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抱在一起,手臂缠着手臂,腿交缠着腿,用亲密又奇葩的睡姿,睡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清晨,两人起床。
按照小镇的规矩,第二天是新娘子回门的日子,筱梨白和颜思明想要让贺尊夫妻多住几天,游玩一下小镇,领略风土人情。但贺尊很忙,他们打算一早就回去。
颜思明夫妻和贺尊夫妻,依依惜别。
贺尊开车,带着衡温暖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回到了s市。
贺尊先将衡温暖送回了树山别墅,说什么都要衡温暖在家好好休息上一阵子,不急着去大贺上班,并且吩咐古婶,煲滋补的汤水,给衡温暖喝,而自己则是去了大贺,处理手上的事情。
衡温暖执拗不过老公,只得在家里休息。
她喝过了古婶煲的补汤,回到房间,倚靠在床头拿一本书看。看着看着,不知不知觉之中,她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有人在帮她温柔地盖着被子,又在她的被子上,轻轻地拍着,像是哄孩子一般,唱着催眠曲。
迷迷糊糊的,衡温暖觉得,应该是老公回来了。想到老公,迷蒙中,她的心更加安全,进入了深睡眠。
过了良久,她睡饱了,伸了一个懒腰,慵懒地嘤咛了一声。补足了睡眠的衡温暖,元气满满,她一个转身,睁开眼,看到床边上趴睡着一个人。
咦?老公回来了?
他几时回来的,她都不知道。
看着老公盘腿坐在地上,趴睡在床沿,将脸埋在臂弯之中,看不到他的脸。她想,老公的脸色,一定很疲惫,不然不会坐在她的床头就睡着。
她不忍心吵醒老公,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拿了一条薄而柔软的羊毛毯,轻轻盖在了老公的身上。
老公买了新衣服么?他身上的这套衣服,她是头一次看他穿。
衡温暖看了埋脸熟睡的老公一眼,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她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很奇怪的感觉。
“咳咳咳!”忽然,埋脸趴着的男人,颤抖着双肩,轻声咳嗽起来。
“老公!”衡温暖轻轻叫了一声,在他的背上轻轻拍着。
男人忽然抬起了头,并且转过了脸。
他们四目相对时,衡温暖的头顶,似乎闪过一道闪电,她惊得瘫倒在地上。
眼前的男人,不是贺尊,而是贺子重!
这是她和贺尊的卧室,那么私人的领地,贺子重怎么能够进来?这太可怕了!
因为紧张,她的身上,忽然爆满了鸡皮疙瘩。她知道,贺子重的精神异常,很有可能,他会做出疯狂的举动来。
精神异常的人,即使杀了人,也不会负法律责任。
衡温暖紧张地看着贺子重,她不敢尖叫或者弄出大动静,万一要是激怒贺子重,很有可能,她就会遭来杀身之祸。
贺子贺咳嗽着,默默地转过脸来,和衡温暖双目对视。
他看看身上的毯子,眼神深情款款和充满激动:“梨白!你醒了!”
衡温暖的脑袋,嗡的一下:贺子重还将她当成筱梨白!
等她回过神来,才想到,贺子重现在精神错乱,现阶段一直将她当成筱梨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不能慌!不能慌!衡温暖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要稳住这情况。
她的心里,还藏着很多疑问:贺子重是怎么进的树山别墅?又是怎么逃过古婶的眼睛,到了她和贺尊的卧室?
既然他将她当成了筱梨白,她不能激怒他,她决定稳住他,所以,将计就计。
“子重!你想要喝水么?我刚才看你咳嗽得厉害。”衡温暖说道,说着起身,要去给贺子重倒水。
“梨白,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好!”贺子重的眼睛里,有了湿的雾气。
他是默认了她可以帮她倒水。
衡温暖起身,手伸进了裙袋里,袋子里,装着她的手机。
只要脱离了贺子重的视线,她就能打电话给贺尊,或者是叫来保安求救。
衡温暖朝着卧室外走,忽然之间,贺子重在身后,环住了衡温暖的腰。
衡温暖的身子一僵,也许是生理反应的本能,除了贺尊之外,其他男人接触她的身体,她都会不自觉地出现排斥。
她伸出手,去掰开贺子重环在她腰间的手,心里却突突地跳着,万一她这样的举动,惹恼了贺子重,按照她所知道的,贺子重说不定会撕烂她的衣服,对她施暴。
曾经,贺子重就是这样对筱梨白的。
贺子重的手,被她顺利地掰开了。贺子重扳过了她的身体,她和他,眼睛对着眼睛。
衡温暖的腿肚都有点颤抖,她面对的,可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男人,稍有不留神,就会发生恐怖事件。
“梨白!”贺子重似乎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努力,他的头轻微且神经质地晃了两下,“梨白,我的心里住着一个恶魔,它总是会跑出来捣乱。以前,我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就是因为它。我现在想要控制它,不让它出来捣乱。”
衡温暖尽量装作很认真仔细地听着贺子重说话,脑海却在急速地飞转着,想着应对之策。
“梨白。我以前不明白,我对你那么好,我甚至可以把我的命都送给你,可是你始终不爱我,让我很生气,一生气,魔鬼就出来,它让我在你的身上,烙下我的痕迹。我以为,这样你就会爱上我!”
