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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偶遇

十四岁的颜如玉与之前大不一样,虽身量尚未长足,但也已初具模样,这几年的锻炼让她体形相当好,腰肢柔细,整个人亭亭玉立。现在出门再不会有人提到小胖子,反而更多是赞赏她变得漂亮,甚至有许多直接上门提亲的,都被颜万户给拒绝了。颜如玉对这些事情也不在意,她忙歌舞团还忙不过来呢,哪有空理旁人!

风煦的大婚最终定在了十月十五,与颜如玉的十四岁生日是同一天。颜如玉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还是郁闷的,不管怎样,那也是自己倾慕的人,他大婚居然在自己生日那天,怎么想都会觉得伤心,但她没有表现出来,照常吃喝照常逛街。

这天她又带着红梅出门,想着秋天快到了,该给孩子添秋装了,便去自家的布庄挑选布料。她看中几匹,让许老板都包装好,然后随意的看着其他的布料。正百无聊赖间,却听得一个声音道:“颜大小姐,好久不见!”

她立时僵住了,缓缓转头,看到风煦正含笑看着她,勉强回笑见礼道:“如玉见过煦王爷。”

风煦微微抬手,道:“不必多礼。”

另一个人道:“颜如玉,我们也好久不见了,你怎么不问我好不好?”

颜如玉这才发现金渡影站在风煦身旁,她依样道:“如玉见过金世子。”

金渡影上前,打量了她一下,不满道:“你这几年被人虐待了吗?怎么瘦成这样?改天我得问问你爹,你是不是每天都没饭吃,不然怎么会从那个小胖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语气自然得好像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什么不愉快。

颜如玉暗地里对他当着风煦的面揭自己的短咬牙切齿,表面还得装笑脸:“世子说笑了,如玉是颜家的嫡女,爹爹宠我还来不及,怎会让人欺负我!”

风煦道:“渡影,你就别逗颜大小姐了。”他转向颜如玉,道:“本王听说这里进了新货,所以特地来看看,没想到巧遇颜大小姐。不知颜大小姐能否为本王介绍一下?”

颜如玉对着风煦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木讷的人:“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金渡影插嘴道:“煦哥,让老板介绍更好,我看颜如玉不大靠得住。”

颜如玉暗中瞪了他一眼,恨不能踹他一脚。金渡影又道:“对了,煦哥,好像你大婚那天正好是颜如玉的生辰呢,好巧啊!”

风煦讶道:“是吗?那还真是很巧。看来今年本王不能去参加颜大小姐的生辰筵了。”听上去似乎真的有些遗憾。

颜如玉心里一个“咯噔”,不知道怎么接口。金渡影道:“煦哥,咱们先看布料吧。就剩两个月的时间了,以后你可就不能这么自在了。”

风煦笑笑,道:“听说四公主在北澜国也是深受百姓赞誉,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也是。”金渡影转向颜如玉:“这两年上你家提亲的人据说踏破了门槛,怎么样?有没有看中的?”

颜如玉心里将金渡影骂了千百遍,脸上带笑道:“如玉年纪尚小,没想过嫁人。倒是听说金世子已纳了几个美人当妾室,生活滋润得很,如玉在这里先恭喜世子了。”

金渡影脸一沉,道:“颜如玉你什么意思?”

“不知如玉说错了什么,惹得世子生气?”颜如玉装作惊慌的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却因为金渡影这变脸而暗爽。看样子,这几房妾室让他很不省心啊。

“颜如玉!”金渡影真的生气了,一把拽住她的手,向风煦道:“煦哥,我有事找她,你自己先慢慢看吧。”

颜如玉用力挣扎却没挣脱,怒道:“金渡影你发什么神经?我好歹也十四岁了,你这么拉拉扯扯的,我还要不要嫁人了?”

“你刚不是说还不想嫁人吗?”金渡影虽这么说,但一出来便松了她的手。颜如玉揉揉手腕,一脚踢过去:“几年不见,你就这样专门挑我的刺?”

