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柔地说着,忍不住伸手搂她入怀。
凯瑟琳一怔,随之在我怀里低声哭泣着。
我不停地轻拍着她的背,喃喃地说:“凯瑟琳,哭吧、哭出来心里就舒服了!”
“嗯…呜呜…”凯瑟琳抽泣着回应。
凯瑟琳的遭遇,令我不由自主又想起了一年前的那天!
我从嗨翻天拼了命似的,赶回医院,希望能劝老爸别跳下来!
结果呢?
我回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就这样从七楼顶层直直地坠落下来!
当时迷茫、不知所措、六神无主,就好像整个人是行尸走肉了一样……
我想没人能比我更了解凯瑟琳为什么这么会害怕,从她母亲在飞机出事,距今已经十年了,她依旧没有走出过往的阴影!
说到这里,或许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让她看心理医生,可是我却不以为然,这种亲眼目睹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情景,就算是看了心里医生,那作用也是微乎其微,根本解决不了她的心结。
唯有的方法,是再经历一次,让她重温一次当时的情景,只有改变当初的结局,再从中告诉她,意外是很正常的,人之生死,各安天命,叫她不必自责。
这才能让她从阴影里走出来。
只是让我觉得有些好奇的是,凯瑟琳既然对飞机,有这么严重的心理影响,可她为什么还要做飞机呢?
不是应该坐船吗?
见凯瑟琳情绪平静了许多,我不禁问她:“凯瑟琳,你这么害怕乘飞机,可为什么你还要坐飞机呢?”
凯瑟琳吸了吸鼻子,抬头看着我说:“那是我家在加州的分公司有些急事,要我赶过去处理,所以我才坐飞机的,不然我也是坐船,在转车回去。”
“哦。”我恍然大悟地应了声。
凯瑟琳又说:“其实呢,我也是抱着试坐的心态上飞机的,刚才那跟你调座位的麦克斯,就是个心理医生,是他带我来坐飞机的,说是希望我能走出心里阴影。”
“凯瑟琳,你遇见了好医生。”
我毫不吝啬地赞赏刚才那金发男子。
也不是是否错觉,我说这话时,我突然敏感地发现,凯瑟琳脸上有一抹含羞之意。
额?这妮子难不成跟那麦克斯是情侣?
想到这,我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凯瑟琳,恭喜你啊!有个这么帅气的男朋友,他比凌烈还要帅呢!”
我这话也只有凌烈不在身旁,我才敢说。
不然要让凌烈这货知道我说他不如别的男人帅,还不得又要‘收拾我’了?
我在心里又再一次庆幸着。
然而我却万万没想到,以凌烈腹黑的个性,早在我手机里安装了个追踪和窃听的软件,才以至于我这些话,在我下了飞机后,居然一字不漏就传到凌烈的耳朵里。
只是现在的我,还不知有这个软件的存在,若知道的话,我敢说不、我肯定不、我保证打死我也会谨言顺行,绝不会说半点凌烈的坏话。
可这些都是后话了。
饶是听到我的话,让凯瑟琳很不好意思,她有些结巴地说:“……啊?他、他还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我心理医生。”
“那我想,你应该挺喜欢他的吧?”我笑着问她。
凯瑟琳听着,有些害羞地说:“哎呀!小莉,你说什么呢!我才没有喜欢他呢。”
“没有吗?可是没有你怎么会听人家一句话,就上了飞机呢?”我看着她,挪揄笑道。
凯瑟琳气恼地拍了下我的手,低头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在那乱说。”
“咳,照这么说来,凯瑟琳,我想我还是跟麦克斯调回位置比较合适啊!我这好端端的,把人家麦克斯的位置都给占了!不然的话,就你刚才那表现,指不定两人已经有点进展了呢。”
我摸着下巴,在思考着,现在该不该去跟麦克斯调回座位呢?
凯瑟琳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意,她连忙拉着我的手,道:“省的尴尬,还是别换了吧!再说,我难得一次遇见你,咱们就在这好好地聊聊天吧。”
我问:“那你心里不恐慌、不害怕了吗?”
凯瑟琳说:“没有,只要飞机平稳点开,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嗯,那就好。”我点头笑道。
凯瑟琳起身坐正,又望着窗外白色的云层,像是在想到了什么,有感而发地说:“小莉,你知道我一次见到你,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凶吗?”
“我知道!你当时是喜欢凌烈,所以才会对我这么凶。我说的对吧?”
我毫不介怀地笑了笑。
凯瑟琳扭头看着我,俏丽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她说:“对不起!小莉,我当时以为你是个不择不扣的拜金女,爱慕虚荣、又没有自知之明,老来缠着凌少管,所以我每次见到你,才会刁难你、还对你这么凶。”
我摆了摆手,大方地说:“没关系!我早就不记得这些了!”
凯瑟琳说:“不、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的,其实我很过分。”
“什么事啊?”我有些疑惑。
凯瑟琳怯怯地说:“是这样的,那天散会后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你从安娜手里接过钱’的那段偷拍视频短了这么多?其实是我动了手脚……”
凯瑟琳说着,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心里‘咯噔’下,顿时想起了那天在凌烈主持下,我当面和安娜、廖洪等人对质的情景。
难怪当时视频会有短短的一分多钟变成了十几秒,原来还真是凯瑟琳动的手脚啊!
只是她这时候才选择向我承认错误,是为了什么?
她是想要和我做好朋友,好姐妹,所以才会选择和我坦诚相见吗?
想到这,我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思。
俗话说的好,一个能勇敢向你承认错误的人,就算她的性格不好,那她的品行也不会太差。
所以嘛!
凯瑟琳这朋友,我觉得还是值得去交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淡笑地说:“嘿,说起这剪短视频的事,我反而还要感谢你呢!要不是你当初把视频剪短,那口语老师还不敢肯定我的嘴型说的就是‘谢谢’两个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