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倩突然倒下,我一下子就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搂着躺在我怀里的刘倩,一时间陷入了焦虑之中。
方老伯看到刘倩突然倒在我怀里,也吓了一跳,接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面前,急忙伸出手在刘倩的鼻息之间摸了摸,然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昏过去了。”方老伯看了看我说道。
我听了方老伯的话,焦虑的心情顿时缓解了不少,刚才我差点儿以为刘倩有生命危险了。
我拍了拍刘倩的脸,轻轻呼唤了几声她的名字,不过不管我怎么叫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就跟死了一样。
看着一动不动的刘倩,我的眉头不由深深皱了起来,扭头问方老伯说:“为什么倩儿还不醒?我明明已经叫了她好多次了,但是她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方老伯伸出手在刘倩的手上号了半天脉,之后皱着眉头,念念有词的说道:“这女娃娃的脉象平稳,心跳也很正常,没有任何异常啊,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呢?”
看着方老伯紧锁的眉头,我顿时也明白了方老伯看样子也不清楚刘倩为何会昏过去,更不要说把刘倩救醒了。
方老伯皱着眉头沉吟了半晌,叹了一口气说到:“这姑娘的脉象跟常人无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昏厥过去不省人事,老夫行医多年,却从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症状,简直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我看到方老伯对刘倩的症状也是束手无策,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眉头一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方伯,不知道这里距离最近的城市要多久才能到,我必须要带倩儿去医院看看,不然我实在不放心。”我说。
方老伯听了我的话显然一愣,接着说这里是荒山野岭,更是长白山深处,平时都是人迹罕至,别说是最近的城市,就连有人烟的地方都离这里不近,想要带着这么个大活人过去,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了。
方老伯顿了顿,接着抬起头看着我说:“不如你们跟着老夫走吧,老夫所在的槐荫村距离这里也不是很远,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好歹到了那我可以有更多的办法可用,那西方的医术未必有老夫的土方子好使呢。”
听了方老伯的话我也只好点点头,显然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好在槐荫村离这里不算太远,这样过去之后也就省事的多,至少不用带着刘倩四处奔波了。
我点点头,对着方老伯说了声好吧,接着背起刘倩,带着银子和方老伯一起去了他所在的槐荫村。
槐荫村确实偏僻的很,居然就在这长白山里面,连条公路都没有,全都是山路和土道,难走极了。
这么偏僻的地方显然也不富裕,都说要想富先修路,这里连公路都没有,自然是穷的不能再穷了。
果不其然,一进村儿我就被村子里的景象惊呆了,这里的人仿佛和外界完全切断了联系一般,还都是二十年前的景象。
人们住的大多都是土胚房,连一栋完整的砖瓦房都没有,更有甚者直接靠着山壁挖了一个窑洞子,用来当做存放东西的储藏间。
村里更是连路灯都没有,我一问之下这才知道,这里的人大多是当年为了躲避鬼子才来的这里,所以完全没有跟外面有什么联系,一切都是自给自足。
方老伯跟我说这里别说有电灯了,就连电线都没拉进来,算是真真正正的大山里的村子,根本没有通电。
村子里的人看到我们三人一狼进来显然都显得非常惶恐,本来还都在各自干活儿,但是一看到我们就跟老鼠看到猫一样,一个个聚集起来,有的抄起扫把,有的抄起铁铲,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估计还以为我们是坏人呢。
我看到那些村民们的眼神不由得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用这种方式来迎接我们,把我也吓了一跳。
“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一个十分壮实的汉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指着我吼了一句,他说话的时候明显的底气不足,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不过还是壮着胆子问了出来,旁边的人听了他的话都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显然想从我嘴里得到答案。
开始看到这么多人对我怒目而视我还有些慌张,不过接着方老伯就从我身后站了出来。
“乡亲们别急,是我回来了!”
方老伯一边说话一边对着人群招了招手,人们一看回来的是方老伯,这才放下心来。
收起了敌视的目光,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其中一个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大叔直接走了上来,有些憨厚的跟方老伯交谈道:“方老,这些人是???”
