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紧张的冲夏蓝使眼色,她却仿佛没看见似得,还故意大声了些:“怎么,我说错了么?女人谈话男人就不该听,尤其是……偷听!”
凌晰脚步一顿,面色微晒没有再上前。他一向教养很好,这种混迹商界的人嘴皮也很溜,只不过夏蓝这话他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而且旁边还有几个客人。
“啊!对不起对不起。”安澜赶紧拉住夏蓝,她真的是害怕夏蓝一个想不开就冲上去跟凌晰打起来。
夏蓝摆明了不满意她这个胳膊肘朝外拐的态度,瞪了她一眼站起身来。
“安澜,你可得好好想想!”夏蓝气鼓鼓的拎起包,“我可不希望回头我的好朋友背上什么难听的骂名。”
安澜见惯了这大小姐的脾气,知道她说话肆意张扬惯了,保不准明天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抛在了脑后,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就没太把夏蓝的话放在心上。
她冲着凌晰抱歉的笑笑,指了指他的咖啡:“真不好意思,今天我请客。”
凌晰推了推他的金边眼镜,倒也不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两人相视一笑,气氛顿时化解开来。
他确实是个很令人舒服的人,安澜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怔怔的想,像这样的人,怕是无数女孩子的梦中情人吧。如果许年皓有他一半就好了……
“许夫人?”
诶,她都出现幻觉了?而且还是这么真实的幻觉!
许年皓看她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不由的嘴角抽了抽,凑近都她眼前:“连你自己的丈夫都认不出来了?”
这幻觉还挺真实。
安澜伸出手摸了摸面前人的脸颊,嘿嘿一笑:“都怪夏蓝,害得我胡思乱想的,现在可好,连幻觉都看见了。“她顺带着捏了捏。
旁边传来嗤笑声,许年皓一张俊脸黑的和锅底一样:“安澜!”
这一嗓子,一下把安澜从幻想中吼醒过来!
还真是许年皓!
安澜后知后觉的注意到两人的脸就差几厘米的距离,眼瞅着就要贴在一起了,他细腻俊美的五官落入眼中,她没忍住“咕咚”咽了声口水。
糟了,凌晰还在这里!
安澜猛地扭头,发现那刚才还坐在窗边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顿时松了口气。
“许先生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安澜满脸堆笑,像是嫖主见了打款嫖客一样,大概是心里还有些心虚。
“快收拾收拾,一起回家,我妈说做了几道菜等我们。”许年皓说的有些迟疑,似乎是不太确定。
“什么?”安澜声音有些大。
林美娇今天做了菜等着她跟许年皓回家吃饭?她婆婆林美娇,做了一桌子的菜,等着她这个儿媳妇跟儿子回去吃饭?安澜想到这里,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一定不会有好事发生。
“我妈手艺还是很不错的,我还记得小时候很喜欢吃我妈妈烧的菜。”许年皓安慰着安澜,示意她不要惊讶,但是自己内心还是翻江倒海,猜不透林美娇又要搞什么名堂。
安澜丧着一张小脸。且不管林美娇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能做出什么好菜来,光她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她就觉得没好事!
不过……
她歪了歪头:“你是在安慰我吗?”
“谁在安慰你,你别自作多情!”许年皓偏过脸佯装咳嗽了声,转身就往外走,“你赶紧把店关了过来!”
“哦。”安澜吐了吐舌头,对着他的背影,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别扭的家伙!”
跨出门槛的脚步绊了一下,差点扑在地上。
——
安澜坐在许年皓的车里,磨磨蹭蹭不愿意下车,玩弄着安全带,反反复复的解开又扣上,扣上又解开。
“下车吧,早晚还不是要吃这顿饭。”许年皓的语气中也透着些许无奈,看来他在接到林美娇电话的时候内心也是翻江倒海,估摸着一开始肯定是拒绝的,不知道林美娇想出什么办法才让他答应了回家吃饭。
“许年皓,我要怎么叫你,叫你年,年皓?”安澜憋了半天,终于问出了这个快要憋死她的问题。之前基本上见不到,就算见到了也基本没机会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这会儿这么正式的围坐在一起吃顿饭,她竟然有一种紧张感。
许年皓绕道副驾驶的位置,一下子把娇小的安澜给拽了出来:“当然是叫老公了,这种问题也需要我教你?”许年皓搂着她细细的腰肢,轻声的在她耳边说,“我妈都来这么久了,你这紧张感,有点太晚了吧?”
许年皓呵出的热气成功让安澜脸红了,一直红到耳垂。
“早就听到声音了,怎么你们两个一直不进来。”林美娇打开门,看着庭院里快要贴在一起的两个人,“你们两个注意一点不行吗,虽然是在自己家里,但这是庭院啊,你让街坊邻居看见怎么说!”
许年皓在看到林美娇的时候便放开安澜先进屋了,安澜磨磨蹭蹭,慢慢的挪进屋里,林美娇说的这句话根本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安澜并不搭话,没心思跟她在这种问题上计较,一会儿,饭桌上才是真正的硝烟战场,这点小打小闹,就是敌人开枪示意,杀自己威风的,她才不会上当。
“安澜,我在厨房还顿了汤呢,你顺便盛一些出来吧。”林美娇很自然的使唤这安澜,虽然是商量的语句,却是命令的口吻。
“好!”安澜干脆的答应,林美娇在厨房里哼了一声没说话。
许年皓一回来便进了书房,在上战场之前,他得先自己静一静。许年皓也不知道林美娇喉咙里卖了什么药,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林美娇做饭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今天竟然会主动给他跟安澜做饭?
他和安澜一样,心底有些忐忑不安。
“老公!快来吃饭啦!”安澜冲着书房的方向喊道,声音很大,明显是说给正在楼上换衣服的林美娇听得。
许年皓拿着报纸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报纸散落在桌子上。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安澜第一次这么,听上去有些别扭。不过这一声,叫的他心底涌上一股热流,竟让他有些许狼狈。许年皓看着的书房门,整理好心态走出书房。还好安澜看不见他刚才的样子,看见他被这么简单的一声唤的丢盔弃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