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娆娆,要打就打我吧……”林秀用她微乎其微的力道想要“阻止”白父,将一个爱子心切的可怜母亲装得惟妙惟肖。
唱作俱佳的林秀一对贱人,再次将白娆推向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白娆脸色越来越难看,胃里的翻涌越来越厉害,始终低着头,不跟目光灼灼的徐瑾安对视。
这一刻,她竟然可笑地希望,希望徐瑾安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你身子不好,别生气了,娆娆也不是第一天这样,她嫁出去了就会懂事的。”
林秀堪称神补刀,字字句句都像是在帮着白娆,其实三两句话,就把她抹黑成了不懂礼貌、欺负继母妹妹的人渣。
白娆气得嘴唇都开始颤抖,“你说够了没有?!”脸颊的疼痛深刻地提醒着她,这个女人害得自己有多惨。
“爸爸,你别怪姐姐了,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拉徐上将的。”白巧巧的泪水就跟安了阀门似的,说来就来。
徐瑾安的墨眸在白父的身上打了个转,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白父哪能忍受白巧巧的委屈,谁拉都不管用,“我今天就是要打乖她!看看她的嘴巴是不是一直这么厉害!”
男人的拳头带着狠厉的冷漠,对准偏着头沉默的白娆,就要动手捶她!
白父的拳头直直砸在一个坚实有力的胸膛上,愣愣张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白娆偏过头,望向挡在身前的高大背影,目光有些复杂。
不知道什么时候,徐瑾安竟然挡在了自己面前。
“贵府的家事,我不会掺和。”徐瑾安俊颜漆黑一片,墨眸喷火。
“动我的人,不行。”
徐瑾安已经忍到极致,不料白父这么拎不清,当着自己的面就敢动手。
白娆脸上火辣辣的,鼻子一酸。
她没料到,自己在这个家里,已经弱势到需要徐瑾安去维护。
徐瑾安凌厉的视线转向白巧巧:“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就很多余,不如剁了?”
那嗜血的警告泛着浓郁的血腥味,白巧巧脸色煞白地摆摆手,“对,对不起徐上将!我,我刚才不小心……”
“以后小心点。”徐瑾安冷淡地盯着林秀,“手别太长。”
说完,他转身轻抚白娆红肿的脸颊,磁性的嗓音略带着宠溺的责怪:“笨蛋,不知道躲吗?”
徐瑾安动作自然地照顾她,白娆连躲闪都忘记了。
默默地被男人按在沙发上,徐瑾安询问保姆,轻车熟路地找到医药箱,准备给她冰敷。
“岳父大人火大,你不要同他老人家硬抗,这才是孝顺,嗯?”
白娆呆呆地点点头,压根儿没听懂这厮说的啥。
徐瑾安宠溺又体贴的举动,让白巧巧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拳。
池岩,池岩他从来没对自己这么好过!凭什么白娆每遇到一个男人,都对她好得掏心掏肺的?!
白娆何德何能?!
徐瑾安意欲帮白娆冰敷,她尴尬地接过来,“我自己来。”
今儿这提亲可真够丢脸的。
“都要成夫妻了,害什么臊。”倒是也没勉强,将做好的冰袋放在白娆手里。
徐瑾安看了一眼缩在白父身后的林秀。
这个女人好重的心机,压得白娆几次抬不起头。白父也是个糊涂蛋。
“伯母。”徐瑾安站起来,身高上的优势,让男人的气势越发逼人,“娆娆很快就要成徐家的儿媳妇。”
林秀畏缩地后退两步,“徐上将,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娆娆就跟我的亲生女儿一样……”
徐瑾安嗤笑一声,对于女人的说辞不置可否,“若是我再看到娆娆的身上,有不属于她的外伤,”墨眸迸射的寒光直直扫向林秀。
“徐家,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哪怕,对方是娆娆的亲人。”
如果刚才只是警告,那么此刻,便是威胁了。
白父铁青着脸,想不到这徐瑾安如此嚣张,他嘴唇颤抖,却想不出什么话反驳对方。
那厢,林秀亦是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便挂上虚伪的笑容,让白巧巧给池岩打电话:“难得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徐上将,今天中午就在家里用饭吧?”
徐瑾安默认,重新坐下,白娆却一脸狐疑地盯着他看。
什么时候活阎王这么好心,也知道关心爱护她了?
“这才是不想回来的原因。”
女人清丽的容颜闪过诧异,随即,那双水眸泛起笑意,“谢谢。”谢谢你帮我漂亮的还击。
池岩的到来,让本就凝滞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坐在餐桌上,白娆的对面是白巧巧,徐瑾安的对面是池岩。
偏偏池岩的视线一直落在白娆身上,反倒让白巧巧落了单。
林秀跟白父坐在上首,见女儿还不出手,从桌下踹了踹她。
白巧巧这才注意到,池岩压根没动几口,视线却时不时地打量着白娆。
徐瑾安早就知道这是她的前男友,墨眸闪过一道精光,沉敛地为白娆夹了一块红烧肉。
“多吃点。”
她抿唇笑笑,使坏夹了一块超级肥的红烧肉,放在他碗里,笑眯眯地回礼:“你也多吃点,瑾安。”
小没良心的东西!徐瑾安一边心里咒骂,一边将她夹来的东西吞下去。
白巧巧哪里肯服输?
“池岩,这是你最爱吃的生蚝,来,尝一尝!”白巧巧体贴地将生蚝剥好,放在池岩碗里。
林秀见状,笑着道:“巧巧对你的事儿可伤上心了,特意新请了一个做海鲜很棒的厨子,让你尝尝鲜呢。”
池岩看了看碗里的生蚝,笑着道:“是吗,谢谢巧巧,你也多吃点,喏,你最喜欢的生鱼片。”
池岩竟然连白巧巧喜欢吃生鱼片都知道。
白娆心下一黯,两个人勾搭的的时间,不短了吧?
原来池岩跟自己一样喜欢吃生蚝,她居然从来都不知道。
碗里多了一片剥好的生蚝,“吃。”男人惜字如金,那俊逸刚硬的侧颜,帅得惊心动魄。
苦涩一笑,她突然站起来,“我饱了,回家吧。”看见白巧巧和池岩秀恩爱,她就没食欲。
徐瑾安看了一眼她碗里没动的生蚝,抿唇,起身去洗手,拿好西装外套,“告辞。”
留下两个字,二人干脆离去,将林秀虚伪的挽留声抛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