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年皓拉着安澜说道:“别着急,你先穿好衣服和鞋子我去开车!”说罢许年皓便出了别墅往车库走去,安澜看着许年皓的背影,急忙跑回房间快速的换了件衣服,拿上包,穿好鞋子才坐上车。
一路上安澜一直催促着许年皓快点、再快点。
许年皓把车速加到了一百二十,安澜还是觉着不够快。
“你先冷静下,很快就到了。”许年皓开口安慰着安澜,然后一只手抓着方向盘,一只手紧紧得握着安澜的手,许年皓的手刚碰上安澜的手,发现她整个人还在颤抖,心里一疼,更是紧紧的抓住以此安慰她。
安澜看了眼抓住自己手的许年皓,苍白的笑了下,眼神有些涣散,显然早就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思想和情绪了。
车子在高速上狂奔着,恨不能立刻插上翅膀。如果不是马路够结实,摩擦起来的火花应该已经把路边的杂草点燃了。
当车子好不容易停在医院门口,安澜在车还没停稳的时候就不管不顾的下了车,急忙跑进医院。
安澜刚要走进爸爸所在的病房,却一眼看见爸爸原本躺着的病床上已经被医生用白布盖住了全身,心中一痛还是忍不住问了下护士:“这是安国强吗?”
护士点点头:“你是他亲属吧?你来晚了,安先生刚去世不久。”
听到护士的回答,安澜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一下子跪在病床旁哭了起来。自己还是来晚一步了吗?
泪眼看着已经没有温度的脸,医疗仪器都已经撤掉了。爸爸真的离开了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爸爸离开,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安澜想到这失声痛哭了起来。
当许年皓停好车走进来看见这一幕,心突然狠狠的被撕碎,他虽然恨安国强,可事实证明安澜的痛苦比起仇恨得报的事情来说,更能让他难受。
此时的安澜跪坐在地上,手紧紧牵着已经没有温度的安国强的手,就好像小女孩走失了想要找到自己的爸爸,而无助的哭了起来。
安澜哭了很久,久到跪着的腿都已经麻木,哭的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可是一想到父亲连自己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自己在医院里孤零零的走了,一定会失望吧。
许年皓在一边陪伴了很久,直到医生来说要把安国强得遗体送到太平间,安澜又一次的放声大哭,一直趴在病床上抱着安国强阻拦着不让医生们带走爸爸的遗体。
“你们走开,爸爸只是睡着了,别碰他!走开,走开!”
许年皓见此,上前从后面紧紧抱着安澜,让医生们把安国强的遗体放在移动病床上,安澜看着自己的父亲被陌生人推走了,一直挣扎着要推开许年皓上去阻止医生们。
好不容易挣扎开许年皓的怀抱,安澜跑过去拦着医生们的去路,趴在安国强的身体上。如今安澜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让他们带走爸爸。
许年皓见此,又冲上去抱着她让在一边。这一次安澜没有再去追,因为刚才挣扎开许年皓已经用了她全身的力气,当再一次抱着爸爸的身体感受到的却是冰冷,她没有办法不去相信这个残忍的事实。
安澜转过身反手回抱着许年皓又哭了起来,许年皓得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还有自己。此时不论许年皓说什么话语,都显得极其的苍白。索性只是默默地抱着安澜,陪着她熬过去。
哭了很久的安澜好不容易不再哭了,而是坐在医院的休息椅上呆呆的看着爸爸曾经住过的病房,往事一点点的忆起,安澜的眼泪默默的流下。
许年皓站起来,看了眼时间,如今夜已经黑了,住院部是不允许在探视,再加上回来后安澜就一直没有吃东西。
许年皓低下头柔声的对安澜说道:“澜澜,我们回家吧?现在你也帮不上什么忙,等明天我再带你来医院,好吗?”
安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眼神不知道看到哪儿去了。安澜此刻根本就没有听见许年皓在说什么,她满脑子都是小时候父亲牵着自己得手去玩,往事一幕幕回放着。
许年皓看着没有一丝反应的安澜,二话不说站起来拉着安澜就往停车场走,安澜不走,一直在挣扎,可不管安澜力气多大都无法挣开许年皓的双手,到最后只能任命的跟着许年皓坐上了车。
回到别墅安澜饭也没有吃就上楼了,许年皓站在门口看着像没有了魂魄的安澜,心里深深的被刺痛。但还是将安澜拉到餐桌边,强行让她吃饭。
安澜拿着筷子一直往嘴里吧啦着饭,许年皓看着安澜吧啦的饭一点儿都没有进到嘴里,而是都掉了出来。许年皓摇摇头,想起自己父亲去世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吧,就没再强求安澜吃饭。
晚上许年皓关了灯,搂着安澜入睡,而安澜则睁着眼睛一直看着某处,眼睛定神不知道定到哪儿去了,看着看着眼眶又湿了。
好不容易安澜睡着了,却又梦见爸爸走了哭着醒来。发现自己处于黑暗里,失声痛哭了起来,自己从小最在乎的爸爸却不在了。许年皓睡梦中感受到安澜在颤抖,然后从后面靠过来环抱着她。
哭累了安澜就睡了。
睡不了多久,安澜又被噩梦吵醒。许年皓看着安澜情绪如此不定,深怕安澜会想不开,便向董事会请假,连着几日都没有去公司。
安澜每天都是反反复复得睡着反反复复得醒来,一到晚上安澜就睡不着,睁着眼睛,看着熟悉的房间,安澜害怕自己一闭上眼就会想到父亲连自己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一定很失望吧。父亲是带着遗憾走的吧。
连续好几天是这样,许年皓终于受不了了,抱着安澜让她直视自己,可每次安澜的眼神都会透过他的身体飘到不远处。
许年皓听医生说,孕妇只要过了三个月后便可同房,一想到安澜如此先不说糟蹋自己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了,就是肚子里的孩子都怕受不了。
许年皓想着一脸心疼的把安澜抱上床,开始脱安澜的衣服一边狠狠的吻着安澜的脖子,安澜没有挣扎,躺在床上,只是眼睛里的泪水划过了脸庞消失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