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远处的太后看着凉毅,眉头紧皱,然后对南宫冥道:“王儿是打算让这个孽子留在秦国吗?”
听着太后口中孽子二字,他眉头紧皱,说:“母后,他是儿臣的儿子,并不是孽子。”
太后冷哼一声,道:“孽子就是孽子,哀家可不承认他是皇家子孙。”
嫔妃听着太后的话,眼里都带着笑意,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当然,也有些不在意的。
而最高兴的就是媚妃和丞相了。
“哼,你不认我,我还不认你呢,老巫婆。”凉毅闷哼一声,看着太后道。
而太后则气急,指着凉毅道:“你骂哀家什么?你看看,这哪里是皇家子孙该有的模样。”
而南宫冥则低声对凉毅说:“话少说些。”说完,他才看着太后道:“母后息怒,毅儿他还小,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他计较了:”
“他小,越儿不是更小,你看看越儿多乖,哪里是他能比的。”太后怒道。
南宫越不是南宫冥的儿子,南宫冥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继续隐瞒事实,在柔妃死去之后,南宫冥便将越儿交给了后宫中一个嫔妃领养,那嫔妃安静处事,不争不宠,性子平淡,南宫冥也就在封她为妃时见过一次,后来也就再也没见过她,将她放在后宫之中,但是她也不怨恨,也不去争宠,就这么安静地呆在寝宫中,如果不是因为南宫越,他估计也不会想起她。
现在,她将南宫越照顾的很好。
凉毅听见太后将她跟南宫越比较不由得冷哼,那南宫越哪里有他好,没有他长得好,也没有他聪明。
而音色看着太后对凉毅的排挤,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一皱然后看向南宫冥眼里带着话。
好像再说,你看看,你的母后如此不喜欢毅儿,你能给凉柒什么幸福?
南宫冥看着音色的眼神,不由得叹了口气,对太后道:“母后,你年纪大了,这些琐事,还是不要管太多,现在最重要的静养身子。”
南宫冥突然有些后悔让太后来了。
而太后听见南宫冥的话,更是怒火,这话不就是说她没有权利管了吗?
不由得,太后怒哼起来道:“王儿,你这是管哀家多事,怀哀家话多,是吗?”
“太后,臣以为王并非有此意,不过无论如何,这凉毅还是与王有几分血缘关系,让凉毅来秦宫小住几日并非不好,他也住不久,毕竟还是要会楚国的,这几日就让他好好玩罢了。”丞相突然站出来道。
丞相的话听在有心人眼里,不就是说,凉毅并非秦国的大王子,有没有教养已经不重要,反正也是住几日,不久后就要走的。
这不就是说明,这凉毅已经失去了秦国王子的身份。
南宫冥看着丞相,不悦之色露在脸上,而太后,则也消去了几分怒气,何况,还有媚妃在旁边说些安慰太后的话。
凉毅倒是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反正这秦宫,他想来就来,想离开就离开。
音色也只是勾起唇角,一脸妖孽笑意,带着些许危险。
一场比赛,人心各异,不过,这次秦国和楼兰平局,谁的心里都有些紧张,明日就是决定胜负的日子。
“丞相说的有礼。”最后,太后收起怒火,看着丞相道。
而南宫冥始终没有说话,只是脸色不好。
而这个时候,太后的目光落在静嫔身边的南宫越身上,脸上不由得带着笑意道:“越儿,过奶奶这里来。”
“去吧。”静嫔听了太后的话,便对身边的南宫越道。
南宫越走到太后身边,太后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说:“几日不见,有长高了。”
太后这变脸的速度如同翻书般。
凉毅看着倍受太后喜爱的南宫越,冷哼了几声,低声嘀咕:“这长高的速度也太快了,比揠苗助长还快。”
而南宫冥看了眼凉毅,凉毅反瞪着他。
“越儿,告诉奶奶,最近你学了些什么?”太后拿起一块糕点给南宫冥道。
“越儿学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南宫越高兴的说。
“呦,越儿这么厉害,小小年纪有如此本事,不像某些孩子,调皮捣蛋,来,说来奶奶听听这书上是如何说的。”太后摸了摸南宫越的头道。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中,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所以,我们都要吃得了苦,方为人上人。”南宫越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众人都能听得清楚,而众大臣听了南宫越的话之后,都不由得赞叹他小小年纪有此思想,真是可喜可贺。
就连南宫冥都因此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南宫越,何况太后,她自然是裂开了嘴,说:“恩,越儿真不错。”
整个场面只有凉毅不为怡然,冷哼了几声,低声说:“有什么大不了的。”
凉毅不屑的话音刚落,媚妃便不由得开口道:“这越儿如此聪慧,不知道毅儿是如何?”
