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医院,我打了辆出租车就往火车站赶去。
刚到那里,就有警员上前阻拦,告诉我里面不能进去,我当时火气就大了:“林万沙呢?怎么不接我电话。”
警员一听,再次询问了我的身份,我虽然没有警员证,但这里张承德认识我啊,愤愤的看了一眼那两个小警员说道:“要是老林出什么事了唯你们是问。”
说完我就马不停蹄的跑去找张承德,没想到他也不见了,打听过后才知道他跟着回警局去做笔录了,没办法,这门口警员又不认识我,只能另找入口了。
当年的火车站都是露天的,虽然有网拦着,但只要跑远一点,就会有破洞口,这也是为什么老是有人在铁轨上压死或者跑来跑去的原因,老百姓普遍素质不高,能有近道不走干嘛还要绕远路。
我差不多走出一里路才找到可以进入的破洞口,然后沿着铁轨旁往里走,这里往回走就能避开警员,到达月台。
二十分钟过后,我终于气喘吁吁的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这里的灯光已经关闭了,里面一片漆黑,那压死了多人的火车也是静悄悄的停在铁轨上。
冰冷的火车就像一头猛兽一样守护着这洞口,只要有人敢靠近,那这头猛兽就会凶猛的扑出,攻击来犯的敌人。
望着这黑黝黝深不见底的洞口,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平复了下心情,贴这边往里面走去,老林说过,这里等下就会关闭,所以我在路上的时候就买了个手电筒,用来照明。
我把电筒开了,朝里照了照,里面一片死寂,我打着胆子朝着里面走。一只手握着手电,另一只手放在了口袋中,随时准备掏出修灵刀。
修灵刀我可不敢一直捏在手中,这刀现在进化了之后,冷的都有些吓人,原来手指上还只是附上一层薄薄的冰霜,现在可好,只要一拿上,整个手掌就变的麻木了。
所以我只能先放在木盒子里,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才会拿出来。
手电的灯光只能照那么点距离,如果照的远了,那就模糊看不到了,我一步步朝着里面走,生怕有什么怨灵在这里攻击我,一旁的火车里也是死一般的沉寂,我就像走进了一个无底洞一样。
突然,我贴着墙壁的背后一空,一个踉跄,不过还好,空的只是上半身,我脚后面还没空,让我没有摔倒。
手电往后一照,这才发现,我终于到了月台的边缘,这半人高的月台在孩子们眼里就是一堵越不过去的高墙,他们掉下来如果没有营救,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不再去想那些孩子,每次想心里都痛痛的,这些孩子还只有几岁,却……
我脚下一磴,就趴在月台上,脚下蹭着墙壁,爬了上去。
我用手电四处照了下,确定这里就是出事的地点,接着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朝着那个可能是空间的地方走去。
周围安静的可怕,我脚下发出的吱嘎声也在这黑洞洞的地方一遍遍的发出回声,我照了照那个我出来地方的日光灯,现在我到那边的距离只有二十多米。
手电光照不了那么远,我只能一步步的靠近,每移动半米,我就拿手电照下周围,这种一点声音都没有的环境特别让人容易紧张。
突然,在这黑暗的环境中发出了一声石子碰撞的声音,我心头一紧,头也紧紧跟着手电的光束四处寻找着发声的地方。
又是一声石子碰撞的声音,这回我听清了,是在火车那边,手电朝着那边移去,一道红色的光点缓慢的移动着,可我的手电却不慢,刷的一下就照在了那个红点上。
是……是老鼠,虚惊一场,我紧紧缩着的肩膀慢慢放松了下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只老鼠在被我照到之后,也是吱吱吱几声,从我的视线下消失了。
我拉回手电,正准备继续朝前走,刚迈出步子,脚下就踩到了东西。
那东西居然是软的,而且被我一踩,居然从我脚底下消失了!
