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宇又咳嗽几声，嗓子里现在干的能冒火，胸口十分疼痛，每一次呼吸都跟刀割一般，萧青宇咳嗽道：“说来听听。”
澹台水墨上下打量着萧青宇说道：“你别怪我说话难听，我看你的样子再不医治三年都活不过，我现在有一个提议，我留在你身边帮你三年，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三年后你的裕王府是我的。你看如何？”
涟杀忍不住怒吼道：“你再这么说信不信我杀了你。”
萧青宇却是安静的笑道：“涟杀，没事的，她说的是事实，我活不过三年。”
涟杀眼眶瞬间红了，“王爷……”明明还是有救的……为什么要放弃……
萧青宇对着澹台水墨点头道：“我答应你。”
澹台水墨有些莫名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萧青宇脸上除了笑看不出其他表情，“就让我用最后的时间……为她们做些事情吧。”
他最亏欠的两个人。
楚暗月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她的世界，跟着自己的手下喝酒打牌，带着他们去执行任务，那时候的生活无忧无虑，好不快乐。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迷茫中一个男人向她伸出手，楚暗月想抓住却发现那个人松手了，自己坠落山崖，尖叫着却没有人拉她。
水，四周全是水，压迫着她的呼吸，让她喘不过来气。
“暗月……”
楚暗月好像听见有人叫她，挣扎着寻找出口。
“暗月……”
我在。楚暗月想喊出来声音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话，周围为什么这么冷……
“暗月！”
楚暗月猛然睁开眼睛。
她醒了，终于从她的梦里挣扎了出来，逃离了那片梦魇。
莫栖迟惊喜的看着楚暗月睁开了眼睛，笑道：“你醒了？”
楚暗月的视线慢慢恢复清明，入眼的一瞬间，心脏怦然一动。
好美的脸……楚暗月从来没有看到过长得这么妖孽的人，她伸出手指动了动，覆上了男子的脸庞。
莫栖迟开心的握住楚暗月的手，指尖还很冰冷，想必冰棺里太冷了，一会儿要让莫倾幻好好给她好好收拾收拾。
楚暗月怔怔的看着莫栖迟，下意识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莫栖迟一愣，突然想起自己跟楚暗月见面似乎也就两次，不过每次都应该会给楚暗月留下深刻印象吧？
莫栖迟脸上的笑意不变道：“对啊，我们的确见过——我还亲过你呢。”
楚暗月记忆渐渐恢复，等她完全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是谁的时候一声惊呼，甩开了莫栖迟的手。
“你你你是水下那个男人！还跟我跳过舞！你怎么把我整到这个地方的？”
莫栖迟惊讶的看着楚暗月，“我把你救回来的，你看看你胸口的伤，能记清楚吗？你胸口中了一剑，还落水了，然后绕心生毒性爆发了，所以落入水中我把你捞回来的！”
楚暗月听后睁大眼睛，“你看过我胸口？”
莫栖迟楞楞答道：“是啊……诶你别多想，我就是给你上药而已！”
楚暗月抓狂看着眼前的妖精男人，为什么每一次碰到这个男人的时候都会有事故发生？她是不是跟这个男人犯冲啊！
莫栖迟安慰道：“其实我也没有看到什么……都是我妹妹跟她师傅帮你处理的，我就在一边递些东西……”
楚暗月不想搭理她，挠挠头发发现自己身上……好臭，便抬头不耐烦的问道：“有没有热水，我想洗澡。”
莫栖迟有些急，“有也不能洗，你伤口才包扎没多长时间，现在碰水太危险，还是等两天吧。”
楚暗月抓狂道：“啊喂！你能不能不要管我！我很烦躁！”
莫栖迟随和道：“好好好，我不管，不过你还是要等几天……”
楚暗月无奈只好答应，莫栖迟看她一脸无奈想岔开话题，便问道：“暗月，你怎么掉进水里的？”
楚暗月明显不知所措，她怎么掉进水里的？
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回放，苏连彻喊她时焦急的表情，睿王府铺天盖地喜庆的红色，有一个长得跟她一模一样的女人穿着她的嫁衣在跟萧自城拜堂，萧自城淡笑着温润的表情，还有那一剑……
楚暗月胸口一疼，她捂上胸口，缓缓闭上眼睛。
萧自城……
原来这个名字提起来还是会疼。
楚暗月自嘲般笑了笑，似乎在笑自己的不争气。
莫栖迟早看出来了楚暗月的不对劲，有些担忧叫道：“暗月……”
楚暗月回过神来，看着妖孽男人的脸，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莫栖迟浅笑道：“我就是知道啊。”
楚暗月扶额，“你叫什么？”
