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城市,灯红酒绿,来来往往的人群穿梭在这个城市。光鲜亮丽的,大多是本地的老板,低头颓败小魔度日大多是怀着满怀激情,却遭遇了不顺心的小年轻。
秦天昊被姜凯带着走过步行街,饶了好几个弯,走进一个地下商场。乘坐电梯到了负一楼,又转到电梯背后的方向,对着一扇铁门敲了敲。
“凯子,来啦。”
一个打扮得娘娘腔,身上却是穿着保安衣服的男子对着姜凯笑了笑,眼神却瞟到了姜凯身后的秦天昊。
黑色的西装,蹭凉的皮鞋,桀骜不羁的短发,身上还散发出来一种冷漠的戾气。
“啊,这是我的朋友,新来的,经理让我带过去看看。”
“凯子,你这个朋友可以啊,穿着名牌西装,却来我们这里当保安。你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朋友了,改天介绍我认识一下啊。”
姜凯看了眼小王,打趣道:“好说,好说。”
然后,领着秦天昊朝里面走。
秦天昊扫了眼这个地下负二层,里面的女服务员穿着暴露,一个个端着酒杯不断的给客人推销酒。至于女客人,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画着浓浓的烟熏妆,有些坐在角落里抽烟,有些一个劲儿的喝闷酒,还有的眼神四处扫视,好像在寻找什么猎物。
至于来这里的男人,大多是年轻或者有钱的,一个个长得不怎么样,见着一个女人就扑上去搭讪。
难闻的烟草味,夹杂着喧嚣的音乐声,台子上面兔女郎跳着钢管舞。
秦天昊算是明白了,这里说好听点是个酒吧,若是说的不好听一点,恐怕就只是一个夜总会……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难怪刚才外面那个开门的人,一看到童心给他买的名牌西装就会是那个神情了。
来这里,而且还是应聘保安这个职务的,要么像姜凯这样没钱穿着普通的。若是像秦天昊这样收拾干净的,那么,大多数的目的不是保安,而是……
可能更多的就是来勾搭女人的。
这么想着,对于别人那怪异的眼神,他明白了。
“凯子,我不会来这里上班的,我先走了。”
姜凯看着扭头就走的秦天昊,他赶紧的追出去拉他的胳膊。
“我都已经跟经理说好了,天昊,你既然来了就先试一下嘛。再说了,你不是说过吗?你来这里是为了赚钱,既然是为了赚钱,那你还有放不下的啊?我跟你说,在这里当保安,一晚上,十个小时,那可就是一百三啊。你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工作啊?”
秦天昊看着舞池中扭捏着的人群,他们穿着暴露的服装,摇摆着妖娆的身子。好像越是玩得疯狂,白天的憋屈和烦恼就越是甩得远。
女人们尽量的展现着自己的妩媚妖娆,男人们则是跟着晃动,趁机揩油。
如此环境,秦天昊摇摇头。
坚定的走出了夜总会。
“天昊,天昊!”
姜凯从外面追出去。
“天昊,我都跟经理说了,经理还答应给我200元的人头费,你别走啊,你先试试做一个晚上啊。再说了,你别看这里的浮躁了一点,但是我们是做保安的,又不是让你来做别的,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凡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晚上很快就混过去了。”
“凯子,我祝你多赚点钱,这个工作,我真的做不了。”
秦天昊看了眼姜凯,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交代道:“你保重,我还是回去睡觉了。”
……
当晚,秦天昊从夜总会出来,他没有径直的回到童心住的地方,而是一个人飘荡在城市街头,看着寂静的夜空,闪烁的霓虹灯,走到一个大排档。
纵使街上的人群不多,但是大排档上的人却挺多的。只是,听着口音各不相同,许多人都是来自外省的打工人群。
他们抽着烟,喝着啤酒,说着荤段子,谈着理想,借究竟麻痹自己。
天昊瞄了眼正在做烤串的小情侣,随意地抓了两把串儿,拧了两瓶啤酒,找了个最里面的座位坐下。
烤串他不爱吃,就只是喝了两瓶啤酒。
姜凯的那一句“你是来赚钱的,你还有什么不能做的”狠狠的打在秦天昊的脸上。他这一次来,是为了赚够童心的医药费,按理来说,要他做保安,他可以吃苦的。只是,那种地方,若是童心知道他在那里上班,要怎么想?