“我没有啊。”金渡影一脸无辜,“我是真的觉得你现在这样太瘦了。”

“以前你说我胖的时候怎么不夸我胖好看?现在我变好看了你就说我太瘦,你横竖就是看不惯我,那何必又来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不就好了?”颜如玉气哼哼的道。

“我从来没觉得你不好看啊。不过你胖是事实嘛!”他看看周围,凑近她,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为了煦王爷减肥了?还是因为他要大婚了,伤心得瘦了?我跟你说,这些都不可取,我还是觉得你胖点好。”

“要你管!”颜如玉横他一眼,向前走着。金渡影忙跟上,道:“最近南街那边开了一家新的酒楼,味道还不错。我和煦王爷去过几次,要不带你去看看?”

颜如玉看看确实到饭点了,她也真的有些饿,便点头同意了。金渡影吩咐身边的人先去预定一个上佳的位置并点单,那人领命而去。颜如玉随口道:“怎么今天不是金历跟着你?”金历是随金渡影一起长大的僮仆,当年跟着他们两个闹得挺疯,跟红梅也合得来。

“金历有别的事情做。”金渡影随口说了一句,没有多言。颜如玉也不再开口。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一家气派的酒楼门前,牌匾上写着“醉美楼”,颜如玉略看了一眼便往里走,金渡影一把拉住她,道:“你不觉得这字很好吗?”

“字?”颜如玉看看他,又看看匾:“是不错。”她穿越之后才开始学毛笔字,几年下来,不过是字不难看而已,别的还真看不出门道来。

金渡影看上去却有些高兴,笑道:“当然,煦哥都说好呢!”

颜如玉看他的脸色,明白了:“原来是你写的。这家酒楼是你的?不然你好好的怎么会给人家写匾额?”

“我怎么会开酒楼?我第一次来这里吃的时候觉得很合我意,顺手就给老板写了个匾,他可高兴了,拿这件事吸引了好多人,所以生意火,每次来都得先预定。”金渡影很是得意。

颜如玉不禁好笑,道:“先进去吧,我很饿了。”

金渡影这才想起正事,忙道:“我忘了。”说着带颜如玉走进酒楼。金渡影先遣来的人早迎了上来,引领两人到订好的位置上坐好。菜很快就上来了,颜如玉也不跟金渡影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吃。她是真饿狠了,一点都没顾忌吃相。相比之下,坐在她对面的金渡影斯文多了,一点一点的,动作优雅,带着贵族气息。

正吃得欢,一个声音让颜如玉瞬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渡影,你跟颜大小姐倒是自在。”

金渡影笑道:“煦哥说笑了,今天出门早,没来得及用早膳,肚里空空的也陪不好你,所以就先来填肚子了。”

风煦坐下,道:“既如此,不如算上我们三个,不知颜大小姐会不会介意?”最后一句话是转向颜如玉问的。

颜如玉低着头,道:“王爷客气了,如玉不敢。”

又有两个人也分别找位子坐好,她没看,直到张明初的声音响起来:“颜大小姐看起来很不安啊。难道是我们几个让你不自在了?”她才抬起头看了一下,发现张明初就坐在自己左手边,许望常跟金渡影挤着,风煦则坐在自己右手边,正含笑看着她。她的脸“唰”一下红透了,霍然起身,结巴道:“那个,我还有事,先,先回去了。”她不敢再看自己面前狼藉的杯盘,慌慌张张的对着众人行了个礼,就往楼下冲。许望常讶道:“她脸红什么?”

金渡影心知肚明,却不点破,只道:“大概是怯生吧。”

“怯生?她?”张明初和许望常嗤笑了一声,风煦截住他们的话头,道:“人家一个小姑娘,哪好跟咱们这么多男子混在一起!”他叫来小二收拾了一下,又点了几个菜。几人随意的聊了起来。

正说到风煦在边疆时的一些趣事,却听得一声暴喝:“风煦,纳命来!”随着这声暴喝而来的是一柄明晃晃直刺风煦头顶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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