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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我们的最后一支舞

韩诺满眼狡黠,挑挑眉,小声说:“你如果非要还钱给我,我就当是你包养我了。”

海汐冷笑,淡定而从容的高声回答:“韩先生,我不养鸭子。”

韩诺的脸,瞬间铁青,尴尬的看了看周围,咬着牙质问:“宁海汐,你故意的吧?”

海汐微微探头,一脸惊讶:“呀,被你看出来了?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她故意害他丢了人,还装的一脸无辜。韩诺气的心头窝火,又不得不忍了。

“行啊,学会逼宫了!你是不是从海澜那儿知道我不打算参加你们的开业酒会,才故意当着我爸的面,对所有人发出邀请的?你是料定了我爸要面子,一定不会拒绝,对吧?”

韩诺微笑着靠在椅背上,轻轻赞许:“聪明!Baby,我希望那一天的酒会,你是我唯一的女伴。”

海汐笑着点点头:“好啊!”

韩诺的表情瞬间轻松了,眼底闪过惊喜,海汐猛地拉脸,又扔了一块石头:“但你不会是我唯一的男伴!”

“宁海汐!你为什么就不能温柔一点儿?一再的挑衅我,对你有好处吗?”韩诺终究也是有傲骨的男人,海汐的刀枪不入,让他有了深深的挫败感。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海汐耸耸肩,摊摊手,笑得欠扁,但又俏皮的可爱,让韩诺升腾起的火,又迅速的灭了。

她一向冷情,可毕竟也只是二十多岁的女子,偶尔的不经意间,还是会流露出可爱的小女生心态。也恰恰是太难得看到她的温和柔软,他才愈发不舍得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看的越多,恋的越深,痛的越真,想要握住的,也就越紧。

海汐最终还是悄悄将那两万块钱留在他的车中,直到送她下车离去,他回到车中,才发现了副驾驶上的信封。

握着鼓鼓的信封,韩诺无奈的摇摇头:“宁海汐,你根本不是女人,你是石头!”

千山双手抱头,紧紧抓住自己的黑发,坐在低矮的沙发中,苦苦等待。

晚晴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只在午夜时有过低低呓语,没有睁开眼睛,便又沉沉睡去了。

她的私护说,她已经拒绝进食两天多了,每天都是靠强制打营养针来维持。

宁千山知道,她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抗争。二十多年来,这样决绝的方式,她已经用过不仅仅是一两次了,她的腿,就是在四年前失败的逃跑行动中摔伤的,从那以后,落了后遗症的她,除了睡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轮椅。

“先生,您去休息一会儿吧?一会儿夫人醒来,我叫您。”助理压低声音,低声劝说。

宁千山抬起头,抹了一把脸,摆摆手,靠在沙发上,继续等待。

她不醒,他便等;她睡着,他便看着;她醒了,他才能睡得着;她若醒不来,他也死了算了。

“先生,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助理是他的心腹,见他难过,犹豫良久,还是压低声音询问。

“你说!”宁千山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助理拉过来坐下,轻声提醒:“先生,这不是陆夫人第一次晕倒了。今日的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陆小姐,她四十八岁了,身子又弱,再这么折腾下去,早晚要出大事的。她有些心愿,您看是不是也考虑一下,各自退让一步?毕竟,没有什么,比她的生命,更重要。对不对?”

宁千山沉默,片刻,点点头,挥挥手:“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助理退下,宁千山继续在黑暗中默默等待。其实等待也不可怕,他已经这样等了她二十多年。等着她敞开心扉,等着她原谅过去,等着她露出笑脸,等着她开口跟他讲话……虽然没有几条是可以实现的,但最起码,她在他的身边,这就比什么都好。

晚晴是在清晨醒来的。那一刻,疲惫的宁千山激动的眼前晕眩,险些摔倒。

可是,陆晚晴还是拒绝进食。已经瘦弱不堪的她,就像风雨中的树苗,好像随时都会倒下,生命折断,再也不会重来。

“晚晴,吃一口!就一口,好不好?”宁千山端着白粥,蹲在她轮椅前,轻声哀求。

陆晚晴呆呆看着窗外,无声无息,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好像变成了一个没有生命力的木头人。

他知道,她在用拒绝,跟他抗争。

宁千山深呼吸一口气,紧紧闭上双眼,“啪”的扔下粥碗,抓过iPad,点开相册,指着上面的照片低声吼:“看看她!你看她一眼!我告诉你陆晚晴,如果你不吃饭,我就虐死她!你生,她生;你死,她死!”

陆晚晴依旧淡定的看着窗外,不声不响,仿佛从来就没有听到过他愤怒的吼声。

宁千山紧紧握住了拳头,骨节啪啪作响。

这样的陆晚晴,像极了她。她们都是一样平静的眼神,冷清的气质,不想说话的时候,能憋死你,想说话的时候,又会不经意间流露独特的天真与温柔。

“陆晚晴,别无视我的警告!我能让她生,就能让她死!如果不相信,你尽管试一试!”

