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皓,你不能这么纵容她!那次她在家门口就跟男人拉拉扯扯我就发现了,她不是什么本分的女人,这次又出了这种丑事,你怎么还帮着她说话,她到底哪儿好了!就连孩子都生不出来,我们许家不需要这种媳妇!”
林美娇说的话,句句都打在安澜的心头上,这些事情她没办法解释,就算解释了林美娇也不会相信不是么?就连许年皓也未必相信自己的清白吧,这么想着,安澜心里溢出来的苦涩从头到脚,让她几乎要站不稳。
“妈,别这么说安澜。事情还没查清楚,说不定是有人陷害安澜的呢?中衡和丰达从来都是死对头,有心挑拨离间的人不在少数。”
许年皓有些头疼,坐在沙发上按揉着太阳穴。
“年皓,妈,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昨晚我陪年皓去参加晚宴喝醉了酒,后来年皓有事先回来了,然后我迷迷糊糊的,真的不知道怎么就去了酒店,还被狗仔拍了这种照片……我……”
安澜偷偷地抓了一点许年皓的衣角,她心里真的很害怕许年皓也跟林美娇一样误会自己。
谁知许年皓感觉到之后竟然握住了她的手,紧紧地跟她十指相扣,悄悄地在她耳边说:“先把我妈送走再说!”
安澜身子一僵,原本“砰砰”直跳的心,竟骤然间平静下来,刚才的恐惧瞬间消失无踪了。
这一幕自然被林美娇看见,她冲上前去就要掰开两人交握的手:“松开,你这个贱女人,狐狸精,凭什么抹黑我许家的名声!”
她用力极大,长长的手指甲硬生生在安澜的手背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许年皓双眸一冷,竟然伸手一把将林美娇推倒在了沙发上,沉声呵斥:“妈,你够了!许家的名誉还没脆弱到要靠一个女人来决定好坏,我看你累了,这段时间先回去国外静养吧!等风波过了再回来。”
“年皓,你这是要赶我走?为了这个女人,你竟然要赶走你的亲生母亲?”林美娇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声音里竟隐约带了哭腔。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许年皓本就因为林美娇句句话不离自己的利益,而丝毫不是为了他考虑烦躁的很,又听见她控诉指责自己的话,也就懒得解释。
“好,我走!你就跟这个狐狸精过一辈子吧!”
林美娇怒极,强忍着就要掉落的泪水,提上自己的手包就冲出了门去。许年皓一点儿也没有要追的意思,他早就见惯了林美娇这一套招数,过几天她气消了就回来了。
偌大的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安澜进家门之前的恐惧却又在这个时候被无限地放大了。好像无边的黑暗像自己袭来,包裹住了全身,又似乎自己已经沉溺在一望无涯的海水里渐渐失去着呼吸。
这一切,都是因为身旁的许年皓。林美娇出去之后他就一言不发,双肘置于膝盖上,合拢的十指撑着整个脑袋,周身的温度都和冰窖并无不同,安静的可怕。
安澜从侧面看着他无可挑剔的轮廓,竟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的胳膊,“许先生,你相信我的,对不对?”
“呵,安澜,我凭什么相信你?”许年皓偏过头来看她,两束幽深的光就好似带血的利刃,恨不能剖开安澜的心脏,看一看里面究竟有没有说谎的痕迹。
安澜后退一步,本来暖起来的心顿时发凉。
许年皓说的没错,出了这种事情他根本没理由相信自己。刚才在林美娇面前也不过是演了一出戏而已,免得真的离了婚,许年皓对自己的报复就没办法实施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解释的再多,怕是也没有什么用处了。许先生,请问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处理,我全程配合就是了。”安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准备迎接许年皓狂风暴雨般的斥责。
“看来丰达集团的总裁果然名不虚传,仅仅一个晚上就完全俘获了你的心啊,连一个伪造的解释都不愿意给我这个丈夫了吗?”许年皓果然被这话激怒,一下掐住她的下巴厉声逼问。
安澜吃痛,“你疯了许年皓,胡说些什么!我解释有用吗,你不信我就去查清楚啊,放手,放开我!”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她竟一下子从许年皓的手里挣脱开来。许年皓下意识的收紧手,结果猛地扯到了她的头发!
头发攥在许年皓手里,安澜止不住地想要从他手里夺回来,许年皓被她的动作惹怒了,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一来二去的撕扯着,安澜原本瀑布一般的黑色长发就硬生生地被扯了好大一缕下来!
“啊!嘶……许年皓你这个变态,疯子!”
看着落了一地的头发,安澜立即起身,离开沙发好几米远,这才捂着头发拼命的按揉着。
许年皓也没想到会真的扯下她的头发,看她吃痛的样子心里一揪,但顿时又被还未平息的愤怒所覆盖。
“如果让我查出来你跟凌晰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别说安国强,就连你我也绝对不会手软!你给我好好在家待着,没有我的允许哪儿也不许去!”
许年皓紧抿薄唇起身,捡起落在门边的钥匙就出去了,还从外反锁了家门。
随着大门紧闭,安澜全身无力摔坐在沙发上。就算不把她关起来,她现在也哪儿都不想去。心里的痛和头皮的疼互相交叉着折磨她,她一股脑跑回房间,把自己整个人都裹在棉被里这才闭上了眼睛。只可惜脑海里的画面一帧又一帧地交错播放着,眼泪不自觉的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
许年皓并没有回公司,而是开车去了周儒梓家里。出了这么轰动性的事情,公司肯定早就被狗仔包围了,他不想现在回去收拾残局。
更何况,这是个越解释越混乱的事情。
提前接到了电话通知,周儒梓听见熟悉的引擎声就立即跑去开了门。
“哟,大总裁头上怎么发绿呀!”这个世界上怕是只有这个家伙敢这样同他说话。
许年皓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给了他一个眼刀就推开人进了屋子里。随意地踩着周儒梓最宝贵的波西米亚地毯,蹭了蹭脱掉皮鞋,“把你那瓶珍藏多年的酒拿出来,不然以后我的任何东西都不会给你。”
“我去,大总裁你这受了情伤就拿朋友开刀啊,也忒不仗义了吧,我不干!”周儒梓一脚踹开许年皓踢到地摊上的鞋子,双臂环在胸前,一副受了欺辱的样子。
“拿来!”
周儒梓刚想再争辩几句,却见他深陷在沙发内,眉头紧锁,双手紧攥着,脸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纠结和痛楚。
“安澜!”忽而间他猛地大吼一声,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全部扫在了地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