媚妃的话很简单,无非就是南宫越如此聪慧,这凉毅是否能比的上这小他两岁的小孩。
被点名的凉毅看着媚妃,然后看着向他露出得意笑容的南宫越,他的心里就是不舒服,本来他是不想与他们计较的,可是现在,不得不杀一下他们的自信,让他们见识什么才是聪慧。
“他确实说的很好,只是要平天下,可不是只要这样就行了,要使美德彰明于天下的人,要先治理好他的国家;要治理好国家的人,要先整顿好自己的家;要整顿好家的人,要先进行自我修养;要进行自我修养的人,要先端正他的思想……思想端正了,然后自我修养完善;自我修养完善了,然后家庭整顿有序;家庭整顿好了,然后国家安定繁荣;国家安定繁荣了,然后天下平定。不过,有些人呢,就是看不得家安宁。”凉毅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太后和媚妃,好像意有所指。
而音色看着凉毅的话差点笑出声,不过,细细想起凉毅的话,却是受益匪浅。
平天下,要做到平天下何其难,特别是这后宫,怎么可能和睦,治不了后宫,又如何治天下?
而媚妃则听着凉毅的话,差点气得扫掉桌面上的东西,不过还好硬生生制住了。
虽然很多人因为凉毅话中的意有所指,但是听着那段话,却是让他们信服。
这思想,很难可以从一个孩子脑子里想出来,南宫越的话是从书中的得出来,而这个凉毅,又是从何处得来这个他们不曾听过的思想。
就连太后都多看了凉毅几分,眼里有着异色。
音色看着凉毅,拿起桌面上的酒,轻轻地摇晃着,唇角带笑,道:“毅儿,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这还用教吗?本王子天资聪明,一想就知道。”凉毅挑着眉头道。
其实他是撒谎了,其实这一切都是他娘亲细心教导有方。
“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必定是从谁哪里得出来的吧。”丞相看着凉毅闷哼哼一声道。
凉毅没有解释,只是看了眼丞相。
“无论毅儿是从何得知,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将来必定是个名满天下的王。”南宫冥摸着凉毅的头,一脸宠溺。
众人不明白南宫冥所说的是秦国的王,还是楚国的王,但他们自以为是楚国的王。
南宫越看着坐在南宫冥旁边的凉毅还有南宫冥对凉毅的宠爱,那小小的眸子里有些妒忌,有些难过。
无论他怎么努力,似乎都不能得到像他那样的宠爱。
太后听着他们的议论,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是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凉毅只是单纯的是宫里某个嫔妃的,而不是凉柒的,那么,她也会喜欢几分。
只是可惜了。
“本王子累了,父王,我们回去吧。”凉毅打着哈欠对着南宫冥道。
因为这场比赛,他早早就起来,导致现在,犯困不已。
而南宫冥看着犯困的凉毅,便向身后的小莲子使了使眼色,小莲子自然明白君意,便宣布比赛结束。
凉毅因为今日的一翻话,更是留名于秦国,在秦国的大街小巷中,百姓们都在议论凉毅的聪明才智,至于南宫越之前的那一番话,自然是被人忽略了。
他们都说,凉毅将来成为王,一定是个太平盛世。
夜晚,秦宫中,灯火摇曳,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上挂满了灯笼,照耀了四周,一阵风吹过,灯笼摇曳,如同妖艳的舞女跳舞般。
而树下,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点心和一些酒,坐着的却是南宫冥和音色。
南宫冥褪下了龙袍,换上了墨衣,夜色下的南宫冥,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就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
而音色依旧妖艳红衣,美眸'含惑,如果不是知道南宫冥和音色皆是一代帝王,后院女人无数,或许会被别人认为是断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