说完,他一脸警惕的望着我们,显然对我们实在不太放心。
也确实难怪人家会这么想,我们一个个的穿的衣服对他们来说都是奇装异服了,毕竟村子里面穿着的都还是上个世纪的装扮,身上裹着大棉袄,脑袋上扣着自己缝制的雷锋帽,我和刘倩身上的衣服都是从香港买的,自然是要领先他们不少,对他们来说用奇装异服绝对不算过分。
方老伯淡淡笑了笑,对着那个大叔摆了摆手,说道:“告诉乡亲们不用怕,这些都是我带来的客人,他们都是来自大城市的,跟咱们这些山里人不同,大家没事的就散了吧。”
方老伯说完之后那大叔点了点头,对着我们憨厚的笑了笑,说道:“既然是方老带回来的人,那我们就不用担心什么了,方老可是我们村子的古老,既然他老人家放心带你们进来,那我们自然是不会有所怀疑的。”
说完,他就转过身对着乡亲们说了声:“乡亲们都散了吧!这些都是方老带回来的客人,没有恶意的。”
在他的带领和疏导下,那些人才各自散了回家,显然那个大叔似乎是这里的一号人物,不然的话大家不可能这么听他的话。
只是那些人在走的时候,看我们的眼神却是怪怪的,就好像我们是怪物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虽然没有了之前的敌视,但是更多了几分疑惑,甚至可以说是可怜。
那种怜悯的目光虽然十分奇怪的出现在了他们身上,但是却被我直接忽视了,我以为他们不过就是对外面的人感到好奇而已。
看着那些乡亲们慢慢散了,方老伯这才走到我面前,对我笑了笑叫我不用害怕,说这里的人都很热情好客,只是好多年不跟外面有所接触,猛的一见生人,比较敏感一些。
我心下顿时疑惑了一句,这要是真的敏感就罢了,但是我怎么感觉那些人不光是敏感呢,简直可以叫做仇视了,特别是刚才看我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淡漠,厌恶,充满了各种负面的感情。
“你们跟着我来我家里,那里有我很多准备好的药材,更方便我救治这女娃娃。”
说完他就带着我们开始往村子里面走去。
我们一路走来才见识到什么叫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这村子虽然在山旮旯里面,但是却十分的幽静,没有外面世俗的纷扰,这里显然更适合人来养老,家家户户都只有一个柴禾做的栅栏当门,一看就是为了防止野兽,并不是为了防贼。
方老伯边走边告诉我,他们这个村子有接近百年的历史了,开始的时候只是山里的猎户在这住,后来打仗了,人们就逃难到这里来。因为这里地方偏僻,又没有啥值钱的玩意儿,后来居然没有被鬼子发现,这才幸免于难。
这里的人为了躲避鬼子的屠杀,所以刻意不和外面有联系,一切都靠自给自足,时间长了,就真的跟外面断了联系,这么多年来,我们还是这个槐荫村第二批客人。
“第二批客人?”
听了放老伯的话我不禁好奇的皱了皱眉头,难不成这里还有第一批客人不成?
方老伯听了我的话并没有接茬,只是打个哈哈就不在说话,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东西。
看到方老伯这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我不由得更加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到了这里,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里的人对外面的人会有这样深的敌意,方老伯为什么又会对第一批来的人只字不提?
这一切,都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不过我没有张口问,因为我知道就算我问了方老伯也绝对不会告诉我,与其这样,倒不如痛痛快快的不问,一切的答案,都要靠我自己去探索。
方老伯带着我们来到一个不大的土房里,说这里就是他的家,他让我刘倩放下,他要去找些药物来,好给刘倩调制药物。
我听了他是话老老实实的把刘倩放了下来,接着方老伯就出去了。
我好奇的打量着方老伯屋子里的摆设。
很简单,一张八仙桌放在正中央的靠墙处,上面还摆着贡品,上面还有几个牌位,似乎就是他们青字派的祖师爷,但是最吸引我的却是那八仙桌后面墙上的壁画。
按理说这里应该供奉的是祖师爷之类的道家人物,但是上面却不是。
只见那面墙上画着一个一个多高的观音,只是这观音背后并没有佛拥有的圆光,脸上非但不是慈祥的笑容反而是一张鬼脸。
那观音的嘴角露出两颗獠牙,似乎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居然和我在柳诗诗奶奶家见到的那个鬼面观音一模一样!