“现在我想通了。”贺子重的头,又神经质地轻微晃动了两下,眼里的炙烈,却是那么真实,“我觉得,那个恶魔是在破坏我们的关系,它十恶不赦,总是让我对你干那样的坏事!”
“我现在要好好的待你,我希望,如果你能一点一点爱上我的话,即使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衡温暖看到,贺子重的脸,苍白而英俊,他的声音动情黯哑,眼角有眼泪掉落。太过痴情。
衡温暖不知道说什么,贺子重是什么样一个人且不提,但是他对筱梨白的一片心,却是真的。
他疯了,为一个女人疯了。成为疯子之后,还想着,要如何挽回筱梨白的心。
正在衡温暖愣神片刻的时候,贺子重伸手,将手伸进了衡温暖的裙袋里,将她的手机拿了出来,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梨白,手机就暂时由我保管。你那么好,那么完美,我怕那些男人再打电话给你,将你从我的身边抢走。”贺子重说道。
衡温暖的心里,一阵灰凉!原本她想要打电话给贺尊和叫保安的,如今手机被贺子重拿去,她没了办法。
“子重!我去帮你倒水。”她只得稳定心神,再想其他的办法。
“梨白,我跟你一起去。”贺子重深情款款地拉住了衡温暖的手。
衡温暖轻轻挣脱了,贺子重愣了一下,身子颤抖了几下,最终将差点失控的情绪,又稳稳地收了回去。
看得出来,他为了让筱梨白不讨厌他,慢慢喜欢上他,很努力地将心里的“魔鬼”控制住。
“好。”思索了一下,衡温暖只得答应。她朝着卧室外的另外一间房间走去,贺子重在一旁,一直静静地跟着她。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
衡温暖一边走着,一边在思考,如何才能摆脱贺子重。
她走到了另外的房间里,帮贺子重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子重,喝点水。”
“你喝。”贺子重痴迷地看着衡温暖,就算是喝水,也要让心爱的女人先喝。
略微考虑了一下,衡温暖喝了几口水之后,将杯子递还给贺子重,说道:“子重,晚上吃点什么呢?我叫古婶做点好吃的。古婶……”
衡温暖冲着楼下喊。
古婶一向很机灵,要是她上来发现了贺子重,肯定会不动声色地稳住贺子重,然后想办法联系贺尊,来帮她摆脱贺子重。
“古婶!古婶!”衡温暖冲着楼下喊了两声,没有任何回应。
“古婶晕了。”贺子重说道。
“晕了?怎么会晕掉的?”衡温暖一愣。
“被我用花瓶砸晕的。还有跟着我一起来的小丽,也被我砸晕了。”贺子重说道。
“小丽?怎么回事?子重,能告诉我么?”衡温暖一阵心惊,但努力镇定着脸上的表情,对贺子重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
贺子重的身体颤了几下,眼睛里多出了几分愤怒:“老爷子疯了,非要说我得了病,给我请了医生,让我在家里治病。我没病,我没病。”
贺子重重复着“我没病”这三个字,情绪越来越激动。
“子重,你别激动!你没病!你好好的!”衡温暖安慰贺子重。
贺子重激动地拉住衡温暖的手:“梨白,你真好!你对我真好!你这样对我,我就更恨贺尊了,他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还将你囚禁到他的别墅里。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贺子重的话,让衡温暖吓得不轻。
贺子重的记忆里,虚虚实实,颠颠倒倒,他现在认定,贺尊因为喜欢筱梨白,而把筱梨白抢来囚禁在了树山别墅,贺子重偷偷来树山别墅,来救她的。
“在贺家,我一直寻找机会,想来树山别墅救你。我知道贺家的佣人小丽是古婶的女儿。我就打晕了看守着我的医生贺护士,拿着刀子,逼着小丽,我开车,带着小丽,来了树山别墅。”
“树山的保安管的很严。我逼着小丽和古婶日通话,保安确定之后,才放我的车进了树山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