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医院后,肖萧独自去了附近的公园,找了个密林深处的长椅坐下了,他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凌可儿的话不断的回响在他的耳中。
“这孩子是个意外,是我主动勾引他的,我已经有孩子了,为了养活孩子,为了照顾家庭,我必须要有一份好工作。”
凌可儿的声音,凌可儿的表情甚至是眼神都那么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中,她怎么可以这样子?
凌可儿竟然已经有了孩子,而且她说她不知道父亲是谁?难道凌可儿真的变了吗?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子的?
肖萧静静的靠在椅背上,看着面前那片沉寂的湖,死水,一滩死水,惊不起半点波澜。肖萧默念,心里却又想起了凌可儿。
“不,她不是死水,她惊起了波澜……”肖萧自言自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即又坐下了。
“我这是怎么了?”肖萧郁闷的的抬起了头看着天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肖萧啊肖萧!你怎么那么笨呢?你喜欢的是这个人,为什么要在意她的过去呢?”
“不,我不是在意,我是一时无法接受。”肖萧自言自语,像是两个小人在争论一样。
理科生的思维向来如此,非要自己把自己说服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最终肖萧得出结论:“我要好好照顾可儿,帮她照顾孩子和母亲,这样她就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对,没错,就是这样。”肖萧站了起来,理了理衣领,看了看表,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公园坐了一个下午,天边已经是夕阳西下,黄昏沉沉。
医院,肖萧离开凌可儿哭了很久,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也许是因为多年来的委屈,也许是因为伤害了一个爱自己的人,又或许是因为失去了一个爱自己的人。
人在这世上,能被人爱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可自己却将这幸福活生生掐断了。
“可儿,你饿了吗?”肖萧的声音传进了凌可儿的耳里,凌可儿只当是幻听,竟放声大哭了起来。
“肖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凌可儿泣不成声,站在门口的肖萧却听得清清楚楚。
“可儿,没关系。”肖萧的声音再次传进凌可儿的耳朵,凌可儿这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幻听,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又气又恼悔,如果让肖萧误会了,那可怎么办?
“你怎么来了?”凌可儿站了起来,眼里虽然泪光闪闪,语气却坚毅决绝。
“可儿,我想通了,我要照顾你和孩子,这样以后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肖萧像一个坚定的孩子一般站在凌可儿的面前,语气很真诚,腰杆挺得笔直。
“你疯了。”凌可儿骂了一句。肖萧却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任凭她怎么用力也挣脱不了。
“什么?你是说凌可儿流产了?”闫母和一个中年男子坐在茶馆一个靠窗的包房喝茶,男子戴着厚厚的眼镜,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感,这个男子便是闫氏集团最大的股东之一宋天。
凌可儿流产的事情全公司都传开了,而他也是接到闫母的电话才知道凌可儿竟然就是闫佳煜当年的女朋友。
如果没有凌可儿,自己的女儿早就该嫁进闫家了。
想起自己的女儿,宋天心里便充满了怨恨,好好的一个大小姐嫁给了一个穷光蛋,最后还被那个男人害死,尽管最后自己让那个男人变得一无所有,但自己还是失去了一个女儿。
“是的,流产了,是闫少的。”宋天的语气没有一丝波动,听不出丝毫喜悦或者不快,他的每一句话都平淡得如一沟清水。
“你说什么?天哪!”闫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凌可儿竟然已经有了闫家的骨肉。
看来着丫头是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嫁到闫家来啊!细思极恐,本以为凌可儿是个单纯的女孩,没想到却是个心思如此深沉的女孩。
“我先回去了。”闫母站了起来,宋天礼貌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闫佳煜,我一定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宋天的眼里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
自己女儿的死不仅仅是那个穷男人的错,更是闫佳煜的错,如果闫佳煜当初没有拒绝自己的女儿,那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闫家,闫佳煜正在后院泳池里游泳,没想到闫母从屋里冲了出来就大喊起来。
“佳煜……”闫母的声音透过水面传进闫佳煜的耳朵,闫佳煜从水里探出头来,只见母亲怒气冲冲的站在泳池旁边。
“赶紧上来,我有事问你。”闫母将浴巾丢给闫佳煜,便朝屋里走去了,闫佳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屋里,闫粟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下了楼:“妈,今天同学生日,我去了啊!”
“不许去。”闫母的声音很大,闫粟雨看着母亲便知道更年期妇女的尴尬症又犯了,当然,这是她给母亲忽冷忽热,忽好忽坏的情况定的名字。
“妈,大家都等着呢!”
“谁等着也不能去,就是总统在那儿也不许去。”
“要真是总统在那儿,恐怕我不去您也会去。”闫粟雨不满的吐槽。
“你是想造反?”闫母说着巴掌就要下来。
“妈,有话好好说嘛!”闫佳煜走了进来,闫母回过头看着他:“有话好好说?能好好说吗?闫佳煜,你把我当过你妈吗?”
闫母的目标人物一下子有了转变,闫粟雨松了一口气,看了看闫佳煜,眼里充满了同情
为了不无故当炮灰,闫粟雨冲着母亲笑了笑:“妈,我上楼了啊!有事叫我。”
同学会不去大不了到时候编个理由,得罪母亲,今晚能不能进家门都是一回事。
“上去,好好做你的作业,你这年纪别成天想那些不该想的,没人给你收拾烂摊子。”闫母气冲冲的说着,闫粟雨无奈的耸了耸肩,闫佳煜自然听得出母亲话里有话。
等到闫粟雨上了楼,闫佳煜便朝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随手点燃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屋里烟雾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