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起了安澜的耳边的碎发,她定定的看着许年皓那双坚定的眼睛,良久,才答了一句:“我知道了。”
说完,便离开了天台。
看着安澜落寞的背影,许年皓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安澜,我会一直等到你相信我为止。”
第二天,安澜收到了一份邮件,是一份关于她身世的资料。发件人是匿名的,但留下的电话却是许年皓的。
安澜看完这些,心里震惊无比,自然是不肯相信的。只是还是打了电话向许年皓求证。
两人约了在咖啡厅见面。
“……”长达一个小时的深谈之后,安澜不知道自己心情如何,只是觉得脑袋里面一片混乱不堪。
许年皓说完这些突然松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的纠结终于也烟消云散了,内心像打开了一个豁口,把这么多些天的郁气释放放完毕。
但是许年皓又哪里知道他刚刚所说的,又是另一个谎言,一个上一辈的人制造的惊天的谎言。而这个谎言为许年皓重新挽回安澜除掉了一大“障碍”,当然了,这个这个障碍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一心想追求安澜的凌晰。而这场阴谋的策划人正是凌晰的母亲。
其实真正算起来,安澜要比凌晰大将近半年。而至于为什么安澜和凌晰是一起出生的,这一切都是凌晰的母亲和当时为凌母接生的产婆所策划的。其实早于凌晰出生半年前,安国强就把刚出生的安澜接到了家中抚养,待到凌晰的母亲临盆之际产婆就把安澜抱到产房。
而安澜是个早产儿,即使被安国强养育了大半年身体形也只如刚出生的婴儿般幼小脆弱。又因凌晰的父亲那时在外地出差没有守在产房附近,所以也不知情,等到回来之后也和别人一样以为妻子真的生了一对龙凤胎。这个谎言骗了当时的所有人,而在几十年之后,又被安澜知晓,不知又会引起怎样的一场风波。
而对于此刻的安澜来说,这是一场巨大的风暴,袭卷着她的身心。安澜只感觉当头一棒,除了震惊,还有怀疑。
“不,我不相信。这根本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安澜浑身颤抖着,捂着双耳大声叫道。许年皓此时看到安澜疯狂的模样只感到心疼,他抬起一只手,伸向安澜,想把安澜揽到怀里好好安慰。安澜倏的抬起头来,打掉了许年皓的手。“不行,我不相信你。”对着许年皓沉痛而又怜惜的眼神,安澜强装着镇定说道:“我要去找凌晰问个清楚。”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许年皓并没有追过去,因为即使过去了,也于事无补,真相就是这样,他只是担心安澜,怕她承受不住这样的事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经历了许多年的风吹雨打,生了锈的雕塑,遥望着他所爱的人。
下了车,安澜向前狂奔着。此时天公好像是为了配合安然心中汹涌的狂潮打起了雷,我一会儿就是,不一会倾盆大雨骤然而至。“不,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只是一个谎言,一个是许年皓自己编造出来的谎言。”安然在内心大声的叫喊着,撕心裂肺的狂吼着。终于,她来到了凌晰的面前。看你这样安稳,凌晰的心中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嘴角弯出一个惯有的弧度,向安澜走去。“安澜,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你看看你下那么大的雨,你也不知道打把雨伞。”可是这样的凌晰让安澜既希冀又感到害怕,金丝边框眼镜的镜片反射出,凌晰眼中的真诚。安澜终于无法再沉默了:“凌晰,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如实的回答我。”“好,我答应你。”凌晰回答道。安澜睁大了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凌晰,一字一顿地说:“我、问、你,我是谁?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听完安澜的话,凌晰怔住,他也明白安澜终于还是知道了。收起他的招牌笑容,凌晰也认真的看着安澜的眼睛:“是,没错,安澜,不,或许我应该叫你都挺喜欢凌晰,把她当成朋友,当成知己。如今他成为了他的弟弟,她应该是感到高兴的。而且她也不是孤身一人了,他有了弟弟,有了自己的家。她可以带着安念和凌晰一起生活,他们会是幸福的一家。
但是狂喜过后,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愤怒和悲伤。这么多年以来,她以为除了安念,她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以往的那些苦痛,她都曾一个人默默的忍下,因为她一定要坚强,她要在安念面前扮演好一个坚强的母亲,他不能在他的儿子面前失声痛哭。即使后来又遇到了许年皓,她也不曾对他说过那些以往的苦痛。
可是现在她又找到了她的亲人,凌晰,他的弟弟,和她血脉相连的人。是啊,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可是这几十年来,她却一无所知。因为他们抛弃了她,他们抛弃了她!
安澜再也承受不住,慢慢屈下身体,将头埋在双膝中,抱着自己先是大笑后是失声痛哭,泪水流到了嘴里,衍生出一种苦涩难当的味道,让她的悲伤不甘更放大了一千倍一万倍。凌晰看着这样的安澜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动动嘴唇,终于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哭了好一会儿,安澜终于渐渐平复下来,擦干了眼泪,抬起头来。“既然我们是亲姐弟,那为什么你的爸爸妈妈要抛弃我?”直到现在,安澜还是不能接受凌晰的父母是她的亲生父亲母亲。“他们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发生那么多事,我都忍下来。我没有在别人面前哭过闹过。那是因为没有人值得我对他们哭,可你现在告诉我,你们是我的亲人那这些年你都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冰冷的世上,像扔垃圾一样的抛弃了。就算这样,我也活的好好的,那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这些呢?是不是觉得我的心不会痛,不会流泪呢!”
凌晰听完大声叫道:“不,不是这样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安澜,你不要这样,看到你这样,我觉得好心痛。”凌晰大步走向前将安澜一把拉起抱入怀中,不顾安澜的挣扎,在安澜的耳边不停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