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是非常反感去医院的,因为医院一进门就能闻到一种很浓的消毒液的味道,不过我担心刘倩出事所以就抱起刘倩去了医院。
一路上刘倩都面无表情的望着我,样子和死了没什么分别,我把她送进急救室,之后就给谢顶大叔打去了电话。
谢顶大叔半夜被我吵醒显得很不高兴,说我没有生命危险就不要烦他,他这个年纪可不比我这样的小伙子,少睡觉会死人的。
我说你再不来刘倩就要死了,出事了!
谢顶大叔被我的话顿时就惊醒了,连夜赶了过来。
医院的检查很快,原来刘倩身上的血是来月事,根本不是出了意外,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
谢顶大叔听了医生的话差点儿没跟我拼命,说我屁大点儿事也把他喊来,不就是来大姨妈么,没见过啊?
我说不是这个的问题,接着把昨天晚上发生的情况跟她说了一遍。
谢顶大叔沉吟了一下,道:“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刘倩身体里肯定还隐藏着另外一个鬼魂,只是这个鬼似乎隐藏的很深,还善于伪装,要找出来并不容易。”
我说:“你不是懂那个驱鬼的么,你继续弄你那个什么汤来喂给刘倩,之后不就可以赶走刘倩身上的脏东西了?”
谢顶大叔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想的太简单,既然上次同样的办法都没有把刘倩体内的脏东西逼出来,就证明刘倩身上的东西不简单。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就任由那东西在刘倩身上呆着?”我问。
谢顶大叔摇了摇头说:“不是任由它呆着,而是静观其变,我们现在对它不是知根知底,对刘倩的身份也不晓得,所以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之后谢顶大叔给了我一道护身符,说是关键的时候可以救命,他还要我小心照料刘倩,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刘倩也不要把话说明。
我点了点头,问他:“那咱们还去不去长白山?”
谢顶大叔点了点头说必须得去,而且发生了这件事就更不能耽误,还骂我是个扫把星,天生招鬼,要我赶紧去请假,越快动身越好。
谢顶大叔走了之后我让护士看好刘倩,自己则是动身前往李宅,找李太请假。
李太听到我要出去有些吃惊,我说我离开久了,想回横店给师父扫扫墓。
我一提到师父,李太也是一声唏嘘,说我师父是个有实力的好演员,可惜生不逢时,没有被伯乐赏识,一辈子也就是个群演,可惜了。
我说师父就是没有富贵命,年轻的时候好事做了那么多,不也早早的就走了?就像李先生一样,年纪轻轻的就走了。
其实李先生比李太大了将近二十岁,也是快六十的人了,我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下。
果不其然,一提到李先生李太的神色就变得不大自然,眼神里没有多少哀伤,反倒是露出一丝怨毒,似乎是心里对李先生还有什么不满。
“我先生的死现在警方还在调查中,所以尸体一直放在警局验尸处,我想等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之后再给他办丧事。”李太装出一副黯然的神色说道。
难怪我在九叔那里只看到了李先生的照片却找不到他的尸体,原来是存在警局。
我宽慰了她几句,说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意外。
李太点了点头,接着问我昨天她让我办的事怎么样了,我把自己团的皱皱巴巴的照片拿出来给她看,说这是打出来的效果。
李太看了很高兴,说我做的很好,只是这件事不能对别人提起,谁问都不要讲。
我点了点头,心说就算讲也没啥可说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打。
李太给我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又给了我三千块,说这是她的一点心意,让我买些好东西祭拜师父,早去早回。
从李太那出来之后我又去了张老太家,给她留了些钱,还买了一捧紫色的风信子送给柳诗诗。
买花的时候店主还问我为什么买风信子,还要紫色的,要不是他女儿也喜欢这种花,他是绝对不会种的。
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紫色风信子的花语是死亡,被遗忘的爱情,他女儿就是因为失恋自杀了,因为她生前很喜欢风信子,所以老板才自己种了一些。
我有些难受,捧着风信子的手也有些颤抖,这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柳诗诗要送我紫色的风信子,原来她是想让我忘掉她,因为只有忘记她我才能有美好的未来。
张老太看到我带花给柳诗诗很开心,说她会代我转交给柳诗诗,可是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孙女有多痛苦。
三天后,我和刘倩还有谢顶大叔出发去了长白山。
本来我是不打算带刘倩去的,她身子刚刚好,但是上次的事儿还是失血过多,身子还没完全调养过来。
不过谢顶大叔说留她一个人在香港指不定会出什么事,而且刘倩跟着我们,万一有什么异常,谢顶大叔还能立马施以援手,总不至于陷入被动。
因为长白山的位置太偏僻,当时也没有直达的飞机,所以我们只好先坐火车,然后换汽车,最后雇了一辆驴车来到长白山脚下的一个村子。
村子的名字很怪,叫野人沟,全村也就五十来户,不大。
据说这里原本叫死人沟,因为抗战的时候死了不少人都是埋在这儿的。建国后有人在这发现了野人踪迹,于是改名叫了野人沟,也是个老村子了。
听说我们是城里来的,村长就把我们带了回去,让我们今晚住在他那。
村长家的屋子不少,基础设施虽然算不上齐全,但好在很干净,估计是旅游业发展引来了不少游客,也算是个小型农家乐吧。
“我一看你们就是住在大城市里的,来俺们这儿是为了看风景吧?”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膀大腰圆,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
“对啊老乡,不知道咱们这儿上山有没有什么偏僻点儿的路?”
