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晔没有说话。但他心里明白，季晓寒说中了他一直以来的一个心结。
曾经他有过大把的时光陪在她身边，也有无数个机会接近她得到她，可是他却没有做出过任何的行动。
原因呢？
大概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吧。
那也应该是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却也最不愿意承认的事情。
那时候的他想要出国，他有这个能力，学校也能给他这个机会。所以他大概是在潜意识里藏住这份感情吧，不让自己表露给别人看，也不让自己发现。
所以他现在后悔了。
可是当初的自己或许是真的没有那么那么喜欢宛泱泱，没能够因为她而放下其他的东西。
其实就拿他现在来讲，他都不清楚，自己对宛泱泱的喜欢究竟有多深，和苏见相比起来，他大概是差了好大一截吧。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曲晔淡淡道。
可是，他到底还是不知道，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如果他还能回去成为她的学长，自己的决定会不会有改变，这一切的结果会不会有改变。
他大概从心底都是看不起自己的。
季晓寒咬着唇，难受地质问他：“那你为什么不抢过来！”
曲晔露出一丝苦笑，皱着眉头，眼底也许还带着一些对季晓寒的怜悯，声音很轻：“晓寒，你想得太简单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爱情是要两个人一起的。”
“是啊！我是天真啊！我是把所有都想得太简单了，才会以为只要宛泱泱有喜欢的人了你就会放下他，才会以为只要我等你就一定会回头看到我。”季晓寒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直视着曲晔，一口气激动地说出好多。
她感觉地到自己的脸在发烧发烫，她握紧了拳头，发誓今天要把所有的东西都说出来，包括那些埋在心里很久的秘密。
这次她没有克制，把她把那些涌到喉咙口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心里面竟意外地畅快。
曲晔看见她的眼睛微微湿润，闪着晶莹的东西，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晓寒…”他试图喊着她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很多啊，我就像你了解她一样了解你。你去图书馆帮她的论文找资料，我在那里悄悄给你留一个座位，你的需要的书和资料，我都悄悄事先帮你留着以免别人借走，你每一次钢琴演出，我都会背着偷偷泱泱过去看，还有你……”
季晓寒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但仅仅只是顿了一下下，她又接着说了。声音难免颤抖。
“你在看着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在看着你？现在她已经有别人了，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回头看看我？我一直在这里啊，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啊！”
泪水随着声音的提高而滚落下来，啪嗒地落在地上，季晓寒现在曲晔面前，睁着双眸，就这样哭着凝视他。
她刚刚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曲晔出国的机会，是她拜托父亲找关系才有的。
可她最终没有说出口，她不想曲晔被这件事折磨，当作是自己给他的施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