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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试验品

眼睛里传出灼烧般的刺痛,如同有人将滚烫的铁条粗暴的插进自己的眼眶,路西法忍着脑袋近乎开裂般的剧痛摇了摇头,再度睁开眼睛时,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骇人的血红。

“哦哦哦,我们的路西法先生醒了,站在云端的天使睁开了他的眼睛,在用审视般的目光打量这个世界,”旁边响起男人满是嘲讽的声音,“可是他的本事并不能像他的骄傲一样无可匹敌,不然他不会老老实实的躺在我的脚下等死。”男人粗暴的捏住路西法下巴,强迫对方睁开浮肿的眼睛望着他,“你说对吧,我们堕落的小天使,伟大的路西法先生?”

“你这种恶心的语气着实很让人厌恶,莎士比亚对白式的语气从你的嘴里吐出来是一种侮辱。”路西法不屑的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伴随着舌头在口腔内的探寻,少年清楚地感到了自己牙根的松动。

“夜里辉煌的灯光,本是把自己耗干了,才将这个世界照亮,”肯博学的吐出莎士比亚戏剧中的经典台词,“我相信当您收到摧毁掉我的军火基地的任务的时候,‘摧毁贼窝’,是您的大脑里唯一在意的事情,但是当我派出那些奴隶时,那些低贱的生命彻底触怒了您的底线,”肯向自己的嘴里塞了一根雪茄,狠狠地吸了一口之后将烟雾吐到路西法脸上,“您是天使,是骄傲,是上帝的信条,这样倔强而善良的你,怎么会允许我做出这种草菅人命的行径呢?对于正义的执着冲垮了您最后的理智,苹果药剂注入体内的一瞬间就已经打定了和我拼个你死我活的主意,但是您犯了一个错误啊,”肯举起手中的水蟒左轮,一记重击再度砸在路西法的脸上,少年本就伤痕累累的脸再度多了一片铁青,肯残忍的笑笑,“您的血肉之躯,怎么会是子弹的对手呢?”

“真希望离开了Killer这个蠢货你的大脑依旧能给出你这样精确的建议。”路西法嘲讽的笑笑,在出现在对方的望远镜中之后,自己的一举一动就像是被扒光了放在无影灯下的尸体一样一览无遗。黑道二世祖像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在致命的死角发动最令人绝望的打击,如果不是那个一辈子活在阴影里的Killer在暗中协助的话,鬼才会相信这样傲慢的蠢货能跟上路西法的大脑。

“真高兴见到我们的小天使,”Killer出现在路西法面前,焦黑的手掌伸向少年,“好久不见,路西法小朋友。”

“我现在觉得没有把你的贼窝一并砸了是个错误。”路西法咬牙切齿的笑着。

“你倒是应该庆幸没有将伊甸园一起毁掉,”Killer摇头晃脑的解释着,“它是西瓦尔大陆上最大的生化研究公司,生产的朊病毒与生化药剂经销世界,也正是因为如此,黑道的多股势力以及机械皇室的多位贵族都将其视若掌上明珠,如果您真的雷霆震怒,将整个伊甸园炸成一片焦土的话,我不觉得你的老师能够保得住你,”Killer举起猩红的药剂在路西法脸上敲打着,“而且你正享受着伊甸园带给你的诸多好处,又怎么忍心看着它从此万劫不复呢?”

