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虽然蹊跷,可嘉文帝到底精力不济,略微同几位朝中大臣商议一番后,便允了。
是以西凉的战事不用继续了,去往西凉的大军返程时,便刚好把和亲的西凉公主护送回来。
穆明舒接到信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尾了,高兴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第二日就开始吩咐下头人将睿王府里里外外打扫一回,好迎接赵奕衡回来。
她已经好几个月没看到赵奕衡了,便是偶尔书画传信,可到底难解相思之苦。
不仅府里头要里里外外收拾,便是穆明舒自个也叫针线房的赶制两套最新样式的衣裳出来,连着下头人也各得一套衣裳,多得一个月的月钱。
如今赵子悦已经一岁七个月有余,路已经走得十分稳健了,话也说得顺溜了,张口就是娘,就是爹爹。
穆明舒每每一听到他唤爹爹,她就忍不住将他抱进怀里笑道:“爹爹过几日便要回来了。”
整个睿王府一片喜气洋洋,虽然此番赵奕衡出征并未打得胜仗,但总好过打了败战。
穆明舒每日端着老黄历划日子,眼瞅着日子一日比一日近,她便越发的紧张起来,还想着他回来那****要穿甚个衣裳,要戴甚个首饰,便是连配饰都想好要佩戴哪些了。
可到得赵奕衡回来那日,她却甚个准备都没用上。
赵奕衡还是提前快马加鞭,连夜回到睿王府的,穆明舒正半夜醒来同赵子悦盖被子,冷不丁的就见他站在跟前,还吓得一大跳,眨巴眨巴着眼儿,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奕衡面带风霜,满脸胡渣,瞧她呆愣的模样,还兀自勾唇一笑:“怎的,为夫是老了还是丑了,叫你都认不出了?”
穆明舒眨眨眼,也跟着笑了,一把从床榻上跳起来,跟个孩子似得勾着他的脖子,笑道:“爷,你可算回来了……”
赵奕衡心头一震,他太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每次穆明舒同他行周公之礼的时候,都叫他诱着这么喊自个,便是有时候她撒娇也会这么叫他。
他的双手满是薄茧,一把扣着穆明舒的脑袋,就噘着嘴亲上去,扶住她腰肢的手不住在她后背上游离。
他的唇带着一股凉意,舌头探入穆明舒口中却是带着烫意的,他搅着她的舌头,在她口中又霸道又急切的夺掠一番。
穆明舒站在卧榻上,搂着赵奕衡的颈脖,微微一跳,叫他一把接住,还趁机咯咯笑。
她的腿夹在他的腰身上,叫赵奕衡越发心思澎湃,自他出了京都,再没近过女色,用他的话来说,好不容易吃得几回肉,又变回光头和尚吃斋的日子了。
如今叫穆明舒软绵绵的身子一贴他下头的火便烧得越发旺盛,他抱着穆明舒行到窗边的贵妃榻上,将她往上头一放就急赶急的伸手褪衣裳。
外头那一身灰扑扑的衣裳褪去,里头白色的中衣也带着几丝尘气,穆明舒状似嫌弃的捏着鼻子:“真邋遢。”
便是邋遢赵奕衡也管不了了,三两下的把中衣也褪去,往后头一扔,却冷不丁的听到还带着奶气的声音喊道:“娘?”
侧头一看,就见赵子悦自个下了地,光脚踩在地上,歪着头打量赵奕衡。
赵奕衡下头的火苗叫他这一声“娘”给浇得干干净净的,一点火星子都没有了,垂头丧气的对穆明舒抱怨道:“怎的这般大了还同你睡?”
“你不在家,我同他一块睡,心也安点。”穆明舒捂着唇咯咯笑,对着赵子悦招招手:“快过来,这是爹爹。”
赵子悦走到穆明舒跟前,继续歪着头打量赵奕衡,半响才一把扑进穆明舒的怀里,还拿眼瞅了赵奕衡一眼,道一句:“不认识。”
赵奕衡走的时候,他才十个来月,到如今都快一年了,早就不记得赵奕衡甚个模样。穆明舒经常跟他提起他爹很厉害,也经常给他带小玩意,他打心里还是挺喜欢那个爹的,可这个爹突然站在眼前了,他又一下子不懵了。
赵奕衡神色有些落寂,望着赵子悦也多了一丝愧疚,若不是他长期在外,也不至于叫他见着自个的爹还要说一句“不认识”。
穆明舒将他的落寂同愧疚都看在眼里,冲他笑笑,伸手将赵子悦抱在怀里:“大厨房每日都温着水,我叫他们提过来,你好生洗洗,我先哄子悦睡觉。”说着又调皮的冲赵奕衡眨眨眼儿。
赵奕衡无奈的笑笑,上前两步凑到赵子悦面前在他面颊上亲一口,这才起身往浴房里头去。
赵子悦后知后觉的捂着脸,瞧着赵奕衡消失在眼前这才拿出手指头指着浴房的位置,不清不楚的道:“爹爹?”
