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痛感充斥着每一个神经,文晓思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叫嚣着要抗议,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摆脱身上传来的疼痛。
待她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顶陌生的暗红色幔帐。穿越至今,貌似类似的情况频频发生,现在她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努力回想昨晚的经过,先是影儿离开,她随归来的夜见了小桐,然后在去郊外宅院的路上救下了轩辕灏……接下来漫天的血光,无数的尸体……而她的‘老毛病’在途中发作,之后的事就不记得了……
看样子,倒在路边的她应该是被什么人给‘捡’了回来。
低头查看自己身上的衣物,文晓思发现原来那沾满鲜血的长衫已经被一袭干净的白色里衣所替换,长发服帖在顺在两边。而最令她诧异的是,那用来包裹胸前双丘的布条竟也不知所踪!
究竟是什么人救了她?
“小姐,您终于醒了。”守在门口的丫鬟听到房内有响动,遂进来查看,见文晓思愣愣的坐在床头,便高兴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干涩沙哑的声音着实吓了文晓思一跳,她的嗓子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
见状,机灵的小丫鬟从旁解释道:“小姐,您放心,大夫说您这是因为太久未进食导致咽喉干涩,修养两天便可痊愈。”
“不知我睡了多久?”
“小姐,您可足足睡了三天三夜呢。”
文晓思听罢,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坏了,她无故失踪三天,夜他回去找不到她,肯定是会着急的!想到这儿,她顾不得身上的不适,抓起搭在一旁的裙衫胡乱套在身上,作势就要离开此地。
“小姐,您这是要干什么?大夫吩咐您——”没等小丫鬟讲完,一道低沉的男音忽然横插进来,似笑非笑道:“对救命恩人连句谢都不说就要走,这未免有些于理不合吧,皇后娘娘。”
这最后四个字成功令文晓思僵在原地,抬头望去,她下意识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祥——云——烈!”
此时的摄政王身披一件金丝镶边的紫色外袍,那头耀眼的红发披散开来,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分慵懒,少了几丝逼人的霸气。他竟体贴的倒了杯水递给文晓思,文晓思也豪不客气的一饮而尽,喝完嗓子的确比刚才好受了许多。
“本王很荣幸皇后娘娘还能记得本王的名讳,不过在本王的记忆里,上一个直呼本王名讳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祥云烈顺势在床边坐下,一脸平静的说着足以令文晓思冷汗直流的话。
“呵呵,您是摄政王肚里能撑船,又怎会跟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文晓思干笑两声,态度真是说不出的狗腿。
而祥云烈却玩味儿的勾起嘴角,不答反问:“本王倒是非常好奇皇后娘娘你为何会倒在那穷乡僻壤之地?”
额——
这个问题不禁让文晓思犯了难,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大开杀戒后因承受不了疼痛而活活疼晕过去的吧?
不过文晓思不知道的是,那晚被祥云烈所救的地方其实离案发地很远,迷迷糊糊的她从轩辕的官道一直跑到祥云的官道,这也是她为何会被祥云烈遇到并‘捡’回来的主要原因。
“多谢摄政王为我医治,小女子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深谙‘三十六计,跑为上计’的文晓思告饶一声,便打算夹起尾巴开溜。
“本王说过要放你走了吗?既然本王对你有救命之恩,假如你就这么一走了之,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我的皇后娘娘!”
“切,我又没求着让你救我。”文晓思撇撇嘴,小声的嘀咕了这么一句。真是的,哪怕对方不救她,她也死不了,充其量不过是比现在更难受一些罢了。可是,她宁愿活受罪也不想犯在这煞星的手里,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她不由仰天长叹:真是流年不利啊!
“咦,我的东西呢?”习惯性的摸了摸后腰,并没有如期的碰到折扇,文晓思低头一看,这才后知后觉的忆起自己的衣服被换,随身物品也都不翼而飞。
“皇后娘娘说的可是这些?”只见祥云烈一招手,小丫鬟急忙递上一个包裹,包裹里面赫然装着文晓思的一干宝贝。
“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狗屁娘娘,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人。轩辕国的皇后娘娘已经死了,相信摄政王您不会这么孤陋寡闻吧!”
tnnd,那妖孽也好,这摄政王也好,都拿皇后娘娘的头衔来压她。
“那本王该如何称呼于你?”
