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杨淅晴和白启对望一眼，然后问道，接着心里头冒起来一个想法，“难道是，是病毒？”
“不错，就是病毒，而且是有传染性的病毒，”林泽江说道，“这种病毒还处于试验阶段，这些村民就是第一批实验对象，具体会产生什么反应，谁都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
白启皱着眉头说道：“如果真是这样，这麻烦就大了。”他将朱婧媞救人的事情说了一下。
“如果真是这样，麻烦大了。”林泽江说道。
“真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早点儿说清楚呢？还有，事后你又到哪儿去了？”
林泽江闭着眼睛似乎在沉思，过了很久才说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为什么我是半成品的原因了。”
原来，林泽江这个“隐身技能”并不稳定，而且需要很大的能量维持，而林泽江本人因为体质等各方面的原因，他每使用一次都感到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流逝，而最要命的是，他并不能完全控制自己，也就是说，他自己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
他本想着将所有人都给活活烧死，当然，那些人也包括了白启他们，也就是说他们之前的猜测是错误得，林泽江并没有故意放过他们，只不过那时候林泽江还没来得及将他们扔到火堆里，自己就感觉支撑不住，身体极速变得虚弱，这时候朱婧媞开始醒了过来，他知道再没有办法制服她，只能逃离，在逃离的过程中又遇上那个“医生”……这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极度恐惧的任务，他便隐藏下来，等待体力的恢复。
但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一次，似乎再也无法恢复过来，也就是说，他的第二次生命也已经到了尽头，在弥留之际遇上白启和杨淅晴，这才集聚所有的生命力跟白启说这一番话。
白启和杨淅晴都后怕不已，如果不是一切都那么巧合，这时候或许他已经被火化了。
“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你，”林泽江虽然说的淡淡的，但是白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他眼中的神采在慢慢变得暗淡，语气也变得越来越轻，“当年那些人将我们的族人杀死后放火焚烧，埋在了牯牛山脚下的羊牯坳，我本来想去祭拜一下的，可惜看样子我是去不了了……”
说着，越来越轻，白启几乎听不清楚讲的什么，就见到林泽江眼神定定的望着自己，心里一酸，说道：“放心吧，告诉我怎么走，于情于理我也应该去祭拜一番。”
“从牯牛山村，往南五十里，离这里大概还有二十里，那里有一条河，连着沅江，很容易找的。”
“那些人为什么要将骨灰埋那么远？”白启心中有着疑问，既然坏事都做了，还多此一举做什么？
林泽江体力下降的极快，就这么一会儿，似乎感到体力不济，喘了几口气才说道：“做多了坏事，总是要寻求心理安慰的，那里是一个真正的风水宝地，也许这样就不怕那些枉死的人回去找他们。我死后，记得敲断我的脊椎骨。”
这个要求很奇怪，白启不由得表示狐疑。
林泽江眼神彻底黯淡下去，但嘴角还隐隐约约有着一丝笑容：“因为，我不想死后还是一个怪……”说着，声音消失不见，最后一个字也挤在了喉间没有吐出来，然后失去神采的眼睛慢慢合上，而身体兀自靠着树干不倒。
白启愣了好几秒，才感到有点儿反应过来，心里头莫名地有点儿堵得慌……这一次牯牛山之行，一下子死了很多人，还有一些人不知道下落的，事实上，就连自己也不一定就能够活着出去啊！
杨淅晴看到白启有点儿呆住了，于是拽了拽他的衣角：“小白，将他葬了吧！还要去祭拜么？”
白启长吸一口气：“去一下吧，我想看看那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这次不去，下次专门进来不知道又要花几天时间，反正也就几十里路，到时候我们扎个木筏子顺着沅江一路南下就行了，比走路要顺畅得多。”
用刀子在地上刨了个坑，慢慢地将林泽江给放下去，正要盖土，杨淅晴拦住他：“还记得他的遗言么？”
白启点点头：“他是怕自己死后还受到病毒的控制……嗯，那些还活着的人跟朱婧媞呆在一起，朱婧媞会不会有危险？”
“不用担心，她那么厉害，”杨淅晴说道，接着又打趣白启，“你怎么这么关心人家？看人家长的漂亮？”
白启无语地撇撇嘴：“别开玩笑了，她是很漂亮，但是实际年龄比我奶奶还要大，我怎么也不可能爱上她啊！”
“这话说的，人家看起来可年轻了，”杨淅晴对于白启的答案还是颇为满意，但女人有时候难免有点儿作，下一句又问道，“不喜欢她，那你喜欢谁？”
白启呛了一下，我不喜欢她就一定要喜欢自他人么？那么我能不能喜欢我自己呢？但这时候说这话明显不太合时宜，想了想说道：“如果是以前嘛，我还是能够知道我喜欢谁的，但是现在嘛，我……诶，先干活吧！”他硬生生地岔开话题，因为他自己心里头实在没底，以前喜欢杨淅晴，但是现在只是有点儿心动……更准确的说是对于过去那段时光的缅怀，但心里头已经没有从前的那种心动的感觉。
杨淅晴笑了笑，她是个成年人，当然也知道白启话里的意思，虽然心里难免有一丝丝失望，但也不强求，因为她也知道两人之间已经不可能像年少时候那样单纯。
最后还是白启狠着心将林泽江脊椎给打断，心里头虽然很抗拒，但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杨淅晴去做……虽然比这更恐怖的事情她肯定也做过。
接着，两人又开始赶路，二十里路，其实不过两个多小时就够了，哪怕是山区也一样，如果不是有些地方道路不通，可能会走得更快。
于是，在，夜幕降临之前，他们到了目的地……羊牯坳，远远望去，那山头确实像是一个羊头，三角是一条小小的河流缓缓流淌着，一切都那么静谧安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