腿,长身而起。
“你个老贼,这玩意值几个钱?你都要贪墨。”
“无耻呐,你知道吗,无耻!”
启光冷冷一哼:“这叫定金晓得不?”
“请我老祖宗来看宝贝,没一个亿你就旁边歇着。这还是打折的。”
金锐冷笑。
“我可没请你来,你自己厚着脸皮跑我家干嘛?黄土都埋到鼻子了,也不知道在家守着你的金丝楠木棺材,一天到晚,东跑西跑…”
“总有一天你个老不死的会跟秦始皇一样,死在外面的。”
启光同样报以冷笑。
“走吧。宝贝给老祖宗我拿出来。我过过眼。”
金锐骂骂咧咧开了车库门,大声叫道:“呐,只能上手啊,别做贼。我这里可是装了四个摄像头的。”
“敢偷哥我的东西,打死再报警。”
启光随意一瞧,瘪着嘴啧啧两声。
“辣鸡货嘛…真是辣鸡货…”
“这些玩意也算是宝贝?!”
“哟,宣德青花龙纹大盘子?老祖宗家里平时用来装鱼的都比这个新。”
“雍正仿斗彩天字云龙水纹大罐?!老祖宗家里用来养金鱼的都比这玩意强。”
“嗯…这是仰韶文化的玉琮,还行,值几个碎银子。”
“嗯!?这是北魏时期的鎏金释迦摩尼站像呀。还不错。”
“咦。哥窑八瓣笔洗?哟呵,这玩意都能搞到。有点意思啊。”
“这是仇英的《仕女图》?东西不错!”
“耶!还有青铜鼎嗳。眼镜给我拿过来…”
“居然是周家天子候的祭祀青铜鼎!铭文都有六十九个。好东西!”
“咦!?”
“咝…”
“这玩意拿过来我摸摸…”
“这是…这是元代青花双耳扁壶!?”
“咝…”
“这玩意可是个宝贝呐,好宝贝…”
“竟然还是全的,没损。”
“好宝贝,好宝贝呢…”
“嗳嗳嗳,你小子干嘛,你站住,别动…”
“对,你站好!别动!”
“耶!”
“我这么看着这宝贝,那么的眼熟捏?!”
金锐可是不会听便宜大哥启老头的,当下就把手里的青铜壶给抱走了。
嘴里嚷嚷叫道:“那是你的错觉,眼睛不好使了你。”
启光嘴里冷笑迭迭。
“这是姬侯越的四兽四环青铜壶,全天下就那么一件。还是前几天在石头城郎家祖坟里刨出来的…”
“我说,当天你可是国际刑警来着。线索,可是你提供的啊。”
金锐冷冷瞥了一眼启光,没好气叫道:“你消息倒灵通。”
启光嘿嘿嘿的奸笑起来。
自己推着摁动电动轮椅走到金锐跟前,贼眼睛闪动个不停。
“我的弟,话说你小子玩起栽赃陷害来,可是真不留情呐。啊…”
“为了让郎家身败名裂,你小子倒也舍得花大本钱。光是那十几件一级国宝和青铜壶,都得值好几亿了。”
金锐哈哈大笑。
“你可真逗啊老不死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栽赃陷害了?”
“我堂堂国际刑警总部高级调查员,会干这种事!?”
启光嗤了一声:“你小子不去演戏的话,真是可惜了。”
“戏子不做没啥,我觉得你小子应该去做盗墓贼。贼王呐,啊,绝对的贼王!”
“怕是乾陵跟始皇陵都难不住你。”
金锐顿时没了言语,兀自狡辩叫道:“呐,说话要讲证据啊。不怕你是一百二十岁的老不死,我一样告你诽谤。”
启光指着金锐,嘿嘿说道:“你小子,天生的盗墓贼。嘿嘿,做旧手法连我最得意的大弟子梅兴华都被你蒙了过去。”
“话说,你那些栽赃的家伙什埋地雷时间不超过两天吧?”
金锐蓦然大震。
启光面露得意,嘎嘎嘎的笑起来。
“要不是你小子身上那一股子贼味道,连老祖宗我都打眼上当。”
“好手段!好手段!”
被启光戳穿了西洋镜,金锐倒还不怕了。
反正死猪不怕滚水烫!
抱着青铜壶敲得钢钢响:“我就奇了怪了,你老不死的怎么可能跑那么远到我这来,原来是为了这玩意。”
“说吧,抓我见官还是扭送衙门,还是要敲诈我点啥?”
启光冷哼。
“老祖宗可没证据证明是你干了坏事。”
“郎家那几个小瘪三,死了也活该。”
金锐不动声色把青铜壶搁在启光跟前,大声说道:“捐国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