谢顶大叔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跟人打交道,说起话来很接地气,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听了谢顶大叔的话,村长白了我们三个一眼,说道:“你们这些城里人真有意思,放着好好地大路不走,非跑到俺们这鸟不拉屎的旮旯找些小道儿。”
谢顶大叔笑道:“嗨,那些大路那么好走,哪里能看到这小路的风景?我们这不也是为了来欣赏一下与众不同的景色嘛!”
听了谢顶大叔的话,村长也点了点头,似乎很同意谢顶大叔的话。
村长有个小儿子叫大宝,也就十来岁,当时就站在我们旁边,听了谢顶大叔的话露出一副傲然的神色,说道:“你这话倒是说对了,从俺们村后上后山,那风景可不是你们走大路上山能瞧得见的!”
“小兔崽子,你胡说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村长听了大宝的话就勃然大怒,伸出手就要打大宝,谢顶大叔见状赶忙拦了下来。
“小孩子嘛,见了客人总喜欢说家里的好,有什么奇怪的,老哥你别跟孩子置气。”谢顶大叔笑道。
“就是!”
大宝气呼呼的,脸上还带着不服气的表情,小声嘟囔了一句:“不就是后山有雪怪么,有啥怕说的……”
村长听了他大宝的话不禁脸色一变,急忙喝止道:“给老子闭嘴!小兔崽子,以为来人了就管不了你了是吧?!”
说完作势就要动手,直接把大宝吓跑了。
“雪怪?村长,这是怎么回事?”谢顶大叔问道。
村长打了个哈哈,说道:“这些都是小孩子口无遮拦,随口瞎编的,都说了不让他吓唬人了,这孩子就是不听,哪天我非打他个厉害的不行!”
我跟谢顶大叔对视了一眼,知道这村长肯定是在刻意隐瞒些什么,但是不管我们怎么问村长,他都对后山的事避而不谈,还让我们明天回去走大路,这里没有什么小路可以上山的。
大宝整个晚上都没有出来玩,似乎是被村长软禁起来了,可能是怕他再口无遮拦说错话。
本来我还想找大宝打听一下消息,不料却是落了个空。
东北人十分好客,村长家的伙食安排的还是很不错的,晚饭四菜一汤还有酒。
可能是因为身处北方天气寒冷的缘故,所以东北人都好这口,而且酒一喝多了,就喜欢唠嗑,村长也不例外。
喝了有半个钟头,村长看样子也是十分尽兴,于是就说要给我们讲些异闻。
刘倩和我从没有在农村待过,所以对这种乡村异闻很是感兴趣。
村长咳嗽了一声,所有人就都闭上了嘴,老实等待村长的下文。
故事还没开始,气氛就先营造起来了。
村长看着窗外,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但是并不妨碍他讲故事。
“你们城里人都喜欢养猫,把猫当成宠物,甚至还有的人管它叫儿子,给它穿衣打扮的,吃得好住得好,比人都金贵。”村长略带醉意,所以说话也没那么客气了,更加随意。
我们被村长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确实也是实话,有些城里人就是这样,与其说这是人性的堕落,到不如说是社会的扭曲。
村长见我们有些尴尬,笑了笑,道:“不过我今晚讲的不是城里的猫,而是我们农村的猫。”
“村里的老人都说,猫通灵。猫眼能见鬼,猫鼻子能闻出死人的味道,所以哪家要是有人死了,那他们家院里肯定有猫待着。”
这一点确实有些诡异,我记得师父死的那天晚上,我在屋子里守夜,半夜就来了一只大黑猫,围着师父的尸体不停乱转,被我给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