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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一剪不断,再理还乱(下)

这两日,芙香都是闭门不见客的,就是白聿熙来了也吃了两次的闭门羹。言歌看在眼里,见着她笑容依旧,神情淡然,就更是急在了心里。

好在这天,苏伯年来了,顺顺当当的敲开了芙香的闺门。

“怎么,大好的日头,整日闷在屋子里做什么?”

“您怎么来了?”芙香诧异的看着苏伯年,手中还拿着捣茶的圆木棍。

“你不去我那里走动走动,还不兴我来你这里逛一逛?”苏伯年笑着走到芙香的跟前,伸手翻了翻她面前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果肉茶沫碎花瓣的。

“您又打趣我。”

“既然不是,那白家小子怎么跑到我那里去说你已经好几日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了。”

芙香眯着眼,心里早猜到了苏伯年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无非是兴致来了想制几味新的果茶,所以一直在捣鼓这些。”芙香指了指桌上的一堆凌乱,答的滴水不漏。

苏伯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拂了袖径直坐在了她的对面,压着声音说道,“可知你这几日不出门的,我那里都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吗?”

“您就这样为老不尊吧。”芙香笑着替苏伯年沏了热茶,略吹了吹后才将茶盏递到他的手中。

“为老不尊的可不是我,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昌平侯。”

“昌平侯?”

“昨天他来我那里,开口就是希望叶书怀能与你交好。”浅浅的啜了一口热茶,苏伯年眉宇舒展。

“交好?”芙香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听他那确之凿凿的语气,倒像是叶书怀于你郎情妾意的,他有意成全。”

芙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成全?昌平侯他……”忽然,她敛起了笑意,抿了抿嘴角道,“您这样放任叶书怀在左相府中无所事事,就料定了昌平侯一定会着急。您现在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了,就算真的是过河拆桥,他也拿您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所以昌平侯退而求其次,看上了她!

难怪这两天她闭不见客,却听言歌说叶书怀也找了自己好几次了。

“和丫头你说话倒是不费神,我开个头你就能都想明白了。”苏伯年满意的点点头。

“可我不懂,义父为何要一直压着叶书怀?”

“不是我压着他,是皇上压着他。”苏伯年叹了口气道,“外人都只看到我再势的风光无限,却不知伴君如伴虎这话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通用的。就算权倾一时,也是如履薄冰。左相动作太大,拉拢昌平侯一事,虽皇帝明着不说,可心里还是有数的。如果我在这个时候举荐了叶书怀,那无疑是和左相同流了,但我要做的恰恰就是中庸而为……”

“能给七爷制造更多的机会。”芙香替他说完了最后一句,见苏伯年眼眸微闪的点了点头,便又问道,“那既然如此,为何您不直接同昌平侯道明了其中的无奈呢?不是义父您不想帮他,实在是有心无力。”

“昌平侯不会相信的,相反他还会以为我如今深得圣上信任,是在用圣上压他,这样反而适得其反。”

“那义父希望我怎么做?”

“我不为难你,他们不知道,我却知道叶书怀是你亲哥哥。国之大事,虽有牺牲大我小我,可也没必要拖了叶书怀和你下水,你自己拿捏分寸看着办吧。若是能让他对你完全的断了念头便是最好的。”当初是他让芙香主动去接近叶书怀的,祸根是他种的,可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些事还是让这两个孩子自己去解决吧。

“是,芙香明白了。”

“行了,那你继续捣鼓吧,我走了。”

见苏伯年站起了身,芙香连忙跟了上去送他出了后院,可却不曾想,白聿熙正依门而立,俊逸斐然。

芙香自是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苏伯年,谁知苏伯年却事不关己的捋了捋胡子道,“你们这些孩子闹别扭,偏偏要扯上我这个老东西,你们是嫌我太清闲了啊。”然后便是一边嘟囔着一边快步出了门,“张大人还等着同我切磋棋艺呢,我哪有闲工夫管你们这些事儿……”

芙香只一个晃神,苏伯年的身影就已经看不见了。她静静的吸了一口气,扬起一脸笑意道,“三哥来品茶么,那外头请吧。”

她将他请出去,而非迎进来。白聿熙怎会不知道她的用意,却偏偏站着不动。

芙香见状,便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的站在了原地。夏风微拂,吹散了她荡漾在嘴角的笑容,可却让她的耳畔骤然响起那天霍衍俯身轻语的呢喃,“他是白聿熙,晁新白家的长子嫡孙,就算是两情相悦……因为他的婚事早就定了的,是宣界的魏家……”

“出了什么事?”突然,白聿熙沉如坠石的声音打断了她脑海中一直盘旋不去的语咒。

“三哥怎么这样问?”