陆晚晴还是不转头,只静静的看着风景,拿他当作空气。

“晚晴,我求求你了,喝一口粥吧?你只要喝一口,我保证,对她好好的,让她过最好最幸福最平静的生活,好不好?晚晴……”

还是沉默,还是清冷,还是诡异的淡定。

宁千山无力的垂下手,又抱住了自己的头。

“我要见她……”

宁千山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当他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心爱的陆晚晴,还是那样的姿势和眼神。

“我要见她……”一声低低的弱弱的呼唤,惊醒了痛不欲生的宁千山,他忙又一次飞奔过去,跪在她脚下,轻声追问:“晚晴,是你在说话吗?谁?你说想见谁?”

陆晚晴的视线,落在一旁的iPad上,宁千山马上抓起来,划出一个年轻女孩子的照片,轻声问:“你要见她是吗?那你先吃饭,你吃完饭我就来安排,好不好?”

陆晚晴没有吭声,又自己扭转轮椅,想躲开他。

“好!晚晴,我答应你!”宁千山痛的脸色苍白,轻声嘱咐:“我会带她来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和她相认,否则……你知道的,我一只手,也能捏死她!”

晚晴没有说话,缓缓抬手,指向白粥。宁千山惊喜的端起粥碗,像喂孩子一样,一小勺一小勺的耐心的喂着她。

“宁小姐,昨天韩先生帮我们交的医药费,是您的意思吗?”上班后,憋了好久,Rose才鼓起勇气,轻声问。

海汐笑笑,没有解释,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

“您给交的那五万块,能撑一段时间了。我会攒着我的薪水,总有一天,我会还清的。”

“五万块?”海汐终于惊讶的抬头,不可思议的问。

她让韩诺代帮着调查廖欣欣的家庭状况,听说她的弟弟刚刚做过换肾手术,家里债台高筑,医院里又常常欠费,海汐便让韩诺帮自己交了两万块的医药费。此时的海汐才知道,韩诺自己也给她捐三万,但回来之后,提也没提。

海汐忽然觉得,自己对韩诺的了解,跟最初见到他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他的确坏毛病很多,可是,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也许骨子里,他也是一个善良的男人吧?

宁千山一走就是好几天,海汐打电话给他,他总是支支吾吾。海汐以为他是在谈合作建人脉,便也没有多想。可是,一直到周五晚上,她都没能看到父亲回来。

海汐低着头,凝眸思索,忽然想起了什么,马上让自己信得过的人,去查父亲的下落。得到的消息是,父亲乘坐的飞机,飞往F市,而且,一呆就是好几天。

是他的考察地点换了,还是……

海汐不敢想象,但她能够确定,父亲不爱母亲,在他的心底,一定藏着另外一个人,只是这个人,隐藏的很深很深。

那么这个人,是活着让父亲牵挂,还是已经不在了,让父亲日日饱受思念的痛苦?

海汐真的很想知道。

海汐想过,会在度假村的开业酒会上与韶颜重逢,但是她没有料到韶颜见到她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明明为了爱,想要推开他,可是当他的视线真的远离,她真的有可能失去他的时候,她才发觉,那种痛苦,是多么让人煎熬。

宁千山下了飞机,换了衣服,就直奔酒会的宴会厅。

海汐见到父亲,很惊讶,她以为父亲今晚失约了呢,可是父亲如山,说过的话掷地有声,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今晚,你是我一个人的舞伴!”韩诺紧紧揽着海汐的腰,握着她的手,他们默契的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那就要看你抓的紧不紧了。”

海汐的威胁,显然落了下风。一连三四次有人来邀请,她都故意将难题交给了他。

比如说,有人来请她跳舞,她想要答应的,可是霸道的韩诺,全部替她挡了,直到……韶颜走了过来。

“诺,我能请你宁小姐跳支舞吗?”韶颜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诺……”海汐本能的想要拒绝,韩诺却更快的点点头:“没问题,只要海汐愿意。”

“可我不愿意!”海汐喝了一口酒,冷声拒绝。

“宝贝,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他很正人君子,别担心!去吧!”

海汐转身就走,手臂被韶颜一把抓住了。沉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宁小姐,这也许是最后一支舞,就当是我们今晚的道别,从今往后,见与不见,有缘无缘,都不知道呢!”

“怎么跟诗人似的,酸死了!”韩诺笑着耸耸肩膀,就那么大度的看着韶颜,牵着脸色微微泛白的海汐的手,滑进了舞池中央。

他们好像没有一起跳过一支舞,可是,舞步是那么协调,身影,是那么般配。韩诺微笑着看了一会儿,都觉得嫉妒了。

“摔碎琉璃坠,是要打碎我对你的坚持吗?宁海汐小姐。”耳边传来清冷的质问,海汐的心,狠狠颤抖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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