莫栖迟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楼下一阵乱响，转眼一看莫倾幻就跑了上来。
莫倾幻看楚暗月醒了十分惊喜，“哟，嫂子醒了？”
嫂嫂嫂子？
楚暗月被雷个外焦里嫩，什么情况？自己怎么成眼前小女孩的嫂子了？
莫栖迟横了她一眼，“别瞎说，刚刚醒。”
莫倾幻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瞎说了，你都说她是我嫂子了，怎么现在人好了不承认了？”
楚暗月黑着脸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莫栖迟干笑两声道：“倾幻的师傅本来不肯出手相救，后来没办法了说你是我……才救的。”
莫倾幻大呼小叫道：“嫂子你别听他瞎说，师傅才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救你的，是我哥他答应一命换一命师傅才出手的。”
“莫倾幻！少说些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莫栖迟有些生气，现在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莫倾幻不干了，立刻说道：“莫栖迟！你别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不能过河拆桥！”
兄妹二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肯退让，楚暗月被眼前的兄妹二人完全弄懵了，自己落水后是他俩救的自己？还拿命换她的命？可是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
楚暗月脑子里闪过灵光，她及笄礼上那件红色广袖衫裙里飘落的那张纸……
衡门之下，可以栖迟。
莫栖迟。
楚暗月错愕的看着眼前妖精一般的男人，“莫……栖迟？你是送我红色广袖衫裙的人。”
莫栖迟笑道：“你都知道了？”
莫倾幻先是一愣，上来就要打莫栖迟，“合着那件衣服你早看中了？我当初说买下来的时候你还百般推搡！莫栖迟！你就这样对待你妹妹的？”
莫栖迟笑着连忙躲避，看着楚暗月笑道：“那件衣服叫凤栖梧桐，是齐国有名的绣娘锦绣的遗作，倾幻一直想买，让我当做你的及笄礼送到梁国去了。她还纳闷那件衣服怎么就不见了。莫栖迟边说边躲，莫倾幻不依不饶，两个人叮叮咣咣的倒是十分热闹。
楚暗月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禁笑了。
那件衣服带给她的回忆，原来还有莫栖迟。
不过这么一说楚暗月也明白了来龙去脉。
自己落水后随水流飘到了齐国境内，恰巧被莫家兄妹救了，然后送到了莫倾幻师傅这里把自己命从阎王那里拉了回来。
楚暗月皱眉，自己其实自己坠崖的时候恰好绕心生毒发，怎么现在好像没有事情一般？难道莫倾幻的师傅把自己体内的毒压制下去了？
可是这可是绕心生，一般大夫怎么可能压制下去，又不可能都遇见跟诸葛沉舟一样的神医……
楚暗月下床，胸口的伤隐隐约约有些疼不过比原来好多了，她挠挠头看着二人，迟疑说道：“请问……莫……倾幻？你师傅是谁？”
莫倾幻没想到楚暗月会叫她，停下动作想了想说道：“我师傅姓水，叫什么我不知道。”
水？楚暗月眼眸一紧，莫非……
莫栖迟浅笑道：“真不知道这妮子跟前辈学了七八年学的什么，她师傅是水灵璧，炼毒天下第一的毒女水灵璧。”楚暗月昏迷这几天他暗中把水灵璧的过往查个一清二楚，任谁也不会想到，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几十年的水灵璧竟然会待在离尤谷，还做了离尤谷谷主女儿的师傅。
“什么？”楚暗月和莫倾幻异口同声的说道，不同的是楚暗月十分惊喜，而莫倾幻是满满的惊讶。
楚暗月没想到那么长时间以来寻觅水灵璧的踪迹都没有找到，机缘巧合之下竟然就遇到了，真是有心种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莫倾幻以前没有听说过水灵璧的名头，今日可算明白了师傅为什么不让自己动她一些东西，毒女啊天下第一啊！这么厉害的制毒术自己不学是不是太可惜了？
楚暗月上前焦急说道：“我想见她，水灵璧，我想让她给我把体内的毒去除。”
莫栖迟淡笑道：“你不用急，你体内的毒已经被前辈压制下去了，要想完全去除很麻烦，毕竟还有另一种毒混在了一起，前辈这两天在配药……”
楚暗月惊讶说道：“难道绕心生变异是因为另一种毒？”
莫栖迟也觉得意外，“你知道你体内有睡海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