“随您便,叫我阿猫阿狗都可以,但赶快把我的东西物归原主!”
“那就叫阿猫吧,喊着比较顺口一些。”文晓思听罢,气得差点没当场喷出一口鲜血。oo你个xx的,她怎么没看出这摄政王竟还有腹黑的潜质。
“我要离开!”文晓思转念一想,大不了就算先将东西寄存在他这儿,自己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不可以。”
“为什么?!”
某摄政王上下唇轻碰,非常干脆的回了句:“没有为什么。”
噗——
这是文晓思额角青筋爆裂的声音,苍天啊大地啊,请赐给她一块豆腐,让她一头撞死算了!深吸两口气,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她索性开诚布公道:“喂,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我离开?”
然而,回答某女的却是祥云烈那英俊的侧脸。
“如若我能帮你赢得上官家的藏宝图,你就放我走,怎么样?”文晓思决定赌一赌,轩辕灏和祥云烈他们同时赶往苏城绝对不是偶然,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为了那传闻中的宝藏,毕竟没有哪个国家会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国家强大起来,哪怕那只是一个传说……
半响,祥云烈才点了下头,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好。”
“摄政王您一言九鼎,既然同意——”
“本王定不反悔。”
确信自己赌赢了的文晓思在舒了口气的同时,勾唇一笑。小样儿,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不过,我还有三个条件。”
“讲来听听……”祥云国的摄政王不愧是老油条,既未答应,也未否决。
“第一,我要换回男装,这样比较便于行事;第二,麻烦摄政王帮我捎个口信,告诉我那留在倾城山庄的几位朋友,就说我现在一切安好,不必挂心;第三,如果我赢得图纸,麻烦摄政王莫要为难倾城小姐,当然,要是她倾心与您则另当别论。”文晓思话虽说的很满,但心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博得头筹。现在只能先设法通知夜他们自己平安无事,其它的则到时再说。
如果魅滟那妖孽真看上了祥云烈,那可就有意思了,妖孽vs摄政王,这个组合光想一想她都觉得十分搞笑……
“疾风。”
“在。”
尽管文晓思隐隐察觉到屋内还有一个气息,但房间里突然蹦出一个大活人,仍吓了她一跳。
“阿猫,你的前两个要求,交予疾风办即可。至于第三个,本王也一同答应你。”女人对于祥云烈而言一向都是噩梦的代名词,虽然面前的这个异类似乎并不在那个范围之中。
“疾风你负责看着她,别让她离开这个院子。”
“是。”
“阿猫,你在这儿好生呆着,不要妄想能从本王的手掌心逃走。”说罢,祥云烈就径自离开,不顾文晓思在原地气的直跳脚。
愤怒之余,文晓思还不忘吩咐小丫鬟取来笔墨,在宣纸上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小字:一切安好,切莫挂念,不日便归。——江山
但写完文晓思又觉得有些不妥,她一般很少留墨宝,这个字条根本无法证明是出自她之手。四下张望,目光不经意间扫到留在床头的包裹,那不是刚才祥云烈命小丫鬟拿出来的吗?
于是,她兴奋的跑过去数落自己的家底,可待她翻查了一遍之后,忍不住问候了祥云国摄政王十八辈以内的亲戚。虽然祥云烈归还了她的东西,却唯独拿走了她那把定制的折扇!切,要不是她怕疼,就凭这区区侍卫又岂能困得住她?
纵然文晓思心中有一万个不屑,但面上仍和善的朝那疾风笑了笑,“麻烦你把这个送到轩辕护国将军文羽翔的府上。”她之所以送到便宜老哥那儿,主要是因为这个地方比较稳妥,毕竟倾城山庄住着很多变态,难保中间不会横生什么事端。
“还有,顺便把它也一起带上。”文晓思将她的那些宝贝收好,从中拿出口琴递了过去,放眼整个凤凰大陆估计就只有这么一份。文羽翔未必见过,可被送到将军府养伤的轩辕灏定能认出此物,进而证明信上所言非虚。
“请问阿猫小姐,还有别的事吗?”
咔吧……
文晓思柔弱的眼神碎裂了,尽管对方说得是毕恭毕敬,但那不带抑扬的语气却格外的令人火大。不得不承认,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过了许久,她才咬牙切齿道:“去给我准备一套男装和布条,而且以后要称呼我为‘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