这种感觉是最让人受不了的,脚下那东西肯定是活物啊,在这个已经被清空的月台,怎么还会也有活物呢,难道……
毕竟我是能碰到鬼的人,脚下踩到鬼也不是没有可能,我的脚立马缩了回来,伴随着更多的是我连忙倒退两步,把我和那东西的距离拉开,虽然现在我对鬼物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了,不过环境还是能决定一个人的心境。
我的手电朝着那个方向照过去,我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布鞋,白色的鞋底加上黑色的鞋面,鞋面上贴着张白纸,在这封闭的空间中,没有一点风,但那张白纸的边缘却微微的动着。
我知道这布鞋鞋面贴白纸是什么,那是家里死人了,长辈或者同辈女性才会做的事情,我的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这鞋子在我眨眼的一瞬间就移动到我的面前,然后一张老态龙钟,扭曲变形的脸贴在我的脸上。
我不敢再往下想,手中的手电已经从手中滑落,抛到了一旁,现在只能看到那手电照射的地方一点点的亮光。
但对面似乎没有动,我大着胆子一个猛冲,抓起手电,朝着鞋子那边照过去,可什么都没有。
我愣了,难道是我眼睛花了?
可就在我愣神的片刻,耳边隐隐的有些凉丝丝的,那臭烘烘的味道也慢慢传到了鼻子里。
我知道这肯定是有东西在我身边,浑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我眼睛直愣愣的不敢动。
鸡皮疙瘩的冒出让我整个人都毛了,但我却好像偏偏不信邪一样,直僵僵的手带着手电光朝着我的左手边照去。
啊!
一张极度扭曲的脸泛着冷冷的笑容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我忙不迭的连退几步,和那个东西保持距离。
“没想到你还能从那里出来,看不出来你这安灵人有点意思啊。”
突如其来的一段话回荡在这空荡荡的空间中,我一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有些沙哑,像是一个老人的。
而且他说的从那里出来,难道说的就是我从那个不知名的空间中逃出来?
我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恐惧,朝着那边说道:“你是谁?”
“现在你还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破坏我的计划,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老女人的话越时候到最后越是沙哑,伴随着更多的是嘶吼。
难道这就是刘芸所说的来和我接头的人?心中也不再那么害怕了,回答她道:“你是不是幽冥教的人。还有那个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想干嘛?”
可对面却只传来了笑声,这笑声似乎越来越远,最后回荡在这空间中的回声也没了,周围再次变的一片死寂。
当我再次大着胆子走到那片区域的时候,我发现我拿手电照自己的脚下,背后居然又有影子了,而面前那地方也没有被吸进去的感觉,这时候我才发现,面前的这个地方已经不存在那个空间了。
我不知道老林在不在这里,这也是我进来的第二个原因,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老林的电话,对方依旧没有接听,但在这黑洞洞的地方也没有听到有老林的电话声,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进入到那个空间,刚才那老女人我都没来得及问就结束了。
没有了再查下去的必要,我便跳下月台,原路返回。
刘芸说的那人算是找我第一次接头了,现在的问题却更多了,老林不见了,高良的上线东子也需要找到才行,不然这……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两件事难道是同一件事,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样的空间,难道这又是幽冥教搞出来的什么事,他能在这里找我接头,而且孩子的集体卧轨自杀事件,这两件事都指向了同一个,幽冥教。
我发现我越来越想不通事情了,这么多事情掺杂在一起,毫无头绪,理都理不清。
索性这些事情就不想了,现在找到老林最重要,有他在还能有个一起出主意的人,开车回到队里,居然发现老林的车在车棚里,我那叫一个气啊。
蹭蹭蹭的跑上楼,甩开大门,看见老林正坐在那里拍着额头。
我甩开嗓子就骂:“老林,搞什么啊,打你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可这次老林却什么都没说,长长的叹了口气,招手让我坐下,并给我泡了杯茶。
我见老林的举动有些反常,也没有了刚才的火气,便问道:“老林,你这是怎么了啊?闷闷不乐的。”
等了很久,老林才砸吧了下嘴,朝我看来。
看来他是要说什么了,我也放下手中的茶杯,听他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