路西法笑笑,当Killer狞笑着吐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圈套里,周围是密密麻麻的网,他就是那无论如何也跳不出去的鱼。

“想必有些事情路西法先生已经明白了,”Killer盯着路西法阴晴不定的脸再度开口,“这确实是一场测试,也是一个圈套。”

“您还记得T33隧道的那场死斗吗?您曾经用M500抵着我的眼眶发射,我也曾用那把水果刀割裂您的咽喉,但如果不是那滴溅落的鲜血的话,我们无法感受生命的质量。”

“我不想听你诗人一般的吟诵,”路西法摇了摇头,“说人话。”

“我们对您的血液进行了简单的样本分析结果令我们非常惊讶,在您的血液里,我们发现了几种不属于人类已知血液构造的特殊蛋白,我们将其称为‘变性分子’,比起普通人类血液中的淋巴蛋白与血小板之类的构造,它的存在简直颠覆我们对于传统生物科学的认知,高温不变形,对于外界环境侵染的耐受能力,当然,最让我们兴奋的,还是它和朊病毒令人着迷的亲和性。”

“朊病毒,多神秘的三个字,对蛋白构造的侵害性是多么的令人闻风丧胆,黑死病,疯牛病,又使它又在世界上造成了怎样的恐慌,它会潜入人体,破坏基本的蛋白结构,吞噬掉各个细胞的蛋白节点,将人类变成失去意识的行尸走肉,可是这些都是过去式,您的表现让我们惊讶,也会让朊病毒称为整个世界趋之若鹜的存在,那些弯曲的小恶魔沿着您的动脉扩散到身体的各处,却与您的圣洁之躯产生了惊人的共鸣,所有的排异反应都不见了,朊病毒像是最忠诚的奴隶一样为您效力,强化骨骼,提升身体素质,进入神经元,建立彼此联通更为紧密的神经节点,进入颅内,将大脑皮层的活跃程度提升一百二十倍以上,”Killer伸出弯曲的手指恶趣味的抚摸着路西法身上的创口,“朊病毒在您的身体上完成了自我升华,下一步我们要做的,就是提取您身体内的抗体,将苹果药剂变成世界上最可靠地兴奋剂。”

“然后批量生产,投入战场,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

“不不不不不,”Killer连连摇头,“您把我们想得太肮脏了,虽然在计划初期确实产生过这样的念头,但是您的‘变性蛋白’毫不留情的破坏了我们的计划,离开了您体内的恒定环境,无论我们为它提供怎样温和的条件,那些倔强的生物质都会逐渐解体失活,”Killer握住路西法的手臂,“所以我们决定,将病毒原型注入您的身体,作为我们的活体培养箱。”

“所以我只是你们伊甸园的棋子?”一直沉默的肯突然明白了自己在这场游戏中所扮演的角色——他的任务就是表现得足够可恶,将路西法引到这里,为Killer的活体培养箱计划顺利实施提供条件。

“五百支变种强化药剂,三吨黄金,一年之内不限量的火力供应,这样的条件已经足够优厚,”Killer歪着脑袋盯着肯,“如果我是您的话,我会选择闭嘴——尤其当对方是我无法应对的强大组织的时候。”

“但是我要承受白屋的全部怒火。”肯舔了舔嘴唇,Killer对路西法的态度让他感到棘手,二世祖本来的计划是借Killer的手射穿对方的脑子,但是他明显低估了路西法对于Killer的价值。绝对的偏袒已经表现出来,如果自己现在一枪干掉路西法的话,那个疯子一定会让自己生不如死。

白屋,黑鸦,伊甸园,他是夹在三座大山下的小虫子,无论路西法是死是活,他都无法逃避被碾死的命运。

二世祖从怀里掏出水蟒左轮对准了Killer的脑袋:“看来我是非死不可了,或许,我该找两个人陪葬?”“两”的重音被刻意强调。

“您还是自己去死的好。”Killer扬起手臂,子弹射穿肯的脑袋,在地上溅出黑色的血。

“现在该进行我们的游戏了,亲爱的路西法。”Killer晃了晃手中的药剂。

“您好像忘了什么,亲爱的Killer先生。”路西法笑笑。

头顶降下天罚,坚硬的复合钢板瞬间炸裂,神话中的巨人从天空中一跃而下,让整个世界为之震颤。

“好久不见,Killer先生。”利维坦举起身后的朗基努斯,对着Killer发起暴力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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