“芙儿,从认识你到现在,你从来都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白聿熙慢慢的靠近了她,想将芙香眼眸中真实的情感看个清楚,却只见了一汪无波的深潭。

“所以,在知道三哥已是婚约在身以后,芙香就更要约束自己的行为了,以免不经意中坏了三哥的清誉。”她不想瞒他,也没必要瞒他。如果一味的避而不见,凭白聿熙的本事,他若是下了心想去查,也就是片刻的功夫。

白聿熙面色一沉,扬眉道,“谁和你说的?”

“三哥,谁和我说的并不重要,这是事实,你瞒着我也没有意思。”芙香后退了一步,“更何况你我本就地位悬殊,三哥若再不说清楚,只怕我会更误会的。”

她能感觉到自己和白聿熙之间那股暗波涌动的****,时浓时浅的。是她自己忍不住,可有的时候也是白聿熙无声的纵容,所以她相信白聿熙同样也感觉得到。

可是只要没有明着说,就也仅仅只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感觉而已。以前她不知道,现在她既然已经知道了白聿熙是有婚约在身的,那她就必须抽身,不然只怕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这恰恰就验证了姑姑那年走时留下的话:尘缘从来都如水,罕须泪,何尽一生情?莫多情,情伤己。

“你就因为这个躲着我?”白聿熙压抑住心中想拥她入怀的冲动,不动声色的说道,“是霍衍和你说的吧?”知道晁新白家和宣界魏家有婚约的人其实真的不多,像唐墨就不知情。他想来想去,也只有霍衍的可能性最大。

“三哥,我说过了,是谁说的……”

“所以,你这是什么反应?想和我划清界限,还是在吃味?”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突然被白聿熙的一抹浅笑给冲淡了许多。

“我没有!”芙香努力让自己镇定。

“是没有划清界限还是没有吃味?”白聿熙上前一步紧紧的抓住芙香的手腕令她不能动弹,不得再后退。

“白聿熙!”芙香咬牙切齿。印象中的白聿熙永远是那般皎如玉树临风前的俊逸翩翩,曾几何时如现在一样不正紧的像一个雅痞。

“生气了?”不在意她的怒意,白聿熙伸手圈起了她垂在耳际的一缕发丝。

这突如其来的暧昧举动,让芙香的脸瞬间浮上一片绯色。“白聿熙,你在调戏我?”她使劲的想抽出被白聿熙握紧的手腕,却发现只是徒劳无功。

“不,我只是想看看你最真是的反应。”

“反应?”芙香突然不挣扎了,抬起头对着他那双深幽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出生高门,却被弃于棚户。昌平侯是我的生父,侯爷夫人是我的生母,世子爷是我嫡亲的哥哥,我却为了能帮义父达成心愿,不惜与自己的亲哥哥暧昧不清。所以,我这般不顾礼仪廉耻的女子,你想看我什么反应?”

她不懂白聿熙这是怎么了,也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明明知道白聿熙是不可能属于她的,却在听到他已经有婚约的时候还是不争气的难过的要死!

她不想见人,理不清自己的感情她也没那个心思见人。她告诉自己要平静,要淡然,可白聿熙还这般不管不顾的径直冲到她的面前,笑着说想看看她的反应?

“你不是。”芙香以为她说的每一个字足够震撼了,可在白聿熙听来,仿佛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云淡风轻的。

“我不是什么?”芙香冷笑一声,趁着白聿熙出神的时候猛的抽回了自己一直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腕。

“在我心里,你坚强,勇敢,隐忍的过了头,却让人不得不怜惜,不是那种不顾礼仪廉耻的女子。”

一个字一个字,如同碎玉一般敲进芙香的心里,让她骤冷骤暖,忽上忽下,一片生疼。她忽然想哭,是手腕被白聿熙握疼了的关系吧……瞬间,芙香低下头的视线一片模糊!

他说她坚强,夸她勇敢,说她让人怜惜。这样美好的字眼,白聿熙竟都毫不吝啬的用在了她的身上。

“三哥,你不用……”

可谁知芙香话还没说完,门口突然传来“哐当”一声轻响,紧接着有仓惶而去的脚步声。然后再隔的远些,就听见言歌在惊呼,“世子爷,您这是往哪儿去啊?”

芙香大惊,连挂在眼角的泪痕还来不及擦就急忙掠过了白聿熙跑了出去,可也只来得及看到叶书怀瑟瑟的背影和门口残留的一地蓝底留白千鸟展翅茶盏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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