穆明舒在他小鼻子上轻轻刮一下,笑道:“对啦,那就是爹爹。”说着又将他从新抱到卧榻上,给他盖上被子,轻轻巧巧的拍着他哄他入睡。
赵子悦很快就入睡了,穆明舒又将他轻手轻脚的抱起来,用披风裹了,还叫守夜的丫鬟送到奶娘那里去,这才转身往浴房里头去。
赵奕衡累了许多日子了,此时泡在热水里头,竟然舒服得睡着了,穆明舒瞧着也心酸不以。
轻手轻脚的拿起剃须的小刀,细细给他面上的胡渣剃干净,这才又拿了香夷子给他沐发,搓洗身子。这过程赵奕衡一直都闭着眼睛任由穆明舒折腾,似乎真个累得很厉害似得。
穆明舒瞧他这样越发心酸不已,这么多个月,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外头吃了多少苦。
她替赵奕衡搓完了背,又替他搓赶紧胸膛的,轮到胸部以下的位置却是有些犯愁了,一想到那东西,面色一下子就红了,正捏着巾子犹豫不定呢。
却见赵奕衡突然一睁眼儿,邪魅一笑,伸手一把将她带进浴桶里头,水花四溅,整个浴房都是一片湿漉漉的。
穆明舒惊呼声还未出口,就叫赵奕衡堵住了唇瓣,生生又吞了下去。
赵奕衡的舌头探进穆明舒口中,搅得她舌头发麻,一只爪子肆无忌惮的攀上那两只兔子,另一只却拉着穆明舒柔若无骨的玉手压到下头去。
“身上倒是洗干净了,下头却也是要洗干净的。”
穆明舒的手碰到那东西,还瑟缩了一回,却叫赵奕衡按住动弹不得,面上红扑扑的,眼里也带了几丝情愫。
“娘子,为夫在军营的那些日子,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你瞧瞧,身上都瘦了。”赵奕衡软着声,跟个孩子似得撒娇道。
逗得穆明舒噗哧一笑:“没羞没臊的,你身上哪里瘦了,我瞧着还胖了一圈呢。”说着红着脸一把拿住下头那东西,叫赵奕衡周身一震。
手上一用劲,撕拉一声就将穆明舒身上的衣衫褪了去,两人贴着身子,越发觉得热得厉害。
“光用眼瞧的没用,你的摸摸,真个瘦了。”赵奕衡身上都出了薄汗,心里也忍耐不住,直接就入了主题。
穆明舒许久没同赵奕衡行周公之礼了,下头的花瓣包得紧紧的,叫赵奕衡很是磨了一会才打开,穆明舒却是疼得眉头都皱起来了,修得整齐的指甲紧紧扣着他的肩膀,不住得道:“疼,你温柔点……”
赵奕衡心情大好,甚个都顺着穆明舒,直哄得她软了身,趴在浴桶边缘,从后头疯狂一回。
穆明舒娇声连连,那些个声儿便是自个听了也觉得羞人的慌,赵奕衡却是越发喜欢这声儿,狠狠闹了她一回,瞧着浴桶里的水凉了这才起身将她抱起来,用巾子替她擦干身上的水珠,这才放到卧榻上。
穆明舒一把钻进暖烘烘的被窝里头,光露出个头冲他笑:“你又是提前回来的吧,大军何时到京。”
赵奕衡进了浴房从新拿一条干净的巾子替穆明舒擦拭她发上的水,漫不经心的道:“许是两日吧。”又道:“我明儿得进宫见父皇,此次西凉求和甚是蹊跷。”
西凉突然求和的事穆明舒也晓得,听说随大军回来的还有个西凉公主,她抬起眸子问道:“那西凉公主是甚个来头,可有无查探清楚?”
“是西凉王的胞妹,据说甚是受宠。”赵奕衡神色淡淡,却微不可觉的蹙起眉头,复又平复开来:“那个西凉公主可不是京中那些个贵女能比的,你日后若是遇上了,尽量避着。”
可不是京中那些个贵女能比的,高兴要打骂婢女,不高兴也要打骂婢女,瞧着谁不合眼缘了,就要下毒直接毒死,说是来和亲,可赵奕衡瞧着简直是西凉王特特送过来的瘟神。
穆明舒甚少听见赵奕衡评价一个人,也不懂他这个评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可他既是要自个避着,那她自然也不会撞上去。
穆明舒有许多话想同他说,不过如今回来了,她也不着急,只挑了自个觉得重要的同赵奕衡略微说了,其中便有苏若兰同李承言的事。
赵奕衡听了,眉头一挑笑道:“为夫当初特特不说给你听的,就是要瞧瞧娘子是不是吃醋。”
穆明舒瞪着眼儿,伸手就提起他的耳朵:“欠教训。”
过得两日西凉公主进京了,穆明舒才真个见识到甚个叫京中贵女比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