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夕皱皱眉,就算权盛筵不在,也不至于让傅辞来送早餐吧。对于这个风流种,乔夕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她直接把头扭向一边,假装没看见有人进来一样。
“哟,这不是权嫂吗?”
果然是傅辞,有一种一开口就让人想打他的能力。
乔夕顺顺气,“说过了别叫我权嫂,我们权盛筵不是那种关系。”
傅辞不以为意,笑眯眯地把早餐往她办公桌上一放,“听说,昨天你在权家,把丁媛媛给气走了?”
乔夕不在意地一撇嘴,“什么叫我气走的,分明是她自己走的好不好。”
这事怎么怪,也怪不到她身上啊。分明就是权长安自己不珍惜这个把人家请到家里来的机会,让丁媛媛感觉到自己不受重视,才走掉的。
“啧啧啧,”傅辞围着办公桌走了几步,直接送上一个大拇指,“权嫂,你可以。”
乔夕翻个白眼,坐到椅子上。
“不过,我还听说……”傅辞暧昧的目光瞟向乔夕平坦的小腹,他语气满是调侃,“泌尿科的专家医生乔夕,怀了权家的孩子。”
乔夕睁大了眼睛,这他是怎么知道的?看他脸上的神情,完全就是知道内幕的模样,却偏偏还来调侃她,真是可恶极了。
乔夕气急败坏道,“是,怀了孩子。怀孩子怎么了?”
“权嫂,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吧。”傅辞捂着肚子哈哈地笑了一阵,然后终于告诉乔夕这个噩耗。
“权老爷子昨天半夜就给封伯伯打电话,一阵吹嘘,这不么,今天就跟权少商讨要把你接到权家去住的事情,哎,其实说是商讨,不过就是在通知罢了。估摸着权少一会儿就会跟你说这事了,哈哈,权嫂,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安心去他家里养胎啊。”
乔夕拍桌而起,什么??
去权家住?养胎?!
妈的!
乔夕几乎站在崩溃的边缘,她手猛地拍了下额头,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乔夕看着傅辞放肆地打量自己小腹的目光,伸出两只手指就向他戳了过去,“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傅辞哈哈笑着躲过去,然后指了指桌上的早餐,“权嫂,抓紧吃吧,很有营养的孕妇餐,一会儿该凉了。”
傅辞这家伙敢情就是特意来嘲笑她的!
妈的!她也只以为是简单的帮权盛筵一个忙而已啊,虽然有预感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也没想到会把自己都搭进去。
看傅辞一副要离开的模样,乔夕问道,“权盛筵什么时候过来?”
傅辞目光瞥见正要推门进来的权盛筵,伸手一指,“这不嘛,哈哈,你自己问他,我可不打扰了。”
权盛筵进门的时候,傅辞直接走了出去,给了比他一个加油的动作,“权少,我相信你!”
权盛筵白了白他,直接把他关在门外。
乔夕盯着权盛筵,似乎在等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权盛筵朝着她走过去,对傅辞说的事情只字不提,道,“先把早餐吃了。”
乔夕冷哼了声,扒开纸袋,“怎么,这真的是孕妇餐?”
权盛筵抿唇,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过,仔细想想,似乎这样也挺好的,他们就可以白天和黑天都生活在一起了。
“乔夕,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但是我想,这是你心里希望的。”
乔夕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她希望的?什么叫她希望的?
她希望跟他住在一起?有病吧她!
“没办法,我爷爷说,这是我们家的第一个孩子,必须要用小心谨慎的态度对待。”权盛筵叙述着,观察着乔夕的表情,“他希望你能搬到我们家去住,而且暂时辞了医院的工作。”
“不可能。”乔夕想都不想的拒绝,让她辞了她的工作,那可真是做梦。
而且,最有意思的事是,权家明明知道这是第一个孩子,也知道小心谨慎去对待,可是就是对她这个母亲一点都不在意。
怎么,她搬进权家住,安心养胎,替他们家生个孩子,然后呢,直接走人?
权长安从始至终都没有拿出一丝正经的态度。
他只是对她态度很友善,这不过是客套,怕她一个不开心就对孩子不利。可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没有想过要给她一个名分。
她不是真的怀孕,不过对这件事情,只是感觉很失望。
“我已经跟爷爷把你的想法表达过了。”他一猜,就知道她就肯定不会同意。
“然后呢?”
