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无可恋。
“哎呀，雅雅。”章茵拍拍她的手掌，笑眯了眼睛，“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今晚给你炖个红枣汤什么的，对吧？”
“顾辞也真是的，我会帮你好好说说的。”
苏落雅：呵呵。
整个人像是死鱼一样躺在床上，她赢不想解释了，反正这种事情，越抹越黑。
章茵眯了眯眼睛，眼角眉梢都是愉悦，“哎呀，雅雅，说不定现在你已经有了小孙子了，或者是个可爱的小孙女？”
“嘿嘿，想想就很开心。”
她脸上是纯然的喜悦，整个人看上去不像是个少妇，倒像是和苏落雅差不多年纪的人，准确的说甚至感觉还要小一点。
整个人像是个孩子一样。
“妈不喜欢柔儿？”她心里紧了紧，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指尖无意识的握紧被子，抿着唇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章茵愣了一下，旋即笑开颜，“柔儿自然是喜欢的，不过我终究是没有见过柔儿小小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可惜的。”
“要是能看见的话，就很好了。”她眯了眯眼睛，眸子里有些期待，“不过都是我的小孙女，也不会有什么区别对待的。”
她目光温柔，眼里是实在的关心。
苏落雅抿唇，突然想到章茵还不知道柔儿不是顾辞的孩子的事情。要是被她突然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会不会很厌恶她这个人？
心里陡然有些担心，心脏的跳动也渐渐加快。有些紧张起来。
一只温暖的手放在她额头，章茵蹙眉，有些担心的开口，“是不是身体有些不舒服？脸色看上去好差。”
苏落雅躺在床上，咬了咬唇，“妈，要是柔儿不是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啊？”
她长大眼睛，愣在原地半天没回神，眼里满是惊愕。
“什么叫不是我们的孩子？”
“不，没什么，我只是这么一说。”苏落雅陡然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急忙开口，想要解释过去。
章茵站在床边，眼神有些恍惚，许久才平静下来，慢慢坐下，神色平静，“雅雅，你就直接说吧，不要觉得我很傻。”
她对待苏落雅向来是很温和的，也很喜欢苏落雅，还是第一次这样说话，让人心里有些慌张起来。
苏落雅咬了咬唇，顿了半晌才轻声开口，“柔儿不是顾辞的孩子。”
章茵摇晃了一下，只感觉眼前一黑，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真正知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狠狠的颤了一下。
“但是也不是我的孩子。”她的声音轻轻地，像是浅浅的风，慢慢的吹过去，有些凉意。
啊？刚刚雅雅说什么？
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只能盯着她的脸，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房门被轻轻打开，顾正泽蹙眉走进来，“不要总是打扰雅雅休息……”
话还没说完，就被房间里严肃的气氛卡住了喉咙，后面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怎么了？”伸手轻轻拍了一下章茵的肩，他有些疑问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却被她躲闪的移开了目光。
心里陡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的。
“老公。”她的声音从怀里闷闷的传出来，带着不知名的情绪，“你知道柔儿不是我们顾辞的孩子吗？”
“……”顾正泽愣住了一下，长着唇半天没说出话。这种事情怎么会突然被她知道？
这段时间他一直慢慢的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却没什么起色，也就一直没有说话，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被她知道？
目光划过床上的人，正好被她躲开视线，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轻轻叹了口气，“是，我知道。”
“我也知道柔儿不是雅雅的孩子。”
“顾辞也知道？”
“恩，早就知道了。”
“那么顾钊也知道了？”
“是。”
他们慢慢的说着，章茵一句一句的问着，顾正泽也慢慢的回答着，神色一直很平静，如果不是眼睛一直紧绷着的话，看上去和平时也没有什么区别。
“你们都知道啊。”她抬起双眸，扁了扁嘴，“偏偏就只有我不知道？”
顾正泽屈膝抱起她，小心翼翼的像是对待这什么易碎的珍宝，“恩，对不起。”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眼泪颤了颤掉下来，章茵蹙眉有些不满的开口。
“对不起。”苏落雅抿唇，轻声开口，眼神有些闪躲。
章茵看了她一眼，移开目光没有说话。
顾正泽也没再说话，抱着她慢慢的走出来，关门之前留下一句“好好休息。”
房门被轻轻合上，“咔嚓”一声，回归到之前的安静。
苏落雅坐在床上，没有开灯，阴影中她的脸看不清晰，抿着唇垂着眼睛，脑子里都是不知所措。
不是很清楚到底应该做什么才好。
脑子一片空白，只有深深的愧疚，要是最开始就说了就好了。
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愧疚淹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放在床头的手机轻轻响了一声。恹恹的拿起手机，瞅了一眼。
哦，微信信息，是谁？
哦，是妈啊。
诶？
一个机灵清醒起来，握着手机看着上面的信息。
妈：不会这么简单原谅你的，暂时不搭理你了。
后面还跟了一个可爱的生气的表情包。
苏落雅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微微安定起来，握着手机删删减减的打了好多字，又重新删除，打来打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界面微微颤了一下，一则消息跳出来。
妈：怎么？一句要和我说的话都没有吗？
手指一抖，迅速的编辑了一个“对不起”就发送出去了。盯着微信的界面，半天不敢松懈。
对面沉默了很久，才跳出来一条信息。
妈：就这么一个对不起？没有别的想要和我说的了？
落雅：妈，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之前是因为担心一些事情，而且柔儿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
打了个省略号，纠结了一下言语，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叹了口气抱着手机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妈：那时候来我们家，说柔儿是她的孩子的那个人，就是柔儿的亲生母亲吧？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苏落雅瑟缩了一下，颤巍巍的编辑了一个“是”发送出去，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
对面沉默了很久，时间过去的越长，她就越心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