这么想着,秦天昊掏出手机,在几个招聘网站上都扔了自己的简历。
起身,付钱,将烤串打包给童心带回去。
凌晨,五点。
童心刚起床,正在穿老板昨天老板发的工作服,却听得门口响起局促的敲门声。
她一将门打开,秦天昊整个人就顺着滚了进来,然后歪歪扭扭的撞到她的怀里,将一个盒子递给她。
“心儿,我给你买了烤串。”
烤串?
童心嗅着那油烟味,里面的烤串已经冷得能看到牛油了。
“你喝酒了啊?你不是去上班吗?”
“上什么班,我不上了。”
童心看着醉醺醺的天昊,蹙眉,只能强行的将他扶到床上。
他或许是太累了,也可能是究竟的缘故,竟然很快就睡着了。童心将他的鞋子脱了,又给他洗了把脸,这才下楼去上班。
今天第一天上班,她做不了太复杂,就在旁边帮忙摘菜,看着师傅揉面的时候,帮忙加点水,拖地,擦桌子……
大约六点不到,客人就开始陆陆续续的来了。
形形色色的人群,有的带着外地口音,操着一口独特的普通话,还有的直接来了就是一口广州本地话,童心光是听人家点餐就有些恼火。
“心儿,你去旁边帮忙,我来负责他们点餐。”
老板娘倒是没有骂她,而是尽量的将她安排在后面做后勤。
第一天,从早上五点到中午十一点,童心连凳子都没有挨着过,双脚更是不停的在走动,两只手臂酸软得不行……
中午十二点,收拾完了垃圾,打扫了卫生,洗干净了所有的碗筷,时间就到了下午两点。童心这才舒了一口气。
结果,两只胳膊和两条腿就跟镶嵌了铅一样沉重,酸软!她一甩胳膊,好像就能听到骨头在“咯吱”响了。
解下围裙,拖着疲软的身躯上楼,只见桌子上摆着一盘小鸡肉块,散发出喷喷香味。桌子边坐着白衬衣的秦天昊,正冲她淡笑。
“辛苦了!我给你炸了鸡肉块,你吃吧,吃好了就好好休息一下。”
童心伸手……
手臂那个酸啊。
“算了,我不吃了,我去洗漱一下,我现在只想在床上躺着。”
童心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双腿连蹲都能听到骨头在响。但,她为了不让天昊担心,她咬咬牙,强忍着疼痛不吭声。
洗漱完了,天昊见童心躺着还给她塞了两块鸡肉在她的嘴里。
童心今天连拿手机看小说的力气都没有了,倒在床上,嘴里还含着半块没嚼完的鸡肉块,就睡着了。
秦天昊吃了午饭,换上衣服,拿着手机和U盘出去外面打了份简历,然后就匆匆忙忙的去面试了。
没想到他就是随便扔了个简历,还真的就有人回复了。
于是,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秦天昊踏入了面试的大楼。
看着电梯一下下跳动数字,终于来到“23”楼,他整理了下衣服,借用电梯当了下镜子,对着自己一丝不苟的头发满意的点点头。
“面试室。”
“咚咚咚!”
“请进。”
秦天昊踏进屋子,抬头一看……
屋内就一个人。
淡蓝色衬衣,深蓝色领带,双手撑在桌子上,眼角眉梢露出一抹挑衅的味道。秦天昊看一眼这张脸,扭头就走!
他就说,怎么投了简历,这么快就能有人招自己?
本来还想着可能是自己的能力也许有人真的看上了,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太多,太过于自负了。
“怎么?好歹也要说几句话,叙叙旧再走啊。这么多天没见了,你看着我就走,不觉得可惜吗?再说了,秦天昊,你走了,我要找到你不是易如反掌吗?”
“你将我叫来顾氏在广州的分公司,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秦天昊双手往裤兜一放,霸气十足的宣步道:“顾贺,不好意思,我不是跟你叙旧的。”
“这就走了?”
顾贺看这秦天昊潇洒的背影,扯了扯嘴角,将座机打给张叔。
“张叔,我让你找的地址,你找到了吗?”
“还没有,少爷。”
这一次来广州分公司,顾贺执意要来,顾战拗不过,只能派张叔陪同来。结果没想到顾战还真的猜不到,儿子真的是为乐童心而来的。
他一来到这里,马上就让张叔去查找童心的地址。
“你不用查了,你只要跟着楼下马上走出来的秦天昊就能找到了。”
“是,少爷!”
张叔领了命令,马上给顾战打电话。顾战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让老张配合下顾贺,只要他不在公司闹出什么大乱子就行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尽力帮助,至于儿子能不能获得女孩的芳心,修成正果,那就只能靠他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