“爷爷说,可以跟医院申请带薪休假,而且你得到的财物,会远远大于你在医院上班所得的。”
乔夕一听,就知道这又是习惯了用钱解决事情的有钱人,她不禁嗤笑,“我拒绝。”
让权长安那么一说,她好像一个代孕妈妈一样。每天医院有这么多的人等她看病,她怎么会让人失望?带薪休假,她可没那么大的闲心,况且还是假怀孕。
跟人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身旁仆人好生伺候着,难免会路出马脚。
权盛筵知道她心里不舒服,道,“乔夕,你这个忙,帮都帮了,不如送佛送到西。”
“我送你到西还差不多,”乔夕夸张的笑了一声,“权盛筵,你搞不搞笑,你说把我带回家就把我带回家,说我是你女朋友我就是你女朋友,说我怀孕了我就怀孕了。现在你让我搬过去,我就搬过去?凭什么?”
她好端端的一个大好青年,怎么就摊上权盛筵这么个男人,现在这谎话是越说越离谱,简直是分分钟把她往火坑里推的节奏。
权盛筵皱眉,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不一直是这样,她在别扭什么,或者说,是她对他一直就心存不满?
不过她说的也有道理,凭什么他让她住过去,她就住过去?
“别说我现在没怀孕,就算我真的怀孕了,凭什么你说让我生我就生,权盛筵,我是你的谁?”
权盛筵一怔,原来问题出在这,她是他的谁?
“你想成为我的谁?”权盛筵抿唇幽深的眸高深莫测。
那是她说她成为什么就成为什么的吗?乔夕气结,对面前这个男人的脑回路表示忍无可忍,索性直接坐下去开始办公,连看都不看他,对他的话更是仿若未闻。
早餐也被她晾在一边。吃什么吃,天天吃。
乔夕现在看什么都不顺眼,一肚子火,不过不得不说,积压在心里的许多话都说出去了之后,心里还舒坦了一些。
他们之间缺少一个关系。
让他们之间所以事情都变得合理的关系。
看着眼前的医书,乔夕却发现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她烦躁地抓抓头发,一抬头竟然发现权盛筵还在盯着自己看。
“权大少爷,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请你不要站在这里,影响我工作。”乔夕目光染上几许冷冽。
权盛筵皱起眉毛,对她冰冷的态度有些不满,刚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看着“爷爷”两个字,他转身,走了出去。
“爷爷。”接起电话,权盛筵语气十分恭敬。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把小夕接回家了没有?”对面权长安的声音有些期待。
权盛筵沉默半晌,“还没有,爷爷,这边出了一些问题,小夕说她一个人住挺好的,不想搬过去住。”他垂眸,站在窗边的身影有些惆怅。
“不想搬过去住?”权长安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在乔夕刚走出权宅的那一刻,他就把乔夕的身份背景都摸了个遍,中等收入,又是个单亲家庭,乔夕应该没有理由不去享受权家的高等水平的生活,而且,论安胎,没有比权家更能把孕妇照顾的周到的地方了。
居然有这样不识抬举的女人,会拒绝他们权家。
“是的爷爷。”权盛筵顿了顿,“我会想办法的。”
“嗯,这可是权家的血脉,你理所应当应该负起责任。”权长安语气严肃,对乔夕腹中的孩子十分看重,“实在不行的话,就威逼利诱,死缠烂打,盛筵,我想你明白该怎么做。”
权盛筵嘴角一抽,“知道了爷爷。”
死缠烂打?这种事,他好像不太在行。
威逼利诱……?
可乔夕典型的一个软硬不吃,恐怕会更抗拒。
权盛筵扶额,乔夕啊乔夕,还真是难搞。
挂了电话,权盛筵回到屋里,而乔夕一副看书看的认真的模样,看都没看他。
权盛筵心里一阵说不清的不自在,但是觉得此刻还是不要再去烦她,否则就会越闹越僵。
她怎么就不能像平常的小女生一样,柔柔弱弱温温软软的?真是头疼。
他想了想,给傅辞拨出去一个电话。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一上午,乔夕很庆幸权盛筵没有来打扰她,快午休的时候,她被楼下一个科室叫去补人手,就跟着一起做了一个小手术。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患者家属十分感激,握着乔夕的手一直说感谢,乔夕不好意思的笑,只说这是她应该做的。
这是一种属于医生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