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薛正和孟轲依这种死对头,都能暂时放下恩怨,联手对敌,我实在是……”
桑正的确是有些害怕。
他毕竟还很年轻。
如果死了。
那自己的大好前程可就没了!
就在桑正左右摇摆之际。
另一边。
蔚咏海左思右想暗暗纠结了一番之后。
终于咬咬牙。
决然道:“走,我们也去!”
裴军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惊讶道:“海哥您这是……”
蔚咏海感叹道:“我知道我此去和送死无异,但是……”
说到这里,蔚咏海猛地抬起头,双目闪烁着精光,“我不能丢王朝厨武学院的脸,不能让别人看笑话,我王朝厨武学院更没有孬种!”
言罢。
蔚咏海已有如空中流星,飚然射曳而出,几乎不及人们眨眼之间,已闪到最后一根光柱身前。
“海哥……”
裴军有些震惊的看着蔚咏海离开的背影。
也毫不犹豫的咬咬牙,跟了上去,
“海哥待我不薄,在我还是入学新生的时候,就以大哥的身份罩着我,不让我受欺负,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事到如今,我怎能袖手旁观?!”
“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邵胭脂气得俏脸通红,直跺小脚。
你们一个个都去了?
这不是逼着我也当英雄吗?
双眼闪烁了两下。
便咬咬银牙,最后化为一声无力的苦叹,
“罢了,反正你们要是失败了,老娘同样也会死,还不如拉上几个垫背的呢!”
想到这。
邵胭脂的俏脸上浮现一抹阴测测的笑容。
犹如狡黠的小狐狸。
一阵风似的也向着最后一根光柱追去。
“连王朝厨武学院的学生也……”
桑正只觉得又无数只手拍在自己的脸上。
羞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他虽然不是王朝厨武学院的学生。
可好歹是六星上厨的关门弟子。
算得上比王朝厨武学院的大部分学生待遇都好得多。
可思想境界上。
竟然相差甚远。
桑正突然意识到自己躲在老师背后太久太久了。
以至于独自遇见危险时。
竟然连直面的勇气都没有。
桑正眼皮一跳。
突然想到。
假如事情最后以我们的胜利而告终。
公伯剑回来以后。
又会以怎样的眼神来看待他呢?
几乎所有的同龄人都为了这场战斗殊死一搏。
唯有他傻站在这里干瞪眼。
就你的命最珍贵?
别人的命都下贱?
连比你强比你有潜力的人都不怕。
你为什么这么矫情?
想到公伯剑可能会露出那种失望的眼神时。
桑正心如刀绞。
满口牙齿差点咬碎。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老师对自己失望更可怕的?
他恐惧死亡。
但是更害怕老师对自己失望!
想罢。
一腔热血涌上心头。
“不行,我绝对不能丢老师的脸,更不想让他为我感到失望!”
桑正目眦尽裂,犹如视死如归的猛兽。
大吼一声。
精神念力凝形成剑。
桑正拔身而起。
踩在剑面上。
御空而行。
速度竟然奇快。
几个呼吸的功夫。
便追上了蔚咏海等人。
“这是桑正?他也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吗?”
裴军讶道。
“咱们也加快脚步,别被人家反超,咱们可是王朝厨武学院的学生,绝对不能让乌鸦山的人抢功!”
蔚咏海大声提醒道。
“是!”裴军点点头。
于是,两人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再次提升了一倍的速度。
害得邵胭脂为了配合他们也不得不将真气释放,才勉强保持齐平。
随着一道道影子前赴后继的冲锋陷阵。
将大家的情绪代入了高潮。
越来越多的民间高手加入其中。
呼呼轰轰的气爆声。
响得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
目视着众人无畏的背影。
罗鸣的脸上刚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时。
背后就传来一阵嗤之以鼻的冷笑:
“呵呵,蚍蜉撼树,以为靠人数堆就能有用吗?垃圾就是垃圾,在绝对实力面前,和抬脚碾死一群蚂蚁有什么区别?这帮人连消耗守护者的体力都做不到!”
罗鸣不必回头都猜得出来。
说这番话的人肯定是曹千秋。
然而。
这一次不等罗鸣反驳。
庵天啸却铿锵有力的大声道:“起码他们活得有尊严,不像你卑躬屈膝,苟且偷生,你这种人活着根本毫无尊严可言!”
曹千秋闻言不但一点也没生气,反而感到有些好笑道:“尊严有什么用?尊严能当饭吃吗?尊严能延年益寿吗?尊严能使人变强吗?尊严可以改变局势,逆转乾坤吗?”
曹千秋圆睁豆眼,大声道:“不能!”
“尊严只不过是你们这些弱者的托词,尊严只不过是强者的累赘罢了!”
庵天啸脸色铁青,怒骂道:“你这种人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简直就是个人渣!”
曹千秋听后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大乐道:“呵呵,好笑,烂泥扶不上墙的人是你们才对吧?”
正在这时。
只听得哄的一声巨响。
最后一根光柱处传来阵阵哀嚎。
几道年轻的身影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被一股爆炸的力量吹得七零八落。
他们正是刚刚冲进战场当中。
以蔚咏海为首的那群年轻人。
曹千秋见后指戟嘲笑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尊严?在绝对实力面前,简直不值一提!所以,给你一次重新说话的机会,真正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到底是谁?”
庵天啸气得怒发冲冠。
犹如快要爆炸的皮球。
可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一扫。
意外的发现。
不知何时。
刚刚还站在自己眼前的罗鸣却突然不见了。
庵天啸一愣。
咦?
罗鸣呢?
去哪了?
最后一根八卦光柱。
上面写有一个宋体的“巽”字。
如同擎天塔一般屹立。
仿佛顶天立地的巨人。
单单站在脚下抬头仰望。
都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然而更加令人忌惮的却不是这根光柱。
而是在光柱脚下。
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盘坐着的中年男子。
他瘦骨嶙峋。
披头散发。
还光着脚。
脸上不悲不喜。
不威不怒。
给人一种苦行僧的感觉。
身上仅用一块粗糙的破布简单的遮住了自己的隐私部位。
闭着眼睛。
呼吸自然。
仿佛任凭外界风吹雨打,地动山摇。
我自岿然不动。
他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左手张开。
五指朝上。
掌心朝外。
拦下所有攻击。
右手握紧。
手指内扣。
攥紧成拳。
弹射所有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